徐幼芽回到宿舍,刘昕和刘燕妮都在,刘昕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刘燕妮一巴掌拍到了徐幼芽的屁股上:“夜不归宿,去哪了?”

    徐幼芽的肉还是疼,被这么一拍,疼得一阵杀鸭子似的惨叫,两只手捧着屁股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燕妮:“大姨妈,我说我去跑了一万米,你信不?”

    刘燕妮冷笑:“一万?呵呵,就你,跑一米就算你运动了。”

    恰巧刘昕的手机响了,刘昕带着桃花朵朵开的笑容出去接电话。

    刘燕妮用口型告诉徐幼芽:“刘昕谈恋爱了!”

    徐幼芽一愣,探头往楼道里看了一眼,怎么就觉得刘昕沉迷爱情的背影在她看来却那么孤寂呢?

    苏亿城闭关出来之后第一站去了医院。

    石浅的新腿适应的不错,走起路来已经虎虎生风,看不出是个残疾人,不过据他自己说要想带着这条腿出生入死还得过一段时间。

    云清的头伤又发作了,吊着一瓶液体生无可恋地向苏亿城诉说“不收任何费用”。

    苏亿城把看望石浅时随便买的那些水果往石浅床上一放,说:“我有事问你。”

    正在地上蹦跶的石浅突然停了:“怎么还有事?”

    苏亿城开门见山问:“我跟芽儿究竟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想尽办法把我们往一起凑?”

    云清听罢,转了个身,一副“我不知道,别问我”的样子。

    石浅走到床边坐下:“看来是瞒不住你了。其实也没什么,我跟你说过,芽儿这辈子离不开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我就是想给她找个伴。”

    苏亿城:“芽儿还小,有必要那么早绑定我吗?”

    石浅说:“你看,你不懂了吧?从五行上说,你们两个那是天造地设。而且芽儿的眼睛那是最灵的法器,她看着觉得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苏亿城轻轻摇头:“不对,不是。我和芽儿之间的共鸣骗不了人。有很多感觉不仅仅是你们乱点鸳鸯谱会产生的。”

    石浅的眼睛一亮:“怎么,你对芽儿有感觉了?那是好事啊!要我说,你就该跟芽儿在一起。别看芽儿现在只能生一个孩子,可只生一个也幸福呀!你爸妈不也只生了一个吗?芽儿的性格你也知道,骨头硬邦邦,可肉皮软乎乎的,好相处。还有这长相,是,她一张娃娃脸,不如白馨好看,可相由心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可爱的妹子将来张开了不好看?而且,你想啊,再过二十年,别人要想有个年轻媳妇还得换一个,你呢?媳妇就不会老,连换媳妇都省了,多幸福。还有,我们芽儿属土,你属金,土生金,我跟你说。你把芽儿娶回去那就是抱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招财进宝,财源滚滚啊!公子,好好考虑下?”

    苏亿城:“……你应该改行。”

    虽然被石媒婆一打岔,苏亿城什么都没问出来,可他更确信在他和徐幼芽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否则石浅不会这么热衷保媒拉纤,可他该怎么去探究这种联系,苏亿城完全摸不到头绪。

    既然闭关结束,苏亿城打算去赵总父母家看看情况,考虑了一番之后,他还是带上了徐幼芽,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互相能有个照应。

    赵总开车带他们到了他父母所在的小区,这里面积还不算小,前前后后有十几栋楼。

    徐幼芽围着这栋楼走了一圈,大概了解了这房子的风水。

    赵总的父母购买的是最靠北的单元,小区北边的那条公路是反弧形,弯弓煞;隔着一条街对面的那个小区的所有房子都是斜着建的,赵总父母家的这个单元正对其中一栋的边角,尖角煞;赵总父母的房子在三楼,窗外是一颗参天大树,可想而知屋内的光线一定被挡,树影斑驳形成光煞。

    还好,都能化解。

    赵总跟苏亿城走在徐幼芽后面,一边一个,好像是两个保镖一样。

    赵总悄悄拉了一把苏亿城,让苏亿城慢走一步,他小声问:“这丫头成嘛?我见人家那大师都拿个什么罗盘法器的,她什么都不带,光瞪着两只眼睛瞅,能瞅出啥?从上了车到现在,除了自我介绍一句话都没说,是不是她也没谱啊?”

    苏亿城指了指徐幼芽的背影,又指了指眼睛,说:“阴阳眼,天生的外挂,可见你我不见之事,那些半路出家的大师们拿着罗盘都未必比她的眼睛好使。”

    赵总哆嗦了一下:“阴……阴阳眼?”

    苏亿城点头。

    他没说是慧眼,因为他记得石浅曾经说慧眼难得,是大宝贝,而且徐幼芽确实曾经被妖莫名袭击过,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徐幼芽有一双宝贝眼睛,万一再招来什么灾祸就不好了。

    他们一行三人上了电梯,徐幼芽完全不知道赵总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她,只要她盯他久一点他就会哆嗦,一副背后趴着毛毛虫的样子。

    其实赵总是有点怕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看的久一点是因为他背后背个鬼,赵总就这么自己吓自己,凭白出了一身白毛汗。

    电梯在三楼停下,赵总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正要领苏亿城他们下来,电梯门一开,一把白色长毛突然从电梯门缝间探进来,糊了赵总一脸。

    赵总惊叫一声,跳进电梯最里侧。

    徐幼芽和苏亿城定睛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唐装,头戴混元巾,还留着两寸来长三角须的中年男人,他正拿着一把拂尘对着电梯门念念有词。

    这人不就是高天师嘛!

    高天师也被赵总的叫声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瞪着眼睛看着电梯里的人。

    赵总看清楚那白毛不过是一把拂尘,登时就来气了,指着高天师骂道:“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手拿根毛驴尾巴当自己是太上老君?”

    高天师厉声说道:“休得无礼!此乃扫去凡俗无垢的圣洁之物,岂是你一介盲流能玷污的?”

    在徐幼芽的眼里,高天师的肩膀上另外搭着一个狐狸头,那狐狸目光阴冷,和高天师所言重合,所以高天师说这几句话的声音特别刺耳,好像是石子划在玻璃上的声音。

    这时候,有高天师的几个徒弟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红色的香,可惜徐幼芽闻不出味道,不过从那颜色来看也不是什么合规矩的东西。

    赵总仍旧有气,嘴里骂着:“狗屁盲流。”一边骂一边从电梯里出来。

    高天师突然高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