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吉尔伽美什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开天辟地创世之星
    只见一阵石走沙飞,「王之军势」挟惊天动地之势冲了过来。

    尽管大敌当前,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是毫无惧色。

    直视这一壮观场面的鲜红双眸中满是愉悦之色。这是只有享尽世间荣华的王才能理解的,超乎常理的感觉。

    实际上,archer正心下暗喜。

    被召唤到这一时空,却只是每日重复着这场名为战争的闹剧。早已心生厌倦的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所认同的「对手」。

    那个rider的挑战,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这股热情确实值得赞许。但将士们啊,你们明白吗?所谓梦,终有一天是会醒来的。」

    archer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但是,他却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拿出了区区一把剑。

    「正因如此,我必然会挡住你的前路。征服王。」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

    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来,给你那无尽的长梦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扬缰催促着布塞法鲁斯。

    「我们上!」

    主动权就让给archer无妨。但只允许他放出一击。不等他采取后续动作,「王之军势」就会把那黄金的孤影蹂躏致死。

    这样一来,关键就在于如何撑过第一击。对方可是以无双的宝物为豪的archer,他肯定有赌在这一击上的理由。

    对军宝物?

    对城宝物?

    或者说是狙击型的对人宝物,对方打算擒贼先擒王,一举射杀冲锋在前的rider吗……

    「轰」伴着飓风的声声轰鸣,archer的剑柄中迸发出膨大的魔力。

    「醒来吧,『ea』。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

    「抬头仰视吧——『开天辟地创世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

    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唔!?」

    rider立时发觉到了脚下的危机,但疾驰的布塞法鲁斯势头实在太猛,已经任谁都无力制止了。

    「呜——」

    韦伯见坠落深渊的命运已经无可避免,咬紧牙关把那声悲鸣硬是吞了回去。话虽如此,这点危机在他跨下的马和骑手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哈!」

    随着rider缰绳一挥,神马后蹄猛蹬,高高跃入了空中。

    那跳跃、那浮空都让人深深捏了一把汗。正当韦伯以为这一瞬将无限持续下去时,布塞法鲁斯已经再度踏上了对岸的大地。

    没有什么时间供他们喘息了。韦伯一看到后续骑兵队的惨状,登时脸色惨白。

    坐骑不及布塞法鲁斯的禁卫兵团没能跨过这道天堑,如同雪崩般无助地向地狱深渊直落了下去。位置靠后的骑兵们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停了下来,逃过了一劫,但这场惨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小子,抓紧了!」

    rider一声叱咤,抱着韦伯紧紧抓住了布塞法鲁斯的鬃毛。

    就在察觉到危机的神马退往安全处之时,地上的裂缝愈发扩大,将周围的土地和骑兵们一并吞了下去。

    不——岂止是大地。龟裂从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向了虚无的尽头。

    「这、这是……」

    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光景惊得无言以对。

    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那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布塞法鲁斯使劲撑住四蹄,竭力反抗着真空的气压差之时,「王之军势」所生成的热沙大地也无时无刻不在四下龟裂、土崩瓦解,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无的深渊。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有archer的乖离剑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创世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rider和韦伯都没能见证这一切。rider的固有结界本是由召唤出的全体英灵的总魔力所维持的。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失去半数部队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绽,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之后,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载着两人的布塞法鲁斯在夜间的冬木大桥上着地了。

    在大桥对岸,黄金的archer宛尔微笑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方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战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

    唯一能够证实变化的,就是archer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而无法目视的致使变化是——rider的王牌「王之军势」已经消失了。

    「rider……」

    见自己的master脸色惨白地仰望着自己,高大的servant表情郑重地问道。

    「这么说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哎?」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韦伯浑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回答方式。它正像宝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躯从布塞法鲁斯背上提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水泥路面上。失去了马背的支撑,视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后,韦伯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满腹疑惑。

    「展示梦之所在是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为臣的任务。」

    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绝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布塞法鲁斯用高声嘶鸣表示了鼓励——对象到底是即将赴死的王,还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在伊斯坎达尔看来,这是得到首肯的标志。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臣下也将忠于这份记忆。在此等誓言之前,离别变得毫无意义。在伊斯坎达尔麾下,王与臣下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为了永恒。

    「来,我们出征吧,伊斯坎达尔!」

    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只见他对从容不迫的仇敌怒目而视,发出了裂帛的雄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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