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黑色的石头,晶莹剔透的,特别漂亮,远远看倒像是玻璃球,很多匿名的礼物里这个给我的印象最深,也很喜欢,我把那块儿石头放在笔袋里,天天没事儿就拿出来看看,它黑亮的色泽让我想到小笛的眼睛,它们很相像。

    宝宝没事就会来找我,有时候给他讲题,有时候和他一起到郊外画画,我的画画技艺提高的很快,我很喜欢和宝宝呆在一块儿的感觉,他是个从骨子里很温柔的人,不像我是装出来的。他很喜欢淡色的衣服,画画的时候宁静的表情像个高雅的贵族,但他和小笛的静却不一样,一个是温顺,一个是冷淡。

    一天画完写生,宝宝拿我的手机玩儿,刚看到屏幕楞了一下,问我,“哥,他是谁呀?”

    画面是我和小笛在情人节那天拍的背景是冰雕的相片,我扫描了以后就存在手机里了,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一直保留着这个背景,那是我和他的美好回忆,我一直很珍惜。

    宝宝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他是谁,或者说,他是我的谁。

    “哥,是不是你那个同桌?”

    “恩,对。”

    “……”他把手机递给我,开始收拾画纸,不再说什么。

    快到学校的时候,他忽然又问我,“他叫什么?”

    “谁啊?”

    “你同桌。”

    “哦,苏毓笛。”

    “……苏毓笛,你们还是同桌么?”

    “呵,早不是了,他在理科班。”

    “真的?!”宝宝忽然笑着抓我的手问我。

    “是啊,真的,都过去了。”

    “哥,你十一去哪儿玩儿?”他马上转移了话题。

    “随便。”自从和他没有联系之后我不怎么喜欢到处玩儿了,七天的时间倒是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最近学的东西,“我打算学习。”

    “哦……”他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问我,“哥,我们一块儿去郊区画风景吧,正好可以去一些山庄玩儿么。”

    “……呵,不用了,我们开学有场考试,我得复习。”

    “哦,这样啊,”他笑了笑,没再坚持,“那好吧,那我也学习,我们也开学期中考试呢。”

    “好。”

    又聊了一会儿,我收拾好画具打算走,刚转身他就叫住我,“哥哥,我……”

    那声哥哥让我心里一抖,我又想到小笛,好久没听到那很低却温柔中带着不好意思的一声“哥哥”,他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喜欢叫我哥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皱眉回头,没等柯俊宝说什么,就微笑着说,“宝宝,别叫我哥哥,听着别扭呢,呵呵,就叫一个字得了。”

    “哦,呵,好的,”他并不知道我想了什么,继续说,“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学习行吗?”

    “当然可以。好啦,走吧。”

    我记得那天我们是去画的夕阳下的一片稻草,柔红色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笑得很安静却有股淡淡的忧伤,那时的我一点都没有察觉过他的心思,那个从小就很乖,很喜欢追随我脚步的男孩儿,我一直照顾着的弟弟,我忘了他会长大。

    我做不到朴朔涛那么冷酷,对不喜欢的人可以彻底的绝情,谁对我好,我也会对那个人很好,我一直都不觉得这是个错误,是柯俊宝让我明白,有时候冷酷或许也是善意,而温柔或许是种残酷。

    十一那几天寝室的兄弟们都满地方跑,只有我在寝室呆着,偶尔也就和任行他们打打球,其余时间就是学习,于是我和柯俊宝几乎形影不离了,我有种他在我的生活中潜移默化地代替小笛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忽然对他有了一种抵触情绪,我不想让任何人代替小笛,我不想似曾相识的情景发生的时候身边站着的是另一个人,我宁可是我自己一个人。

    人去楼空,也好过物是人非。

    有一天我和宝宝看到我们学校所谓的校花,就开一些玩笑,那个校花找了个男朋友才华横溢,只可惜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正当我和柯俊宝讲到好笑处笑得开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小笛在不远处,好像望着我们,我本能地立刻止住笑,拉着宝宝就走了。

    高二上学期结束我等他们高一放学,就呆在寝室,宝宝让我等他一起回去,我心里就觉得很讽刺,我和小笛彻底玩儿完了,连一起回家都是奢望。

    那天我无所事事,心想高二学生应该都走了,小笛他,也该回家了吧,这么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他们宿舍走,走到门口我就笑自己真是窝囊,呵,算了,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我真是傻瓜。

    顺手转了一下门把手,竟然转得动,我楞了一下,终于还是抵不住心底的渴望走了进去。屋里没人,我几乎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小笛的床位,自从分别后我第一次到他新换的宿舍,呵呵,原来他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恩?这套奥赛书他收到了啊,呵呵,真好,他好像看得挺勤的,都有点旧了的感觉……

    我看着他的桌子看着他的床位,心里偷偷地高兴。看到他的被褥的时候我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