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折拿出来数了数,能用的一共就四千七百多,还差四千块,还有一个多月他生日,怎么挣四千多……

    当天晚上我想破脑袋想了N多种方案,最后定了五个可行的,小笛还以为我在学习,半夜给我煮了碗粥,他知道我的胃不好,强制我不许吃这个不许碰那个,晚饭他尽可能地回家给我做,我的胃在他在我身边的那几年真是养得非常柔顺。

    之后的一个多月,我写文章投稿赚稿费,中午到饭店打工,下午没课就发传单,还帮一些小店设计标志和拍照,晚上帮人守店当门卫。那一个月我基本都没怎么回家,就说社团有事学习太忙我得住寝,小笛从来没怀疑过我,只是每次我累的无精打采顶着两个黑眼圈不住犯困的时候,他会心疼地拉着我的手却什么都不说,手心里传来他的温度,再累我也觉得值了。晚上黑漆漆的地方就我自己来回晃,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幽灵,半夜饿了也不舍的买什么吃,胃有点难受只好没完没了地喝水,估计那个月我胃肠道肯定特清净。

    于是在我不要命的拼搏了一个月后,我用五个工作换来了四千五百块钱,本来就挺瘦一人儿又瘦了六斤,真是比吃什么减肥药都见效。我想我为了这钱连命都快搭上了,才换来一半的钢琴钱,心想这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可真够狠的。

    一个月后,我兴冲冲地拿着钱去了那家琴行,结果很雷的是,活动期过了,那琴变成了九千五,我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哎,算了,不就多拿几百了,大不了饿几顿就好了。我特意让老板在小笛生日那天把琴运过来,我逃了一个上午的课忙完了一切,等着中午他回家给他惊喜。

    中午门锁咔哒想的时候,我嘴角就翘起来了,我走到门口,小笛正好开门走进来,我伸手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小孩儿,十六岁生日快乐!”

    “嘿嘿,快乐快乐~”他走进屋,我把卧室的门关起来,他呆了呆,“干嘛挡着?”

    “恩……啧,里头我金屋藏娇了,有人睡觉呢。”

    “啊?”他楞了一下,“谁啊?”

    “你猜呢?”

    “朴朔涛?”他想都不想就说。

    “…………他娇么= =、”

    “……谁啊?”他有点不耐烦。

    “那,告诉你不许生气……”我一脸忏悔的表情。

    “……恩。”他勉强点头。

    我松开手,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时侯的表情,惊讶、惊喜、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走过去,摸了摸琴身,又下意识地按了一个键子,随着那声“DO——”的响声,他一下子就笑起来,我想,为了这一刻他的笑容,我做什么都有意义了。

    “哥……”他转过身,开心地跑过来,“你买的吗?”

    “对啊,”我摸摸他脑袋,“喜欢吗?”

    “恩!”他猛点头。

    “呵呵,喜欢就好。”我抱住他,亲了下他的额头,“来,弹一个曲子试试。”

    “嗯哪~”

    他走过去坐好,然后一首婚礼进行曲就在他指间流淌出来,我笑着过去坐在他身边,“干嘛弹这个?要嫁给我啊?”

    “切,”他敲一下我脑袋,笑道,“是我要娶你。”

    “哟,还挺霸道,”我捏捏他的脸,“小孩儿,是不是特爱我啊?”

    “切~”

    “恩,默认了~”

    “恩,我一直特爱猪。”

    “臭小子,咱俩谁能吃能睡啊?你就是一人形小猪。”

    “猪就猪呗,我就算是猪也是一特聪明的猪。”他自恋地哈哈笑。我看他满眼的开心喜悦的模样,心想,为怀里这个聪明的小猪掉六斤肉累一个月我心甘情愿。

    来的时间过的很快,我、小笛、宝宝和其他我所有的朋友们都没有什么大变化,我和赵娉婷后来也渐渐熟了,我比赛的时候她经常和凌珑一起来看,然后肖林就晃晃悠悠过来骚扰凌珑,凌珑把他当空气。隋朗据说看上他们班上一个女生,属于朦胧状态。

    阿涛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说自己今天学到了什么,或者没事儿就损我两句,拜他所赐,我已经可以达到不管听到什么怪异的字眼都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境界。不过我渐渐发现他不时会提到一个人,英文名叫Kyle的一个日本男孩儿,说那小子天天笨的要死,干什么什么不行,我觉得这俩人相处模式还挺逗的,不禁为那个让朴朔涛无比跳脚的男孩子默哀。

    宝宝后来再也没有提那些事,有时候甚至会和我们一起玩闹,渐渐隋朗他们也把他当朋友,只是小笛对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儿一直很冷淡。

    时间就在我们这群人的笑声中慢慢流淌过去,算是大事的,就是大二末开始零星传来关于一个叫SARS的东西的消息,总觉得那些疾病离我们很遥远,我们谁都没怎么在意。结果意外地SARS传播的越来越广,让我们的大三“鸡犬不宁”。

    肖林凌珑他们为了我和小笛的“人身安全”,强制我们回去住寝室,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