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坐进甲壳虫的后座，心里也是有点好奇，他认出那辆宝马是马雅的，也知道马很宝贝这车，怎么张馨说借就借出来了？
于是他就问一句，“你这给我撑面子，不怕雅说你？”
“雅换车了，”张馨笑着回答，“她现在是马总了，嫌宝马车不够厚重，她又买了一辆奥迪a8，正经的功商人形象……这辆车只有出去的时候才偶尔用。”
“原来是进步了x，”陈太忠笑着点点头，紧接着，心中就生出些许感慨。
想他初认识马雅的时候，她不过是于总身边的一个跟班，拎包的角，连话都不敢随便说，再往前细说，还被人包养过，十足的北漂一族。
那时的马，开的只是一辆本田，是被大鄙视的车，当她跟了自己之后，开始单飞，没过多久买了宝马车，为此，苏文馨还不无酸意地说“马有钱了，换宝马了”。
而现在的马雅，居然又买一辆奥迪a8，这也是上百万的车，不过，钱多少还在其次，关键是她放弃了那份招摇的心思，开始走沉稳路线了。
这是一种自我定位的调整，也是心态的升华，她更多地把自己定义为功商人了，同时，她也不需要开着一辆宝马，来证实自己的身价了。
鲜衣怒马，原本就是年少的张扬“当时年少衫薄。马倚斜桥，满楼招。”
而现在的马总，是要走功人士的路线了，人总是要一步步熟起来的。
张馨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见他不说话，少不得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你不高兴？”
“没有，只是有点感慨，”年轻的区摇摇头。笑着回答。“我都说了，这是雅进步了，是好事儿x。”
“我可能也要进步了，”张馨看他一眼，笑嘻嘻地回答，“咱们这就是双喜临了。”
“你也要进步了？”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怔，然后笑着点点头。“真是好事儿……我记得你升副处不到两年吧？”
“企业哪里有那么严格？”张馨笑一笑，“这次来首都，我是去总公司介绍经验的，素xx的数据业务，在全国排名前五……地级市里绝对第一。”
“那你下一步要升处了？”陈太忠才问一句，手机响了。是尾数为1888的号码，林莹在那边笑着发问，“坏蛋，到哪儿了？”
“还得四十分钟，”陈区笑一笑，“你们这……是组团来首都了？”
“哪儿x，要过节了，我陪我爸来送礼。正好我也酒店采购点东西。”林总笑着回答，“本来不想来。张馨拉着我过来。”
“那你跟你爸是一起的？”陈太忠的失望，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我还以为你在君华区。”
“我过来是照应他，不是照顾他，他最近身体不太好，特意去602医院全面检查了一下，”林莹出口气，“总算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脂肪肝太厉害。”
“那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陈太忠关心的是这个。
“我跟凯瑟琳在一起，快到君华区了，”林莹笑着回答，“刚才她挡了几圈酒。”
“这马上就十点了，还喝什么的酒，”陈太忠一声，压了电话，想到自己上车之后，还没跟伊丽莎白说话，就笑着用法语招呼一句，“伊莎最近回过巴黎吗？”
“上个月我在昂热待了十天，我的外婆去世了，她是最疼的，”伊丽莎白叹口气。
“哦，那太抱歉了，”陈太忠的眉头微微一皱，诚意十足地道歉，“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我想……她一定是个非常和蔼的老人。”
“她的脾气暴躁，是自由法国的战士，她曾经手杀死过一个意大利士兵，那一年她十九岁，所有人都怕她……除了我之外，”伊丽莎白笑一笑，“好在我回去的时候，她还清醒着，我和她都没有遗憾。”
“可敬的老人，”陈太忠点点头，“你开心地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只是一个自然的生命xx，”伊丽莎白轻叹一声，语气中竟然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
陈太忠到她情绪不高，少不得转移个话题，“凯瑟琳居然才跟林莹喝完酒，以往你们的夜生活……都是这么丰富吗？”
“凯瑟琳一直是那样，你知道的，”伊丽莎白闻言，就笑了起来，“事实上，她在xx的业绩越来越好了，现在是年底，她忙一些是正常的……”
“对了，肯尼迪姐给我加了薪，年薪多了两万美元，我给我的外婆买了一块不错的墓地，那里埋葬着她喜的诗人弗朗索瓦，她喜他，甚至超过喜的外祖父。”
真是有格的人，陈太忠听得笑一笑，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法国的墓地，是否有使用年限？”
“年限当然有，到期可以续费，不过也可以直接永久买断，”伊丽莎白笑着回答，“我为我的外婆买的墓地，就是永久的，只了4998欧元……我不可能坐视我外婆的墓地在十年后被收回去。”
很体贴的政策x，陈太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化作一声笑，“原来你也进步了。”
又开一会儿，眼瞅着要到区了，他才想起来掉的话题，“张馨你是要进省公司当处？”
“我正想问你呢，”张总柔柔地回答，“我可以进省公司当处，也可以去张州当分公司经理……林莹愿意我。”
“我说你俩怎么走得那么近，”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他的印象里，林莹和张馨处得很一般，现在居然好这样，原来是有原因的。
在分公司当经理，肯定好过在省公司当处，那是割据一方，有了一番局面了，而且天南省xx公司，总共也没几苗人，很多处室连十个人都不到。
要说张馨的资历，根本就坐不到分公司经理的位置，别看她现在是素xx的副总，但是一个分公司有好几个副总，老总只能有一个，那也是一方的诸侯，张馨这两年不到的副总，凭什么惦记？
但是有林莹支持的话，这就不是问题了，林海是天南首富，在省里的影响力都相当，而在张州这个老巢，基本上就是土皇帝，也就是臧华这种强势的市委书记能压得住，像臧华的前任江川，都只能通过扶持另一个大户李静川，来打压海集团。
xxxx是央企不假，也没必要被当地人影响了人事安排，但是这当地人是省内首富的话，大还是要掂量一下的，条管单位因其xx，更在意跟地方的。
而且天南省xx的老总聂启明，根本就是被陈太忠整怕了的起因也是因为张馨，现在海集团出面，张馨活动，聂总敢说个不字？
所以，张馨的提拔说起来是破格了，也扎眼，可有伴林莹的支持，那还真是不难。
陈太忠眨眼间就反应过来这些因果了，于是笑一笑，“肯定是做张州的老总好嘛，能培养你独当一面的能力，将来也好再往上走。”
“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了，”张馨幽幽地叹口气，她原本就是一个无大志的子，一心是想过安宁日子的，只不过她的男人和相继入狱，打破了她的宁静生活，她也因此被各种眯眯的眼光觊觎着，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刁难。
后来她也想开通了，该找一个足够强健的臂膀，来保护自己，所幸的是她运气不错，遇上了陈太忠这不是一个始终弃的男人。
但就算这样，她想的也是，从此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至于后来当了领导，也有了车，那也只是顺理章的事情，她甚至在数据方面做出了不的绩。
可现在让她独挡一面，她就又犹豫了，这个……能不能得来x？骨子里，她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是得不好，会不会很给你脸？”
“你不想的话，那就个处好了，”陈太忠能理解她的心思，于是出声安慰她，“你呆在里，我养你一辈子也没问题……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能胜任了这个分公司老总，你别太妄自菲薄了。”
“真的吗？”张馨大大的眼睛望了过来，眼中也满是期盼，没有人不证明自己，她想过平静生活，但也不想被人视作平庸，“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陈太忠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天底下最好做的就是领导了，出绩不容易，日子还不容易吗？还有林莹配合你，你担心什么？”
“而且你未必出不了绩，素xx数据口的业务，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地级市里排第一，你并不是没有能力。”
“倒也是，”张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比能力，她还真不怕别人，只是对那一官僚体制比较敬畏，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很擅搞人际，属于那种情商比较低下的。
但是太忠既然鼓励她做，她也就愿意试一试有人撑腰，她自然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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