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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九章往事如烟

    南康府府北一处幽林内

    双修夫人谷凝清静坐惮室之内,眼观鼻、鼻观心,正数着佛珠念经,蓦地停下手来,望往长方禅室另一端打开了的门外夜色里,淡然道“何方高人驾临”

    一把斯文婉约的声有在外面平静地响起道“夫人,是不舍来了。”到最后一字时,僧袍如雪,孤傲出尘的不舍出现在入门处。

    双修夫人让身而起,乌黑长发无风自拂,宽大却无损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贴体波动,足不沾地下,有若来自幽冥的绝美精灵,似缓实快地现身门前。

    不舍负手身后,傲立不动,我细看双修夫人谷凝清那凄美绝俗的容颜,在他心底直感整个少林的佛经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的魅力,嘴角抹过一撮苦笑道“夫人,近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双修夫人谷凝清缓缓移前,目光落在这与自己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清秀白衣僧人身上,心内却是一片茫然,带着愧歉轻声道“当年凝清不辞而去,你你是不是这二十年来仍在恨凝清”

    不舍淡淡一笑,迎上双修夫人谷凝清秀目,柔声道“我踏入夫人静修之地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当夫人真的出现时,小僧转念一想终于明白,原来二十年前我已以改名不舍的行动来回答了。”顿了顿,接着道“夫人可知当年为何婚后不舍会不声不响地出走”

    双修夫人谷凝清微微摇了摇首。

    不舍眼中闪起凄色,语气转冷道“因为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爱我所以当年才化身双修子出去找人挑战,就是要证明给你看看,你的丈夫我并不比那个人差还因为当时我想伤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弃的模样,因为我嫉妒得要发狂了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再如何努力,但始终在你心中却无分毫席位”

    双修夫人谷凝清娇躯一震,往后连追数步,才勉强立定,颤声道“你”

    不舍恢复那温柔斯文的神色,苦笑道“其后我回归双修府时,夫人你已不辞而别,渺无音讯。在你离去后,每当午夜梦回时,睁眼间都期盼着你能重回自己的身边,后来我又翻遍了整个双修府想找出一些有关你去向的蛛丝马迹,谁知却是让我找出了一幅画,可笑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嫉妒厉若海,哪怕厉苦海已经死了,但我却仍在妒忌他,直至不久前柳心湖围困庞斑那夜,我才终于知道原来在你心底真真正正藏着的是另一个男子,那男子便如那幅画中的一般模样,这才明白自己比起他比之厉若海更是不如,难怪啊,难怪”说罢竟是长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却透出无尽的凄苦与无奈。这里要解释一下,看过二十一章的读者都知道二十年前不舍遇上主角时已经知道他便是那幅画中的人,后来主角在击杀他时事前已一击把灵力灌注在他体内,如此才能救活他,主角不是什么人死了都能救的。不舍苏醒后只是忘了当日遇上主角那天的所有事,而他在柳心湖再遇上主角隐约认了出来是因为当年他遇上主角的那天前早就看过那幅画了,至于谷凝清为何还会招不舍入赘双修府等到了以后再说。.

    双修夫人谷凝清不想其中还有如此曲折而她又所不知的事,看着眼前这仙风道骨的清秀白衣僧人,以他这样自幼清修的僧人,二十年前要他下入赘双修府这样的决定,他内心的矛盾和斗争可想而知,可是自己却狠下心来让这个深爱自己的人受伤,想到此处心中也不无怜惜之意,双目不由泪花滚动,泣道“对不起是凝清负了你。”

    不舍仰天长笑,充满了悲郁难平之意,好一会恢复平静,摇首道“夫人不必道歉,不舍当年入赘双修府本就是另有所图学习双修内功心法为师父向庞斑报仇,夫人并未亏欠不舍什么,再者许宗道也非是求人施舍一些根本没有多馀的爱给他的人。”

    双修夫人谷凝清只是泪珠不断流下,默默不语。

    不舍举起衣袖,想为谷凝清拭掉玉脸上刚滚流下来的珠,忽地又颇然收手,深吸一口吸收拾心情,潇洒一笑道“不舍今次来,只是忍不住想再见夫人一脸,再无他求,往事如烟,逝水如斯,今日心愿已了从此世间再无不舍此人,只有小僧空了,夫人请了。”

    双修夫人扭转身去,背着不舍,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热泪,好一会才稍为平复又转过身来,刚要说话便为不舍挥手阻断,道“夫人赶快返回静室内,当”

    还未说完三声暴喝晌起,三道矛芒,由下而上,直击两人。

    矛至。

    不舍将谷凝清护在身后,右手一抹背后,以之成名的无双刃立时来到手中,化作万点精芒,往上刺去。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伏击他们的自是日月星三煞,三人虽见不舍这一剑凌厉之极,不过欺他一人之力那挡得住三人蓄势以发的三下重击,遂以强对强,等要把不舍的剑罩护网击破,好让其它人窥空捡拾便宜,岂知三矛撞上剑网时,竟有种软软绵绵,无从发力的感觉,吃了一惊下,矛劲立时由刚转柔,希望能像泥鳅般滑进对方剑网内,就在这时,对方剑上猛生出一股刚猛无俦的狂劲,透矛而至,三人这时由小惊变大惊,猛吸一口气,沉身往下堕去。狂劲由恃矛的双手分流而入,三人尚未及落回地上。忙催动内气迎上,“蓬”地一声体内真气相击,不舍借剑传来的狂劲由一股化作千百道阴细气劲,竟随处乱窜.三人魂飞魄散,急切间不及化解,唯有回气守住通往五脏六腑的各处要脉。三人足沾实地,同时一个跄踉,口喷鲜血,只是一个照面,全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舍护着谷凝清,借剑矛交击之势,倏地加速,横移开去。

    两道人影忽地携手由地上窜高,半途凌空截声,正是精于桥接连体的蒙氏双魔。蒙大蒙二今次左肘扣右肘,旋了起来,眨眼间连人也认不出来,只剩旋风。同一时间秃鹰由蚩敌左旁一棵大树盘旋而下,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弯往不舍身后谷凝清的背后,手中连环扣展个笔直,剑般刺去。

    不舍被庞斑誉为八派第一人,岂是幸至,何况此时并未如原著那般被谷凝清事前击伤,闪电般向迫至丈许内的蒙大蒙二撑去,另一端两手握剑,似拙实巧掉剑迎往由蚩敌的连环扣。

    蒙大蒙二想不到对方有此一着.不过随机应变是每个高手的基本要求,两人同时分开,铁尺短矛,一扫不舍脆弱的脚踝,一挑不舍另一腿的脚板,暗笑任你护体真气如何厉害,总不能遍及全身,何况两人的内劲正桥接联了起来,等若两人合力运矛先挑,再转劲到另一边蒙大的铁尺处,这等最上乘的合击之术,对方何能抗拒再者不舍还要分神分力去应付秃鹰”由蚩敌在另一方的强攻。

    “蓬”一声的强烈气震下。由蚩敌往后飞退。只感全身忽冷忽热,难受之极,若非功力深厚,怕要当场气绝而止。

    矛挑脚板。

    不舍不知如何,脚像脱了关节般一扭一踢,脚尖竟踢中锋侧。一股怪异无伦的力道透矛传来,蒙二感到全身虚若无力。竟提不起半点劲道,往下掉去拉得蒙大也往他这方倒侧过来,铁尺立时失了准头,变成扫往对方脚板。

    “啪”铁尺扫个正着,却如中败革,发出不应有的声音。谷凝清亦是不可多得的高手,迅疾从不舍身后闪出,单掌挥出正是双修府的惜花掌,好看之极。正中蒙大的当胸之间。

    两人看似大获全胜,谁知此时一个人影无声无息迫近两人身后,快若鬼魅。

    不舍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往身后刺去,虽看似平平无奇,却生出一种凄厉惨烈的慑人气势。

    那偷袭者冷哼一声,身体一摇,竟破入剑势里,一掌切向不舍恃剑的右腕,另一手伸出中指,飘忽不定地点往不舍背脊。

    不舍心中一凛,知道来人武功远胜刚才三人,甚至比三人联手之威有过之而无不及,暗叹一声,不退反进,剑往回收,便以背脊往那人撞去。

    偷袭者正是里赤媚,见势身体再扭,竟闪到不舍身侧,肩头一移,便撞在不舍肩头上。

    不舍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争般往横飞跌,谷凝清精灵般攻至,双掌舞出,劲风狂扑而来。

    里赤媚哈哈一笑,空中一个翻滚,一掌拍出,劲气破空,发出嗤嗤嘶叫,喝道“今日若杀不了你两,我里赤媚三个字真要倒转来写才成。”媚赤里

    就在这千钩一发的时刻,一道惊人刀劲发自左方密林间,破空而下,笼罩着里赤媚上方所有空间。即管以里赤媚之能,也不得不煞止攻,提掌迎去。

    “蓬”掌刀交击。

    里赤媚全身一震。对方闷哼一声收刀,落在谷凝清身前,嘻笑道“媚赤里,这名字不错啊,哈哈”

    “是你这臭小子”里赤媚勃然大怒,说罢身影一闪,已迫至朱肅身前五尺近处。

    朱肅哈哈笑道“若今日媚赤里你还能杀得了老子,老子韩柏二个字也倒转来念。”说实话韩柏究竟是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里赤媚已出手。而他的破空亦劈出。

    里赤媚身一移闪到离朱肅三步许的近处.一指往他眉心点去。

    “叮”破空刀尖砍在指尖处,竟发出金属的声音来,可知里赤媚指尖贯满了惊人的气劲。

    “砰砰砰”在刀指相撞的同时,两人交换了十多脚,每一脚也是以硬碰硬,毫无花招。

    二人倏地分开退回原处,像没有动过手那样,朱肅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但面容仍是嘻笑道“怎么样媚赤里”一旁的不舍与谷凝清也恢复过来与他站成一排。

    里赤媚心中一惊,这小子怎么地变得如此厉害,目光落在他的刀上,定眼一瞧,冷哼道“小子别得意,只是你手上这把刀已够你受了,你就等江湖上那些做梦也想得到鹰刀的人一个个来追杀你吧。”魔师宫一方也赶到了他身后。

    朱肅不以为意,笑道“这个不劳媚兄你挂怀,今日就算媚兄你拼了老命杀了我等,但你亦当不能全身而退,不知媚兄是否相信”

    里赤媚凤目一扫,日月星三煞重伤,蒙大中了谷凝清一掌也是伤得不轻,也就由蚩敌与蒙二有一战之力。但正如朱肅所言,就算能杀了他们三个,自己这方恐怕也难以讨得半点好处,自己自问绝不会死,但那伤势非要一两年不能复原,在这等争看小说.v.请到

    霸天下的时刻,这种事情怎可让它发生,再者不舍此时也休想再去双修府援手,至于韩柏只要将他持有鹰刀的消息散布江湖,他又岂会再去双修府平白再引想夺鹰刀的人前来添乱想到这里,里赤媚脸色阴沉,向赶来的由蚩敌等人喝道“我们走”

    魔师宫的人不一会儿便走得一个不剩。

    空了以后便如此称呼他低喧了一声佛号,向谷凝清道“夫人保重,空了去矣。”

    双修夫人谷凝清一颤,面对这深情的男子心中微微有些难过,凄然颔首道“大师保重。”说罢两行泪珠缓缓滴落。

    空了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而朱肅不知何时已悄悄地不告而别,至于徐增寿为了分散方夜羽的兵力以身为饵,早已先一步离开了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