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木棉皇后 > 第219章
    在经过神医仲平那出神入化,上下翻飞的银针刺穴的救治之下,呕吐到昏死过去的南宫傲枫缓缓的转醒了,慢慢撩开涩沉无力的眼皮,艰难的睁开眼睛,环视了周遭一眼。

    上官璟炫满脸哀恸、悲戚,神情沉悔、暗殇的坐在大厅正中的座椅上,怔愣、晦滞的眼眼眶中没有其他,有的只是浓浓的落寂和深深恍惚。

    上官璟焰亦是如此,只是比上官璟炫更多了几分愁绪和彷徨,使得原本就羸弱憔悴的容颜上,更显出几分枯槁,疲软颓丧的倚靠在座椅上,微微轻颤骨瘦如柴、瘦弱不堪的身形,显的那么形销骨立、落魄不济。使人无法将此刻的上官璟焰与当年那个威震三国,气势滔天,神采飞扬,风华盖世,大名鼎鼎的北齐焰王联系在一起。

    看到他们两人只是沉陷在各自不可自拔的的哀愁悲戚之中,完全没有理会,顾及到他的状况和情形,南宫傲枫的心腑被心底泛起一缕浓浓的哀戚和愁苦揪的生痛生痛的。随之心中涌出浓浓的怒憎

    最令南宫傲枫感到疑惑、费解的是萧逸白此刻的情形,原本一贯以来只是一门心思的关切和担忧师兄、璟焰还有他,时常忽视了自己,不透显自己丝毫情绪的萧逸白,此刻压根就没有理睬现在情绪极其萎靡、低落,心情极其沉郁、垂丧,最需要安抚和宽慰的他们。

    旁若无人,视周遭为无物的深深的沉陷一种在莫名的、哀切的、颓丧的黯然伤怀之中。望着萧逸白被自己身上透散出来的浓浓的黯然沮丧、沉郁凝滞的气息所萦绕。

    师兄和璟焰,此时的颓丧大约是受了方才夜疏影与轩辕无痕那不顾场合,不避忌讳,旁若无人的亲昵之举的刺激,可是这萧逸白此刻这种无边的苦楚又是为哪般呢。

    南宫傲枫很是不解,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质询,怕对萧逸白造成不好的惊扰,南宫傲枫不顾剧烈呕吐过后,沉涩充血的喉头的剧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萧逸白,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你···”

    谁知神色茫目惶然的萧逸白,压根对于那有些嘶哑黯葛,有些刺耳的话语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沉陷在呆愣和怔忪之中,不知道他此刻在冥想、沉思、纠结着什么。

    见到萧逸白这个样子,一种深深的费解,浓浓的不安的情绪在南宫傲枫心底浮现出来。忧心如焚的环视了这几个神色皆黯然、异常的人。

    滔天的怒气,排山倒海般从南宫傲枫心底升腾涌溢。将南宫傲风原本就已经涣散的理智,摧毁殆尽。

    哀戚灼咄的目光从一个个萎靡颓废,泱泱不振的人身上缓缓滑过,再打量着浑身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酸腐恶臭的自己,感觉到自己胸臆中还在时不时翻涌的难受和恶心,看着透显出从所未有的狼狈不堪,衰窘不已的自己,南宫傲风双目充血,怒冲霄汉。不顾喉头充血肿胀导致的嗓音谙嘶,气急败坏的拼劲全力的嘶叫怒骂了起来:

    “我活了这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不过廉耻,放荡不羁,凶残暴虐,心肠歹毒的人,不···她简直不是人,她就是一个披着一袭倾城绝色的外表的恶魔和修罗·····”

    南宫傲风咬牙切齿的叫骂着,尽管气息有些不流畅,可是从他嘴里挤出的

    “放眼整个梵天大陆,纵观古往今来,再也不会有比她更不顾廉耻,更冷血残暴的人了,这老天也正是不长眼,怎么就不收了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当日要是她真的命丧在落凤坡该多好。就不会后面这些个血腥悲惨的事例发生了····”一吐心中的积郁,

    南宫傲枫不再有所顾忌,酣畅淋漓的宣泄着自己心中压抑积聚的沉闷和痛苦,将心中所有的怨恨和苦闷,化作凌厉恶毒的言语,吐了出来。

    没有注意随着他那些带着几分嘶哑颇显刺耳的,犀利歹毒的话语,滔滔不绝的吐露出来,上官璟炫他们不再沉溺在自己的时间之中,而是原本低沉垂的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愕然惊诧、陌生震鄂的注视着他。

    一个个神色越来越凝冷,眉头越锁越深,气息越来越粗沉。面色越来越晦暗,脖颈上的青筋,越来越跳跃澎湃。大有蓬勃欲爆之势。

    “林劲松的老婆这辈子做的最十恶不赦的事,不是用残忍的手段虐待了她们母女,而是当年没有把这个祸害北齐的恶毒的女人给虐待死。”

    只感觉到了宣泄的畅快,没有注意到已经悄然起了变化的周遭。更没有注意到周遭的氛围越来越沉滞,越来越冷冽,南宫傲枫,不顾吐词有些不那么利索,继续痛快的喧嚣着。

    “像夜疏影这样残忍暴戾的人,就应该被林劲松的老婆折磨死,不应该让她活着离开林劲松的那个别院,不应该让她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夜疏影她就是一个灾星,因为和她相识,就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南宫傲枫这番埋没天良,颠倒是非,罔顾道德的话,使得上官璟炫他们一个个神情、愤慨、凌厉到了极致,一个个面沉如万年寒冰,隐于袍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死命的紧攥着。

    拼命的控制自己要爆发的情绪,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耐着性子,任由南宫傲枫在肆意妄为的吐糟,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沉怨和积郁。

    “夜疏影对璟焰,对我北齐军士所犯下的罪责,以及她今日这些令人发指,残暴不堪的手段,并不比林劲松的老婆差。如果他当日就死在别院,就不会有着日后的种种。”

    尽管已经声嘶力竭,口苦舌干,南宫傲枫丝毫也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只是扯着脖颈,费力的吞咽了一下早已干涸,没什么可吞的口水。继续说道: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那个形如鬼魅,弑父、屠母、夺位的轩辕无痕还真是般配,所以才会在那个污秽不堪、龌龊肮脏的南楚皇宫生活的如鱼得水····,还好当日我们没有吧璟琪送入南楚,不然璟琪这会只怕是尸骨无存,那种龌龊污秽的地方,还真是为那个灾星量身定做的,可见我们当然决定由这个灾星代替璟琪和亲南楚是一个多么有先见之明,多么英明的决定·····”

    “够了····不要再一派胡言了··”

    “住口····,不许你胡言乱语”

    两声忍无可忍,凌厉冷鸷,充满浓浓悲切哀恸的断喝声,打断了南宫傲枫,那亢奋的有些癫狂,如脱缰野马一般,语无伦次的宣泄。

    上官璟炫和上官璟焰几乎是同时开口,南宫傲枫揭开了他们心底那最不堪,最痛楚的伤疤,他们已经无法在忍受下去了。

    种种的灾难源头、种种的噩梦的开始,种种的不堪回首,就是起源于自己错吧珍珠当鱼目,亲手将一个奇珍异宝拱手送到了轩辕无痕身边,就是由那该死的代嫁和亲开始的。

    沉陷在无所顾忌的宣泄带的无限的惬意和酣畅中,意识有些涣散,有些狂滞的南宫傲枫,压根就没有感觉整个氛围的不对,也没有觉察出上官璟炫和上官璟焰话语中的哀恸和愤怒,慢慢的、很是吃力,艰难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如一个醉汉一般,走到大厅当中,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无力的一拂,眼神有些迷茫的在上官璟炫和上官璟焰身上来回游移,话语虽然有些断续沉黯,但是依旧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冲着上官璟炫叫嚣道:

    “师兄,我没有一派胡言,我陈述的全部都是事实,那个夜疏影就是一个灾星,就是一个妖女,就是我北齐的劫难,我们遇到她,就是我们一切厄运的开端,你看看,你还是那个有着雄图大志,立志要在自己在位期间,带领北齐创一番丰功伟业的那个曾经是多么睿智不凡、英明神武的少年天子吗,你看看你身上还能找出一丝半点当年的雄心壮志吗。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遇到了夜疏影那个灾星、那个妖女,在她离开之后,你整个人都颓丧了····”

    说着,南宫傲枫喘着粗气,抬手指了指上官璟焰,继续不顾一切,近似于癫狂的叫嚣着:

    “你再看看,如果不是拜那个妖女,那个灾星所赐,璟焰会武功尽失吗,会威名扫地吗,会身体羸弱,饱受吗病痛的肆虐吗···,如果不是拜她所赐,我北齐那二十万精锐之师会毁于一旦吗····”

    “如果不是拜那个妖女,那个灾星所赐,我北齐的国力怎么会像今日这般积弱····”

    “师兄你再看看她···”南宫傲枫气急败坏的指着面色极其憔悴、惨白,神情羸弱不堪,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却还在极力的维系着镇定,卑微、怯懦,神色专注中充满关切、哀愁、担忧的注视着上官璟炫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思维的变化的周緑芙:

    “你摸着你的良心看看她,看看她今日这般模样,也都是因为那个妖女,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心中对那个灾星和妖女,奉若神明,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固执、你的荒谬,你的···她也不会被推至水深火热之中,甚至沦落到要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