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天价弃妇 > 第17部分阅读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女人们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男人们都震惊了,个个都忍不住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在青楼里,这种事情是经常会发生,嫖客喝醉酒了,也经常会如此羞辱青楼的女人,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如此狠戾的对待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凌五少;

    烈酒的辛辣让凌宗桦忍不住的痛苦挣扎起来,凌苍雪见他脸色发青,才松开手,凌宗桦早已忍不住的冲出大厅去外面呕吐了;

    凌苍雪就是要他忍受这种极致的痛苦,凌苍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五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子上,目光凌厉的扫视了周围人一眼,在众人震惊和错愕的眼神中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凌宗桦蹲在青楼后院拼命的呕吐着,那清减的背影看起来竟是有几分佝偻,这凌宗华当真是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凌苍雪冷冷的走到他身后,递上一块帕子,“擦一擦吧!”

    凌宗桦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等着凌苍雪,“你就是回来报复我的吧?你这个恶魔……”

    “五哥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报复你?我为什么要报复你?难道五哥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凌苍雪挑眉,轻蔑道。

    “够了,凌苍雪,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如果你是想抓着我回凌府邀功,那我告诉你,妄想……”

    凌苍雪冷笑,“我抓着你回凌府邀功做什么?凌府与我而言,有什么功可以邀?就如你所说的,我是侯府出来的弃妇,不管我以后做的多好,家族中的人都是不会再承认我了,因为弃妇这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莫大的污点,五哥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幼稚么?”

    “凌苍雪……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我也求你别再管我的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凌宗桦威胁道。

    “不客气?五哥要如何对我不客气?找几个人来教训我一顿么?还是再找个男人来侮辱我一次?”这样的话也就凌苍雪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凌苍雪眯起眼睛,手中的鞭子猛地抽打在凌宗桦的身上,在空气中发出森冷的声音,凌宗桦痛的惊呼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这一鞭已经让自己皮开肉绽了,空气中几乎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疯了是不是?你这个贱人……你敢对我动手……”

    凌宗桦恼怒的蹦起来,作势就要扑上来打凌苍雪,凌苍雪矫捷的躲开,手中的鞭子再次挥出去,这次凌宗桦抢先一步抓住了鞭子,掌心里也火辣辣的疼,他紧紧的抓住鞭子,仇恨的瞪着凌苍雪。

    “五哥这种目光不应该是对着我的,夺走你一切的人可不是我,你要恨的人、要报复的人在凌府里面安稳的坐着呢,你躲在这里,算什么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孬种!”

    凌苍雪说完便是抬脚狠狠的给了凌宗桦一脚,用力抽回自己的鞭子。

    凌宗桦完全没想到凌苍雪会这样的功夫,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你……”

    “五哥,你要与我动手,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做本小姐的对手,你还嫩着呢!”凌苍雪一脸的狂傲。

    “对……我现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孬种,你满意了吧!”

    凌宗桦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受够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你就让我这样活下去,活一天是一天,凌府不是有钱么……他们不是说我是废物么……那我就好好做一个废物,让他们跟着我这个废物收拾残局……”

    “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么?”凌苍雪嗤笑,“那么到头来,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而你……终将一辈子活得生不如死,那么本小姐倒是很好奇了,既然如此痛苦,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

    凌苍雪蹲下身,将手中的鞭子缠绕在凌宗桦的脖子上,目光阴鸷的盯着凌宗桦的眼睛,“五哥,三姐去京城找我的时候,对我说,自小便是五哥最疼我,可如今我瞧着五哥这狠戾的样子,一口一个贱人的骂我,我越发的怀疑三姐的话了,五哥定是从小就恨毒了我吧?若不然,怎么会见我的第一面便是骂我贱人呢?”

    凌宗桦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绪回忆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凌苍雪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大家;

    他自小便是顽皮,与四哥尤其不合,也经常会作弄六妹,六妹每次都会哭着去父亲那里告状,父亲偏爱六妹,免不了要责罚他;

    这样的他却偏偏对凌苍雪很照顾,从来都不曾欺负过她,大约是觉得她自小就没有了亲娘,又是养在母亲身边的。

    如今再看凌苍雪,却是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完全重叠不起来了,竟是很陌生了,因为两年不见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苍雪眯起眼睛,“我自然是你的九妹了!”

    手中的力道加深了几分,窒息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凌宗桦忍不住的张开嘴想要用力呼吸。

    “五哥你当真活得很累么?”凌苍雪自然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她曾经一遍一遍问自己的,答案是……

    “很累……”凌宗桦无力的回答,“如果死能解脱,你就动手吧!”凌苍雪看着凌宗桦死灰的眼神,松开了手中的鞭子,凌宗桦眼睛一黑,体力不支便是倒在了地上。

    凌苍雪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凌宗桦,眼中掠过一抹无奈的伤痛,“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活得很累、很痛苦,如果死亡可以获得重生,我不介意成全你!”

    凌宗桦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他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开那绳子。

    这种捆绑的方式格外特别,不仅绑住了他的手腕,那绳子是从手指缝绕过来的,如此一来,他的手指都无法动了,想要自己解开绳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不用挣扎了,如果不用刀割,这绳子是解不开的,你动的越厉害,最后受伤的也是你自己!”

    凌苍雪慵懒的窝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玉箫,正卖力的学习吹箫。

    “凌苍雪,你想干什么?你快放了我……信不信我去报官?”

    “报官?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我瞧着你那么痛苦,着实心痛,决定送你下地狱……”

    凌苍雪放下玉箫,诡异的笑了,“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解脱了?五哥,你想不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凌宗桦说着又挣扎了几下,这次是真真的被绳子给勒疼了。

    凌苍雪挑眉,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轻描淡写的说道:

    “五哥怎么知道我是在危言耸听呢?五哥又以为我这两年在侯府过得很风光么?我差点被人杀死,也杀过人,所以杀人与我而言就好像五哥你逛青楼那么寻常了,本小姐可是千辛万苦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凌宗桦盯着凌苍雪的眼睛,思索着她这些话的真实性,可那手腕上的疤痕却又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凌苍雪知道他是不相信,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索性就彻底的吓一吓他,凌苍雪嘴角微微上扬,蹲到凌宗桦的身边,凌宗桦往后面挪了挪,警惕的盯着凌苍雪,“你想做什么?”

    “五哥你死都不在乎了,还在乎我做什么吗?”凌苍雪笑得很阴森诡异,“五哥,你知道吗?我在地狱里看到了很多人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他们都在相互撕咬着,明明是完整的人进去,却都变得血肉模糊,有的连五脏六腑都被扒出来了……”

    原本就因为喝了很多酒而胃不舒服的凌宗桦在听到凌苍雪的话以后,恶心的要吐出来,无奈空腹饮酒,只能干呕了几声,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觉得凌苍雪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几句话就足以折磨人了。

    “凌苍雪,你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不就是死么?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信你这些无稽之谈,这世上可没有鬼神之说……”

    “五哥不相信,不代表别人不信,人在做,天在看,五哥当真就任由那些歹毒之人逍遥自在吗?五哥如今回想一下,定也是有很多的不甘心吧?你纵然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母亲、为你姐姐想一想吧?不管怎么说,你可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了,若是五哥你这样自暴自弃,倒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母亲何时真正的依靠过我,我在母亲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攀比炫耀的工具罢了!没有我,母亲自然是有她的手段活下去,我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话还没说完,凌苍雪便是狠狠的甩了凌宗桦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够狠,几乎是用了凌苍雪全身的力气,凌宗桦只觉得口中充斥着一股甜腥味。

    “贱人……你敢打我……”

    “五哥不是无所谓了么?既然是废物,不过是挨一个耳光,有什么可以恼怒的?其实你说的没错,对于母亲来说,你从来都是她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我也知道,五哥你一直以来都不曾真正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和你一样,所以我毅然离开侯府,因为我知道,没有信阳侯,我会活得更好,五哥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凌家五少爷会如何?你如今会变成这样,只因为你是凌家五少爷,你曾经的骄傲也是因为你是凌家五少爷,若是没有这个身份呢?”

    凌宗桦沉默了,是啊,如果他不是凌家五少爷呢?只是……这可能吗?

    “我与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凌苍雪一把扯住凌宗桦的头发,凌宗桦只觉得头皮被扯得硬生生的疼。

    “难道我的身份比五哥你尊贵么?我是一个庶女,如今还是一个弃妇,就连我一个女子都可以坦然面对,难道你堂堂七尺男儿要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一辈子自甘堕落么?”

    “你不是已经回凌府了么?凌府还能少了你的吃少了你的喝么?”

    “正是因为我回了凌府,所以才需要五哥你的照拂,若是五哥你都这般,谁来帮衬我与母亲?还是在五哥你的眼中,早已没有兄妹情分情分、没有母亲了么?”

    凌苍雪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兄妹情分是什么?当日温亦琛将她推下去的时候,可有顾念过半点的兄妹情分?如今自己在这里质问一个陌生男子兄妹情分,想想都觉得荒诞可笑。

    凌宗桦的眼神变得怅然,情分么?那个冰冷的凌府还有情分么?每个人都是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活着,这两年,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从来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

    凌苍雪的眼神冷冽了几分,看着凌宗桦的表情,她知道凌宗桦有些动容了,继续说道:“五哥若是觉得活着没有意义,那么母亲更是不需要再活着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哥你是二房的嫡长子,是母亲和三姐唯一的依靠,所以如果五哥你都放弃了自己,那么母亲还有活着的意义么?左不过就是待在二房等死罢了!”

    “如今青姨娘得宠,母亲迟早是要被取而代之的,等到那时候,依着母亲的性子大约是宁死不屈了,依着二姨娘的性子,只怕也是背地里要把母亲折磨死的;再说三姐,三姐如今在罗家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青姨娘却是在这时候要把六姐送入罗家做一个姨娘,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青姨娘不仅自己要取代母亲,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取代三姐!”

    凌宗桦的眼中染上悲愤和杀戮的气息,凌苍雪却是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青姨娘自然是希望六姐可以明媒正娶的嫁入世家子弟做嫡妻,可是凌府除了二房还有其他几房的嫡女,如何也是轮不到六姐这个庶女的,所以青姨娘这才把脑筋动到罗家的头上了,让三姐的庶妹进罗府做姨娘,待到以后自己取代了母亲做了二房正妻,三姐的命运可就说不准了,还不是由着她拿捏?六姐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再有了身孕,你觉得罗家会偏向谁?”

    凌宗桦低头不语,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些他又何曾没想过,可是这又能如何?他如今都自身难保,即便是想要帮她们,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五哥应该可以想象到不久以后的未来吧?你的母亲被活活逼死!你的姐姐若是幸运便是与我一样成为下堂妻,若是不幸,也许罗家一个借口,你姐姐便是暴毙身亡,从此你的外甥瑜哥儿由嫡长子变成庶子,说不准哪一日不小心落了水,便是再也浮不起来了,而你……五哥,你会因为种种理由被赶出凌府,变成路边乞丐,纵然你小心翼翼,青姨娘也依旧会设计陷害你的!”

    凌宗桦听得是心惊胆战,虽然只是凌苍雪编造出来的未来,可是这些话听起来又好像是那么真实,仿佛即将就要发生一般,原来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要死,却还要在这里等死。

    凌苍雪伸出手指勾起凌宗桦的下颚,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凌宗桦,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是当你们一家三口变成丧家之犬的时候,有人却在大肆挥霍着你母亲留下的嫁妆!”

    说到这里,凌苍雪又魅惑的笑了,“不过幸好,你三姐明智,你母亲聪明,已经把名下的那些铺子良田以及宅子都交给了我,你们一家三口即便是现在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倒是成全了本小姐,平白得了这些好东西!”

    “你在胡说什么?”凌宗桦在听到凌苍雪的话以后,面目变得狰狞可怕,“母亲怎么可能会把那些傍身的东西全部送给你……你胡说……分明是你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骗来的……”

    “即便是我骗来的又如何?这便是手段高明,你若是有本事,尽管从我手上抢回去便是!你母亲自知这些东西放在身上也是迟早守不住的,倒不如所幸送了我,算是做个人情,实话告诉你,你母亲和你姐姐为了可以让你这个不孝子回头是岸,这次算是散尽家财了,你若是自个儿不争气,却也是怪不得她们的,她们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你放弃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凌苍雪……你不是人……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明知道我母亲与我姐现在无依无靠,你还要趁人之危,骗取她们的钱财,你会遭报应的……”

    “本小姐会不会遭报应,就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吧!你若是乖乖的听我话,本小姐可以向你保证,青姨娘这一房的人,一定会痛不欲生,你的母亲依旧会是二房的嫡妻,三姐也会因为你在罗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凌宗桦,我言尽于此,你自个儿想明白了,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凌宗桦死死的瞪着凌苍雪,眼底全是怨恨,凌苍雪无视他的怨恨,转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凌宗桦的嘴边,“要不要喝水?你大概也渴了吧?”

    “滚……不要你假好心……”凌宗桦用力撞了一下,凌苍雪一时没站稳,便是跌坐在地上,杯子里的水也洒了。

    凌苍雪眯起眼睛,凌宗桦一顿,他分明的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杀气从凌苍雪的身上散发出来。

    凌苍雪站起身,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若是想好了,便是给我个答复,我也好早些送你上路!”

    这淡漠的语气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明天午餐吃什么菜。

    空荡荡的老宅里只留下凌宗桦一个人,说不出的惊悚恐怖,而此时凌宗桦也早已精疲力竭,疲惫不堪的倒在地上,脑海中反复的回响着凌苍雪的那些话。

    凌苍雪说得其实没错,青姨娘如今正得宠,母亲虽然站着嫡妻的位置,却早已形同虚设,府上的下人们基本都不把母亲放在眼中。

    他每次回府,都免不了要被那几个堂兄弟嘲笑一番,妻子更是头一个不待见的自己的,总是惹母亲生气,却又是个会讨好青姨娘的,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庶女,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只会贪图小便宜。

    父亲对自己更是冷冷淡淡,一开口便是恨铁不成钢的骂他是废物,就连祖父与祖母也是越发不待见自己的,他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一个。

    那个家,他觉得很累,很想要逃避,直到刚才凌苍雪说,她需要他的照拂,这句话让他的心里荡起涟漪,他……还有人需要吗?没想到开口说这话的人竟然这个已经被忘却的九妹。

    凌宗桦想着想着便是昏迷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艘画舫的甲板上了,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有些疲乏,大约是昨日都不曾吃东西的缘故。

    凌宗桦支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便是看到凌苍雪正坐在船沿边练习吹箫,箫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刚刚开始学习,凌宗桦心中冷笑,凌苍雪因为是庶女,自小便是没有机会学习琴棋书画,乐器方面更是一窍不通,如今竟是有雅兴学起吹箫了,当真是离了侯府的自由人了。

    “五哥,你醒了!”凌苍雪微微一笑,阳光下格外的明媚动人,“一夜过去了,五哥可是想好了?”

    凌宗桦扭过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明白了,只知道不愿意向一个女孩子低头,想到凌苍雪那样狂傲不羁的样子,心里便是有股子气,她竟然在青楼里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今后他还怎么见人?

    “看来五哥还是没有想明白啊!”凌苍雪轻笑着站起身走到凌宗桦的身边。

    “这里是哪里……”凌宗桦看着四周都是一片湖水,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捆绑了,拴着一根长绳,长绳的另一端绑着一个大石头,凌宗桦的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

    凌苍雪笑得很诡异,“五哥忘记我昨儿个说的话了,本小姐是没有闲情逸致陪你耗的,索性就大发慈悲的送你上路,免得你生不如死!”

    凌苍雪搬起石头丢入河水中,凌宗桦只觉得双腿猛地一沉,心也跟着落了半拍,本能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在下一秒被凌苍雪无情的推入河水中。

    凌宗桦以为凌苍雪昨晚只是吓唬自己的,没想到她是当真要了自己的命,他本就不习水性,如今双脚捆绑着一个沉重的大石头,更是难以存活,只能徒劳的挣扎着,真的是要死了吗?

    凌宗桦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下沉,他看到凌苍雪就站在船沿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没有一点温度,他竟然可以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当真是狠心的女人!

    凌宗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姐姐,想到了过去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过去他也曾骄傲过;又想到了恶毒的青姨娘,表面装善心人,背地里却是没少设计陷害母亲;

    还有六妹,那个刁蛮的丫头,当真是得了青姨娘的真传,做戏的本领是一流的……

    几位堂兄弟也是明争暗斗,他那日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却没想到被贼人陷害,闯了大祸,从此在家中不受待见了,常常被为难……

    真的要这样死了吗?凌苍雪说的那些话至今还在耳边不断回响着,不,他绝对不甘心!

    凌苍雪一个女人被休了都可以这样坦荡无所谓,何况他一个男人,不过是一点挫折而已,他不能再让青姨娘那个贱人从中挑唆父亲与母亲的情分了,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作为一个儿子、兄长的责任,他绝对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此刻的凌宗桦如梦初醒,却是发现为时已晚,若是昨夜想明白了,此时也不会沉溺于这水中,只是没想到凌苍雪当真如此狠心,不过一夜,便是不耐烦的将自己送入地狱,想到这里,凌宗桦的心里涌上一股恨意,他拼命的伸出手挣扎着,想要争取一线生机……

    挣扎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凌宗桦一顿,震惊的看着趴在船沿边的凌苍雪,她正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拼命的将自己向船甲板上拉,灰暗的生命在这一刻看到了希望,原来她不是真的想要让自己死,忍不住的,凌宗桦的心里一阵雀跃。

    “五哥,抓紧……”凌苍雪原本想着,等凌宗桦找回求生意志的时候,她就把他拉上来,却忘记了凌宗桦的体重加上那么大一块石头的重量,此刻要冲破水流的阻力,所有的力加起来……

    凌苍雪必须说,牛顿定律还是很有道理的。(懂无礼的童鞋可以帮忙纠正一下,我是记不清当时学的这个力学是牛顿定律还是神马定律了)

    凌宗桦终于还是被拉上来了,全身湿漉漉的他筋疲力竭的躺在甲板上仰望着天空,又看了看喘气的凌苍雪,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凌苍雪看着凌宗桦放声大笑,知道他是需要一次彻底的发泄,“五哥你过去的这段日子就好像刚才溺水一样,既然我都伸出手拉你一把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想不开的?”

    凌宗桦笑得很久才停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凌苍雪,“这算是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凌苍雪轻笑,“五哥愿意这样理解也行,只是不知道,五哥你现在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刚才在水里想明白了,我想要守护我身边重要的人,不过现在……也包括你这个妹妹了,我也想要证明我自己的能力,过去所有羞辱我、陷害我的人,我都要加倍奉还,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五哥能明白这一点就好,想来母亲与三姐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一些了,说起来我想要借着母亲和三姐的那些铺子良田做生意,身边也是少不了人帮衬着,我是想要五哥来帮忙的,不过这也要看五哥的意思!”

    “我的意思?”凌宗桦一愣,有些不解,“母亲与三姐的那些东西不都是给了你么?看我什么意思?”

    凌苍雪想了想,“五哥记得我说过的话么?若是你抛开凌家五少爷的身份,你还有什么?既然你想要大家对你刮目相看,想要扬眉吐气,首先就是不要再依赖凌家,母亲的那些铺子、良田虽是交给了我,可我若是赚了钱,也是少不了她们分红的,我不是那等贪心的人,我只是与母亲与三姐做这么一场交易罢了,五哥是男子,在外行走是最方便的,只是我不晓得五哥你是个什么心思!”

    凌苍雪顿了顿,“五哥是想要从商还是致仕?”

    凌宗桦没想到凌苍雪会和自己谈到如此深透的问题,过去父亲也未曾认真与自己交谈过这些,一时之间还真是不晓得如何回答凌苍雪,“九妹觉得呢?不过这些年我的学业也早已荒废了,只怕……”

    凌苍雪挑眉,“五哥是男子,男子便是要有自个儿的主见,要有自己的担当,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寻求别人的意见呢?认真的考虑后做出的选择,便是永远不能后悔的,这样的道理五哥难道还不明白么?不过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决定的,五哥还是多考虑些时日,再做决定!”

    凌宗桦听了凌苍雪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九妹,你若是生为男儿,该是多么意气风发!”

    凌苍雪鄙夷,“男儿如何?女儿又如何?难道本小姐如今还比不过男子么?没有男人,我依旧活得潇洒自在,日后赚了钱,随便养几个清倌陪着自己,倒也是惬意!”

    “咳咳咳……”凌宗桦没有被河水呛死,却是差点被凌苍雪的话给噎死,“九妹,这样惊骇世俗的话……你日后在人前可千万不能在胡言乱语了,却是要叫旁人笑话了你去!”

    凌苍雪没有在说话,只是拿出那支玉箫继续练习吹箫,这两日的学习,她已经可以断断续续的吹出调子了;

    若不是有过去学过西洋管笛的基础,想来要练习吹箫还需要费上一番功夫的,凌宗桦躲进船舱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原本还想与凌苍雪说些什么的,却是忍不住的想要静下来听她吹箫,虽然那箫声还不够完美。

    经过了刚才的溺水,还有昨夜凌苍雪说得那些话,凌宗桦才有所悔悟,不知道他如今的浪子回头是不是为时已晚?

    每当想起凌苍雪的时候,心中又不免感叹,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及这个妹妹的雄心壮志,难怪凌秋蓉会不顾一切、排除万难的去京城接她回来,因为他们都在看长远,而不是图眼前。

    凌苍雪抬眸看到站在画舫边发呆的凌宗桦,停止了吹箫,“五哥在想什么这样入神?当心再落水,这次我可是不会救你了!”

    凌宗桦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却是好奇道:“九妹,你怎么突然的想起要学习吹箫了?”

    ------题外话------

    这几日订阅是越来越少,不得不说是我的失败啊!

    这两日的内容可能是乏味了一些,不过……承上启下,这是个过度

    凌苍雪要回到凌府了,真正的好戏开始了,凌府看似暗潮汹涌

    实则里面暗藏高手,准确的说是神秘人吧!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皇帝狡猾

    凌苍雪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会在黑夜里为她吹箫的神秘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这个笑容带了些许的温馨,“素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事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便是想到了吹箫!”

    凌宗桦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我可是记得九妹你过去最喜欢躲在闺房里做女红了,那一手双面绣当真是得了大家的喜爱!”

    “五哥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今后是如何都不会再做刺绣这样的活儿了,我不会做也做不了!”凌苍雪想了想,又寻了一个借口,“我在侯府为侯爷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一片真心错付,我何苦还要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凌宗桦有些能猜透凌苍雪的心思了,大约是对信阳侯心存怨恨,便是要彻底的放弃过去,改日还是要寻了凌苍雪身边的丫鬟巧玲问个明白。

    远在京城的侯府之中。

    沈绍元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侯府,这几日他觉得诸事不顺,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凌苍雪,然而她这个当事人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侯府,躲回河州城去逍遥自在了,留给了他一堆的烂摊子;说起来这一切更要怪苏锦秀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他一直对她宠爱有加,沈绍元是个自私的男人,虽说是爱极了苏锦秀,那只是因为苏锦秀在他心中是一个温婉纯良、乖巧听话,凡事都会以他为重的女人。

    可如今,苏锦秀居然背着自己吃里爬外,当日他费尽心思救了她的命,她嫁入侯府时,不曾带一分嫁妆,所有一切的开支都是他侯府一手包办的,她不仅不知道心存感激,居然还偷着用他侯府的钱财去接济苏家,纵容她那不成器的兄弟在外面吃喝嫖赌,更是连她妹妹的嫁妆都是从他侯府拿出去的,嫁得好是风光,而他这个侯府主人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更可笑的是,告诉他这一切的,是凌苍雪那个女人,他分明就是利用慕容傲的嘴来警告自己、羞辱自己,这样的怨气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京城之中关于侯府的那些流言蜚语终于还是传入了皇帝的耳中,不少对立的大臣借此机会上奏弹劾自己,大肆的打压他,就连皇帝都过问了他的家事,问他是不是当真有宠妾灭妻这样的事,弄得他在朝堂上丢尽了颜面。

    凌苍雪……想到这个女人狂妄傲慢的容颜,沈绍元的心里便是恨得一阵牙痒痒,恨不得此刻就把凌苍雪给千刀万剐了。

    书房的门轻轻的推开,苏锦秀一如既往的那般温婉贤良、锦衣华服衬托的她雍容典雅,但是此时此刻沈绍元却觉得苏锦秀嘴角那明媚的笑容很是刺眼,“绍元,我听丫鬟说你一回来便是进了书房,心想着你今日定是有很多事要忙,又担心你的身体,特地炖了宁神汤来!”

    苏锦秀自然是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过这些她暂时都不想理会,如今的侯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了,一直以来这侯府的后院都是她掌管着的,现在就剩下一个扶正的名分了,想到这里,她便是要加紧的讨好沈绍元,哄着他赶紧为自己确立名分,如此一来,她便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嫡妻主母了。

    “不用了,我现在心烦的很,你出去!”沈绍元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苏锦秀一顿,脸色白了白,却还是恢复了镇定,对着身后的丫鬟双喜使了一个颜色,双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是将那一盅宁神汤放在桌子上,脆生生的喊道:“侯爷,这可是夫人亲自为您熬的宁神汤,夫人一心一意的念着您,您若是不喝,岂不是让夫人白忙活了?”

    “双喜,你何时这般多嘴了?”苏锦秀虽是在责怪,眼底却是满载着笑意。

    “双喜说得也是实话嘛,夫人一早起来为侯爷忙了那么久,双喜不忍心夫人的心意就这样被浪费了!”双喜继续说道。

    这便是苏锦秀的高明之处,好与不好,一直以来都不需要自己开口说出来,只需要下人们聪明的提点一下,再亲自做给沈绍元看了,他自然的便是会心疼自己了。

    沈绍元盯着那一盅宁神汤,听着双喜在那边叽叽喳喳,心里却是越发的冒火了,“闭嘴!”大掌一挥,便是将桌子上的那一盅宁神汤扔出去了,苏锦秀的心一惊,连忙躲开,滚烫的汤汁泼洒在双喜的身上,她的手背烫出了几个水泡,却还是吓得不敢叫出来,只得跪在地上,“侯爷饶命……”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作的奴才,也配在本侯面前指手画脚,来人,给我把这贱婢拖出杖责三十大板!”沈绍元怒吼道,话刚落音便是有两个护卫走进来,吓得双喜连连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啊……夫人……”

    苏锦秀这次是看清楚了,今日沈绍元的心情非常不好,“侯爷,双喜也是无心之过,这丫头素日里就是个贫嘴的,若是说错了什么,得罪了侯爷,那边是妾身教导无方,妾身愿意代她受过!”

    苏锦秀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她知道她的这一番说辞既是保全了自己善良的面具,同时,沈绍元每次看到自己这样总是免不了心疼,自然的什么都会顺了自己的意思,哪里会真的让她代替丫鬟受罪。

    今日的沈绍元明显是不打算再理会苏锦秀的做戏,眯起眼睛盯着双喜,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鸷,“说的没错,这下作婢子不仅是嘴贫,分明就是嘴贱,侯府的夫人已经被休了,哪里来得夫人?本侯倒是要问问,你口中的夫人是谁?”

    苏锦秀的心咯噔一下,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即便她不是正室,至少也是平妻,是侯府的二夫人,沈绍元怎么今日这么计较了?莫非朝中出了变故?此刻的苏锦秀是恨的,恨自己没有一个可靠的娘家,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一些重要的消息。

    双喜哆哆嗦嗦的回答:“奴婢疏忽……奴婢该死,奴婢偷懒少说了一个字,是二夫人……”

    沈绍元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挑个不停,皇帝是个多疑的人,所谓伴君如伴虎,当今皇帝心思缜密,变幻莫测,纵然是沈贵妃这个枕边人都摸不准皇帝的性子,何况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臣子。

    “本侯宣布,现在开始,侯府没有二夫人,侯府的正房嫡妻主母已经被休了,夫人这个位置就暂时空闲着,至于苏锦秀,今后降为姨娘身份!今日你这个下作的婢子竟是坏了侯府的规矩,自称苏姨娘为夫人,简直该死,来人,给本侯拉下去掌嘴,另外杖责三十大板!”

    双喜原本以为沈绍元是要放过她的,却没想到惩罚更重了,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便是哭天喊地的求救,然后侍卫却没有给她机会,眨眼的功夫便是将她拉到了院子里,两个婆子拿着竹板狠狠的抽她的大耳刮子。

    苏锦秀看着双喜被拉出去,脸色顿时苍白,倒不是心疼双喜,而是沈绍元刚才的话,苏姨娘?她以为她接下来就会成为侯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怎么突然的反而变成了姨娘?

    “绍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锦秀眼中染上氤氲,却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沈绍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是针对名分,你知道的,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只是你为何突然要这样对我?你是嫌弃我了吗?”

    苏锦秀抽搐着肩膀,声泪俱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要忍不住的心疼的,然而今日的沈绍元却觉得苏锦秀的这种态度很让他恶心,“你自个儿做了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还要我说出来么?”

    苏锦秀惊了一下,大脑神经迅速运转着,沈绍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br /><div id=t_t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