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天价弃妇 > 第56部分阅读
    了,扯开嗓子道:“你说说,老太太那是什么意思?好像九姑娘出事,是我们派人干的一样,我好好的在家待着,平白的就被人冤枉了!”

    大老爷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凌宗明问道:“你觉得这事儿会是谁干的?”

    凌宗明想了想,“既然都不是咱们干的,那没准就是三房的人干的!”

    “三房的人?”大夫人姜氏一听,两眼便是放出光彩,“你们的意思是……”

    凌宗明点头,“此事发生的太巧合了,信阳侯和煜王殿下刚走,九姑娘就被刺杀,分明就是有人容不得凌苍雪的存在,谁都看得出来凌沁雅那丫头喜欢煜王殿下,可煜王殿下的眼里似乎只有凌苍雪,凌沁雅那可是人小鬼大的,三婶更是个狡猾的,她一心要让自己的女儿攀龙附凤,自然是要将凌苍雪这个绊脚石处置而后快了!”

    大老爷也觉得凌宗明这话有道理,大少奶奶余氏站在一旁提出了疑问:“那依着你的意思,六姑娘也是有嫌疑的,她素来与九姑娘不和,如今也对那信阳侯存了心思……”

    “你懂什么?愚蠢!”凌宗明毫不留情的骂道,“凌春香即便是再妒恨凌苍雪又如何?青姨娘如今已经倒下了,一个凌春香能有多大的能耐?要雇人杀人,这得需要多大的一笔钱财,一旦东窗事发,得要多少人担着,你以为凌春香能有这胆量?”

    余氏吃了憋,低着头不敢再多言,她感觉的出来,凌宗明现在对自己是越发的不满意了,总是借口挑自己的毛病,她没有儿子傍身,地位更是岌岌可危,她也听到一些关于凌宗明在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的风言风语,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急不可待的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到了凌宗明的床上讨好凌宗明,试图留住凌宗明的心,结果……

    余氏想起那个丫鬟,心中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原以为是个知恩图报的,却没想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从那丫鬟得了凌宗明的宠爱以后,处处挤兑她,前两日听说月信推迟,又有害喜的症状,更是把她给气死了。

    大老爷沉声道:“三房的人狼子野心,一心想要把我们踩下去,想要争夺这凌府家主的位置,明里暗里的处处挤兑我们,就说那次凌宗桦无缘无故的挨了打,虽然老太爷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可心里头却是对咱们大房越发的不满意了,他定是觉得是咱们做的,可我们心里明白,根本就是凌宗敬栽赃嫁祸,偏偏的又找不到证据!”

    凌宗明一拍桌子,恶狠狠道:“三房的人既然这般无情,休怪咱们无义,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爹你老大,自然应当是你来继承这凌府家主位置,于情于理,您都是名正言顺的,只带老太爷一走,我们……”

    凌宗明的眼中划过一道厉色,他是要把对三房的人动手了,大老爷沉默了,他在思索着,即便是要动手,也要悄声无息的,毕竟现在二房的沉默,极有可能在等着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凌苍雪回到自己的屋子时,素晴和素如便是赶紧的为她烧水、煎药去了,其实在凌苍雪受伤的第一日,她们便是得到了消息,所以也就一直替凌苍雪隐瞒着、周旋着各种的谎言,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凌沁芸一脸担忧的坐在凌苍雪的窗边,看着凌苍雪依旧苍白的小脸,又低头小心的掀开凌苍雪的衣裳,看了一眼那伤口,只觉得心惊胆战,“怎么就伤的这样重,这刀口子几乎是要了你的命!”

    凌苍雪浅笑,“只是可惜了,没有要了我的命,却是要在这里留下一道疤痕了!”

    凌沁芸娇嗔:“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九妹妹……”凌沁芸站起身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隙看了看外面,又合起来,“你可知道是谁伤了你?”

    凌苍雪看着凌沁芸担忧的面容,还是摇摇头,她觉得有些事说了也是无济于事,凌沁芸的世界即便是有了杨延斌,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沈贵妃那样的人依旧距离她很遥远。

    见凌苍雪摇头,凌沁芸叹气,“祖父也不曾报官,分明的就是要偏袒,那意思就是咱们府里的人做的,我是不晓得祖父的心思,这才想要问问你的心思,你觉得……”

    凌沁芸顿了顿,看着凌苍雪的眼睛,“会不会是沁雅?”

    凌苍雪的目光飘向了窗外,皇甫擎昊的离开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划痕,他说他爱她爱的太卑微,因为他的纤细,让凌苍雪对这份感情更加的小心翼翼,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确定这样一层关系,只是说出了彼此的心声罢了。

    “谁知道呢!若是她,又能如何?”凌苍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个回答让凌沁芸沉思。

    “苍雪!”凌沁芸忽然喊出凌苍雪的名字,这倒是让凌苍雪有些意外,凌沁芸素来都是呼自己一声“九妹妹”的。

    凌苍雪抬眸看着凌沁芸严肃认真的眼神,“过了年,再过两个月便是我出嫁的日子,不论如何,你都跟我一起离开凌府,我相信延斌会答应的!”

    凌苍雪一顿,这是凌沁芸第二次对自己说这种话了,她知道这女孩是真心的对自己,伸出手握住凌沁芸的手,“谢谢,等到你成亲时再说吧!”

    “可是……”凌沁芸还想要说什么,素如已经端着汤药进屋了,“小姐,喝药了!”

    夜深人静时,凌苍雪披着厚重的裘皮斗篷站在院子里,看着月光洒在厚厚的积雪上,白皑皑的积雪在月光的反射中,让整个黑夜都亮堂了很多,仿佛此时才刚刚开始入夜。

    凌苍雪从袖子里取出玉箫,这是皇甫擎昊送给她的唯一一份礼物,对凌苍雪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有时候凌苍雪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偏偏的就喜欢了这个从来没有看到真面目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

    似乎就是在京城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仰望着坐在树干上的他,黑色的长发飘逸着,月光下若隐若现的看到他眸子里的波光粼粼,她听到了他的箫声,这种恬静安详的感觉,仿佛就是一见倾心。

    也许凌苍雪和慕容傲都是同一类人,喜欢居高临下的看戏,喜欢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喜欢游走着那种暧昧情愫,可是正因为他们有太多的相似,所以他们的心底都藏了一个不可被触碰的伤口,那是一个人。

    若非是听皇甫恭介讲起,凌苍雪还不知道慕容傲和长公主有这样一段情史。

    悠扬欢愉的曲调传出,回荡在整个夜空中,凌苍雪轻轻跳跃着自己的手指,任由这样动听的曲子从唇边发出,这首曲子是她凭借着印象记下的,到今日还是有些不熟练。

    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凌苍雪的身后,月光将身影拉的很长,凌宗政走到凌苍雪的身边,冷冷的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凌苍雪停止了吹箫,将玉箫收起来,抬眸看着天空,“被人追杀了,可惜当时你不在,我本小姐可是差点就死了,幸好有贵人相救!”

    凌宗政蹙眉,“是什么人要杀你?你可不要对我说,你也不知道!”

    “你要替我报仇么?”凌苍雪戏谑的笑了。

    凌宗政不爽的冷哼,“我不过是履行你我之间的交易,我负责替你杀人、保护你的安全,这次是我的失职,没有保护你,自然是要你手刃仇人了!”

    凌苍雪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会是谁要杀我?”

    凌宗政白了凌苍雪一眼,“我不是福尔摩斯,我只是一个杀手,只负责杀人,杀错了人也不关我的事!”

    凌苍雪笑了,“你可真是一个无良的杀手!”

    “杀手还需要有良心吗?”凌宗政反问一句。

    凌苍雪顿了一下,耸肩:“也许不要!要杀我的人,就是当今皇上的其中一个老婆,沈贵妃,亦是那个皇甫恭介的亲娘!”

    凌宗政这次倒是有些意外,“是宫里的人?”

    凌苍雪点头,凌宗政必须承认,这是一个挑战,即便他是一个杀手,但是在这个内功横行的世界里,他再凌厉的拳脚功夫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没有枪、没有弹药,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杀手来说,没有军火就是他们致命的软肋。

    “要闯过禁卫军和暗卫的重重围剿,刺杀沈贵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凌苍雪的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所以……报仇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或许我更应该明哲保身。”

    “沈贵妃为什么要杀你?”

    “她脑子进水了呗!你若是多看基本言情小说也该明白了,我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还是信阳侯的弃妇,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尊贵的宝贝儿子?可偏偏的,这皇甫恭介闹得是沸沸扬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要娶我,所以这危险算是皇甫恭介送给我的礼物!”

    凌宗政已然是明白了凌苍雪的嘲讽,却是嗤之以鼻,“门第之见,依我看,倒是那皇甫恭介配不上你!”

    凌苍雪眨了眨眼睛,竖起大拇指,“说得好,配得起本小姐的男人,他皇甫恭介可排不上号!”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觉得那个沈贵妃会就此作罢吗?”

    “她若是会就此作罢,她就不是沈贵妃了,即便是沈贵妃作罢,有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松手了,他可是为了这一切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凌苍雪眯起眼睛,“如果这件事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那么他真的是太可怕了!”

    凌宗政看着凌苍雪阴鸷的表情,却是没有再问凌苍雪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宰相府邸内,路道上的积雪早已被扫干净了,庭院里怒放着一片红梅,点缀着这苍白的冬日,竟是让这样的冬天多了几分春色。

    慕容傲下了坐轿,一袭飘逸的黑发只用一个白玉发簪挽起,绣了金线的朝服象征着他身份的尊贵和不容抗拒的威严,手中的折扇却是无论春夏秋冬都在轻轻的摇曳着,每日都有不少女子偷偷的躲在相府的门外仰慕着慕容傲那绝美的容颜,在这冰天雪地中,他宛如仙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万种风情。

    慕容傲披着毛皮斗篷走进府邸的大门,大门随即便是被关上了,也将一群少女的放心关在了门外,经过梅林的时候,慕容傲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这里怒放的红梅,他原本已经在这里种植了海棠花树,只因为帝王的试探和猜疑,他便是将海棠花树连根拔起。

    想到这里,慕容傲的眼中染上了杀戮,若不是为了那个人,他绝对不会留在京城里、不会留在皇帝的身边;若不是为了那个人,他绝对不会隐忍着,要将她喜欢的海棠花树都砍了,只因为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软肋。

    “主上!”隐卫风一样的闪到慕容傲的身后,“沈贵妃出手了!”

    慕容傲挑眉,眼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却是轻蔑的笑了,“沈贵妃终于沉不住气了,煜王殿下回来了这么久,她才动手!”

    隐卫低着头,“煜王殿下一意孤行,必定会为九姑娘招来杀身之祸!沈贵妃派去的那批人,都是得到皇上的点头的!”

    “呵呵呵……”慕容傲笑得是风情万种,眼中闪烁着精光,“她死了吗?”

    “受了重伤,沈贵妃派去的人无一复返,有人救了她!”

    慕容傲侧过身,眼神变得高深莫测,“可有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她身后帮她?”

    隐卫摇头,“属下无能,追踪了这么久都不能靠近此人!”

    慕容傲眯起眼眸,空气中有了危险的气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隐卫点头,下一秒他便是自爆筋脉而死,倒在了雪地中,慕容傲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是静静的走了,仿佛只是一片枯叶落地,什么都有发生一样。

    慕容傲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路边的梅花,嘴角的笑意更加妖娆了:小东西,本相对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如今连皇上都盯上了你,本相倒要看看,你如何脱身!

    在喧闹的鞭炮声声中,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红对联和门神,只要站在路道中央,就能问道各家各院飘出来的肉香味。

    老太爷虽然笑容满面,可是深陷的眼窝却是能看出,他的气色是越发的不行了,说几句话总是会忍不住的咳嗽两声。

    “又是一年了,你们都长大了一岁,我们也老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希望新的一年,得上天庇佑,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好在七姑娘的婚事已经落定了,如今就剩下六姑娘和九姑娘了!”

    老太爷说了又顿了顿,老太太连忙让桂嬷嬷送来蜜茶润喉,“儿孙自有儿孙福,六姑娘的婚事是不能再拖了,老二,六姑娘和九姑娘可都是你的女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老太太说着目光便是落在二老爷的脸上,二老爷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吴氏,点点头道:“我已经替春香许了一门亲事,是丁家的三子,他与咱们春香年纪相仿!”

    “虽是小门小户的,可倒也是个嫡出的,春香嫁过去也不会委屈了!”二夫人吴氏平静的说着。

    老太太点点头,“前些日子,二姑娘捎信来说,她夫家的庶兄要续弦,我还想着这是个机会,就把六姑娘嫁过去做填房的,既然你们有了好人家,那就不想这个心思了!”

    二姑娘是大夫人的女儿,大夫人笑眯眯的说道:“可不是,六姑娘有了好人家,可九姑娘还单着呢!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我瞧着九姑娘和二姑爷的庶兄倒是匹配,虽说是续弦,嫁过去了也是正房太太了!”

    凌苍雪垂眸轻笑,一言不发,这样的她越是让大夫人姜氏的心里没底,原来大房对自己还没死心呢!

    凌春香却是沉不住气了,筷子一放,“不要,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穷光蛋呢!”

    “春香,你胡说什么呢!”二夫人吴氏低斥,“你是越发没了规矩了,怎么能这般对长辈们说话?”

    凌春香哪里能挺吴氏的话,便是红肿的眼睛瞪着老夫人,“祖母,你可是要替我做主,母亲分明的就是要害死我!”

    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她是越来越不喜欢凌春香了,“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呢?你母亲一心为你好,怎么能害了你?”

    “那她为什么要给我许个什么破落户?那丁家什么都没有,我嫁过去就是要吃苦,连个侍奉的丫鬟都没有,我不要嫁!”凌春香哭诉着,“说到底,你根本不是我亲娘,你就看不得我好,你怎么不把你女儿嫁到丁家去?”

    “放肆!”老太爷终于是忍无可忍,怒斥道。

    “公爹,你别动怒,六姑娘也是不懂事,你可不能为她气坏了身子!”关键时刻,三夫人田氏总是唱红脸的那一个。

    凌苍雪也笑了,“是啊,六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母亲呢?你可是真真儿的伤了母亲的心,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若不然……你当真要留在家里一辈子不嫁人吗?”

    “你少假惺惺,你虽然是去给人家做续弦,可也是有丫鬟侍奉的,我呢?我有什么?”

    凌苍雪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六姐既是不愿意去丁家受苦,愿意去给人做续弦,你只管请了祖父祖母做主,他们还能不帮着你么?”

    “凌苍雪,你少在这里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给人家做续弦了!”凌春香急了,大声的反驳着,“你以为那个人的妻子是怎么死的?那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你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凌春香的话让所有人都懵了,大夫人姜氏的脸色更是难看极了,这样的事即便是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愿意摆到台面上说的,凌春香捅破了这层纸,凌苍雪更是不愿意嫁过去了。

    凌沁雅眼珠子一转,问道:“九姐姐,既然六姐姐不愿意嫁给丁家的人,你嫁过去就是了,总比嫁给一个打死妻子的男人好!”

    凌沁雅就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凌沁芸斥责:“十二妹,休得胡说,祖父祖母还在呢!”

    “是啊,祖父祖母还在呢!十二妹可不能抢了祖父祖母的权力,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得是长辈们做主!”凌苍雪软绵绵的回答,却是让老太爷瞪了凌沁雅一眼,埋怨她的不懂事,凌沁雅吓得缩进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心疼凌沁雅,“你凶孩子做什么,她也不过是说的实话,能让咱们九姑娘嫁给那样的男人么?”

    正在这时候,凌宗桦突然开了口:“祖父、祖母,原本我有一事要相告的,趁着今日大家高兴,我便是请了祖父祖母的意思!”

    老太爷点头,“你说说看!”

    “是,祖父!”凌宗桦站起身,“我打算今年进京科考,事实上,前些日子,我刚得到京城国子监的书信,科考之前,我可以在国子监跟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学习!”

    “什么?国子监?”凌宗明的反应最为剧烈,众人都懵了,怔怔的看着凌宗桦,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这个整日痞里痞气的只会惹是生非的少爷,身上竟是多了几分儒雅之气,此刻的凌宗桦分明的就是一个翩翩公子。

    凌宗敬的眼中掠过一抹阴毒,却是笑道:“五弟果然是深藏不露啊,恭喜你,五弟!”

    “四哥夸奖了!”凌宗桦谦虚道。

    老太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连连点头,“好、好事,太好了!”老太爷连说了三个好,便是对凌宗桦的肯定了,老太太也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着果然是听了凌苍雪的意思,把巧玲许给凌宗桦许配对了,凌宗桦当真是个争气的。

    凌宗明的眼中分明的就是震惊和妒忌,国子监,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过去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能去国子监学习的都是京城里高官显贵或是皇亲国戚的子女,就连皇帝的孩子也都是去国子监念书的,若非是特别的出色,还要有人保举,寻常人是不可能去国子监,进门看一眼都难。

    “你真的可以去国子监?”凌宗明还是有些不相信,心中隐隐的不安了,他寒窗苦读了十年,也不过就是一个秀才,如今凌宗桦什么都不是,却能进国子监,国子监是什么地方,进去了,便是代表着前途无量,国子监里面都是培养家臣的。

    凌宗明的目光落在了凌苍雪的身上,她依旧是风淡云清的坐在那里喝茶,偶尔会拿起筷子吃点菜,似乎对凌宗桦可以去国子监的事情并不觉得意外。

    是她,一定是她!凌宗桦一个窝囊废,如果不是凌苍雪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如果没有凌苍雪的人脉关系,他怎么可能去国子监?虽然凌宗明之前已经发现了凌宗桦的改变,却是没想到一切来的这般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凌宗桦已经崭露头角了。

    “自然是真的,大哥这是不信我吗?”凌宗桦反问一句,凌宗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却是阴阳怪气的对凌苍雪说道,“九妹,你好本事!”

    凌苍雪挑眉,一脸的无辜和迷惑,“大哥这是什么话?我如何好本事了?大哥莫不是以为五哥可以去国子监,是我疏通人脉了吧?那大哥可真是抬举我了,即便我的确是认识京城里的人,但是国子监是皇家的学堂,岂会是我随随便便就可以疏通关系把五哥弄进去的?”

    凌宗桦垂眸看了一眼凌苍雪,的确,凌苍雪也是这一会才知道自己要去国子监的,这件事他事先谁都没有说,只是这会子有人为难凌苍雪了,他不得不说出来。

    “祖父,九妹到底在京城认识一些熟脸,我想着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是可以有九妹相陪,或许会好一些,京城人的习性很多,讲究也多,若是有九妹从旁提点着,我想我定是可以事半功倍!”凌宗桦表达出来的最终意思就是,凌苍雪现在谁都不急着嫁人,他作为凌家第一个将会致仕的人,还需要凌苍雪多多协助。

    听到凌宗桦的顾虑,老太爷和老太太也相互看了一眼,“嗯,你能去国子监,这是一件大事,你的顾虑是对的,九姑娘,你熟悉京城,不妨就陪着你五哥一同进京吧,我会出钱帮你们在京城暂时租一个宅院,等将来宗桦的事儿定下来了,我们再考虑购置一个屋子。”

    大夫人姜氏一顿,如此一来的确是如愿的让凌苍雪离开了这凌府,可是凌宗桦能去京城,就表示前途无量,这一点又让姜氏愁眉苦脸了,原本自己的儿子才是凌府的骄傲,是个秀才,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二房在这时候崛起了,一向沉迷酒色、醉生梦死的凌宗桦什么时候发奋起来了,现在居然进了国子监,成为了凌府真正的骄傲,今后恐怕自己都要看着吴氏的脸色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点头,“宗桦去京城,身边总是要有个人照应着,九姑娘到底是个姑娘,不是事事都能料理的,依我看,巧玲,你也跟着一块儿去京城吧,我可是还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呢!”

    巧玲听到老太太的暗示,一下子就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凌宗桦便是开了口:“自然是要带着她去的,原本还担心祖父祖母不同意呢!说到底,我不能再你们身边尽孝,总是要有个人留下尽孝的!”

    老太太眉开眼笑,“我们身子好着呢!府里有这么多人在,你们小两口就不用分开了,我只盼着你们给我生个重孙子。”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只是这笑意到底带了几分真心,这就个人心中自己知道了。

    凌春香一听说凌宗桦要去京城,便是想起了沈绍元,即便不是沈绍元,她也想要去京城见见世面,找个高官显贵嫁了,她绝对不要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五哥,你也带我一起去吧!”凌春香说得很坦白,没有一点婉转,“我也想去京城见识见识,五嫂一个人在京城照料也忙不过来,倒不如我去帮忙!”

    若是其他人说出口,还是能相信几分,可这话是凌春香说出来的,便是要彻底的无视,她怎么可能去帮忙?她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只怕不仅不能帮忙,还能给别人找麻烦。

    “春香,你就老老实实的蹲着,等着嫁人!”二老爷正在为凌宗桦的争气而面上光彩,心里也美滋滋的,偏偏这时候凌春香说的话让他很不爽,凌春香闯了多少祸事,如今还要去京城,若是她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不仅毁了凌宗桦的前程,还可能连累整个凌府,要知道京城那里,个个都是藏龙卧虎的,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凌府踩在脚底下。

    第一卷  第116章

    凌春香一听二老爷又打算放弃自己,便是不依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凌苍雪哭着嚷着,“不要,我偏不要,凭什么她可以去,我就不能去?凭什么?你们偏心,你们害了我娘,现在还想要来害我……”

    凌春香的话还没说完,二老爷已经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哆嗦着,站起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凌春香一个耳光,将凌春香的哭诉全部彻底的打断,二夫人吴氏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的淡定让大夫人姜氏和三夫人田氏都不由得一怔,何时起,吴氏也变得让她们如此陌生了,她身上越发的有了凌苍雪那种拒人千里的气息。舒榒駑襻

    凌春香一双含泪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二老爷,她已经记不得眼前这个父亲曾几何时开始不再疼爱自己了,似乎就是从凌苍雪回来以后渐渐开始的,如今更是看不到半分的父女情分了,当真是要舍弃她这个女儿了。

    凌春香咬着牙,二老爷有些挂不住面子,吼道:“你这个孽女,当真是不孝,你九妹去京城是去玩的吗?那是去帮衬着你五哥打点的,若不然她一个女儿家的,不想要早点嫁人吗?”

    “她当然想嫁人,可她想嫁的不是那个打死老婆的恶棍,也不是丁家那个穷鬼!”凌春香大声的反驳,却是死死的咬着凌苍雪不放,凌苍雪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凌府的这几个女孩子都偏偏的要把自己当成敌人?

    凌春香又继续说道:“凌苍雪能认识什么人?左不过就是信阳侯和煜王殿下,可信阳侯与她早已经是恩断义绝,又凭什么帮她?若是说认识煜王殿下,我瞧着……”

    凌春香忽然不说话了,凌苍雪和皇甫恭介的感情是很隐晦的,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甫恭介对凌苍雪的维护,只要有这样一层关系,在京城来说也足够了。想到这里,凌春香不再咬着凌苍雪,而是昂起小脸,“我与信阳侯也算是相识,难道我就不能帮助五哥吗?”

    老太爷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原本身子就不好的他,这会子咳嗽声却是压抑在喉咙里不断的翻滚着,发出了一种很诡异的声音,老太太连忙开口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好不容易过个年,一家子团聚着一起吃饭,你们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六姑娘,别说我们不疼你,这些年来,你吃的用的,可都不比别人差,你说到底就是个姨娘的女儿,可你过得却是嫡女的日子,你若是还不满足,凌府的大门就在那里,我们不留你!”

    “祖母……”凌春香含着眼泪,咬牙切齿道,“您要赶我走?不怕别人说你苛待庶女吗?”

    老太太是何等凌厉的人物,她冷笑一声,“你都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了,别人还会觉得我苛待你了吗?”

    凌春香的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倒,凌苍雪终于在这时候开口了:“六姐姐,你也莫要哭了,大过年的,应该喜气洋洋的才对,五哥去京城的事,也没有立刻敲定下来,我是如何都要等到七姐姐出嫁才能走的!”

    凌苍雪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看了一眼凌沁芸,两人这惺惺相惜的样子倒是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寻求了一点儿安慰,“你们瞧瞧七姑娘和九姑娘,若是都能如此,我们也就省心了!”

    凌沁雅眼珠子一转,撒娇着:“祖父,还有我,我也让您省心了……”

    “对,我们沁雅是最让人省心的!”老太爷没有回答,老太太却是回应了凌沁雅,凌沁雅抿了抿嘴,明显是对老太爷的沉默很不满意。

    年夜饭便是在这样一个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大家都显得很郁郁寡欢的样子,用过晚膳后,凌苍雪便是亲自侍奉了老太太就寝,老太太看着凌苍雪精致的面容,伸出一双已然苍老的手拉住凌苍雪的手,感慨了一句:“我果然已经老了,我都记不得曾几何时,我也有你这样一双漂亮的手指!”

    凌苍雪微微一笑,“岁月总是要流逝的,祖母怎么说起这般伤感的话来了?我瞧着祖母还是很年轻的,要不……今儿个我给你做个敷面?”

    老太太摇头,“不了,天太冷了,那冷东西虽说是好,可我是受不住了!”

    凌苍雪低头浅笑,桂嬷嬷站在一旁也笑了,“祖母,这女人自古以来,为了美丽都是要吃些苦头的,瞧瞧咱们祖母这双小足,当初不也是吃尽了苦头!”

    老太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缠足,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似是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那时候当真是疼得我直掉眼泪,可女人就是要有一双漂亮的小脚,才能嫁到富贵人家,将来的日子才会富贵……”

    老太太垂眸看了一眼凌苍雪的脚,幽幽的叹气,“当日是我和你母亲都疏忽了你,若不然你也缠一双小足,也不会那般福薄了!”

    凌苍雪有些汗颜,尴尬的笑了笑,若是她占据的这个身子缠足了,那才是她真正的福薄,每日踩在刀尖上的日子可不好过,她不是美人鱼,也不会有王子。

    老太太又继续道:“其实六姑娘说的没错,这两户人家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我素来疼爱你,又怎么舍得你去受苦?既然你五哥这次可以去国子监为咱们凌府争气,你也跟着去帮忙打点吧!若是真的能寻个好人家,九丫头,你自个儿可要把握住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十二妹跟着一块去,有你照应着,我放心!”

    凌苍雪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老太太偏疼凌沁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凌苍雪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在饭桌上,凌沁雅没有吵着闹着去京城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开口,一定可以去。

    走出老太太的屋子后,凌苍雪刚走了几步路,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九姑娘、九姑娘留步!”是桂嬷嬷的声音,凌苍雪便是稍稍的侧过身,看着桂嬷嬷提着一个灯笼走过来,“九姑娘,天黑路不好走,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凌苍雪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着桂嬷嬷,这才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桂嬷嬷了!”

    凌苍雪披着暖和的斗篷安静的、一步一步的走在小径中,桂嬷嬷则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着灯笼为她照明,并伸出一只手臂让凌苍雪扶着自己走,“桂嬷嬷可是有话要说?”

    桂嬷嬷应了一声,“九姑娘当真是要去京城了?”

    “不过是去京城走动一下,未必能留在京城,但是凌府,我却也是不会再回来了!”凌苍雪13&56;看&2636o;网着。

    “是,九姑娘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自然不必为了一个凌府困住自己!”桂嬷嬷点头,“只是,九姑娘,我与老夫人……”

    “桂嬷嬷,即便我离开了凌府,我的身边始终也是需要有个人照应着,桂嬷嬷可愿意照顾我?”凌苍雪停下脚步,微笑着问道。

    桂嬷嬷一顿,抬眸诧异的看着凌苍雪,思索着她这句话的可取性,凌苍雪微微眯起眼眸,“桂嬷嬷这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不敢,只是老夫人这边……”桂嬷嬷是个念旧情的,她虽然投靠了凌苍雪,并不代表可以抛弃老夫人。

    “说起来祖母要把十二妹也送到京城去,桂嬷嬷可知道这件事?”

    桂嬷嬷一顿,有些跟不上凌苍雪的思维,点点头,“适才也听到老太太说了,不过散席的十二小姐曾经和老夫人私下说了什么,估摸着是十二小姐的心思。”

    “祖母只是说让十二妹跟着我们去京城吗?京城事务多,总是需要一两个得心应手的奴才在身边帮衬着,毕竟在京城,代表的不仅仅是咱们凌府,而是咱们凌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夜色中,凌苍雪笑得很妖娆、很诡异。

    桂嬷嬷先是一阵迷惑,随即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九姑娘英名!”

    凌苍雪浅浅的笑了,目光飘渺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意味深长道:“六姐姐到底是我的姐姐,她既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去京城见信阳侯,我还是希望祖母可以成全的,说到底,我也是不忍心看着六姐姐伤心难过啊!”

    桂嬷嬷有些疑惑了,虽然不明白凌苍雪的用意,却还是听懂了凌苍雪的暗示,“是,九姑娘,我会在老太太身边替六姑娘美言几句的!”

    “那就有劳桂嬷嬷了!”凌苍雪一边说着一边从桂嬷嬷的手中接过灯笼,在桂嬷嬷疑惑的目光中将灯笼丢在地上,灯笼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是燃烧起来。

    凌苍雪微笑着说道:“桂嬷嬷,夜路漫漫,还是要靠两只脚小心的走,照明的灯迟早都会熄灭,有时候这灯笼未必是替自己找路,而是在替你身后的敌人引路!”

    凌苍雪说完便是走了,桂嬷嬷看着地上燃烧殆尽的灯笼,又抬眸看了看凌苍雪离去的背影渐渐吞没在黑夜中,这才转身回去了。

    凌苍雪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是透过窗纸看到屋子里摇曳的人影,她的屋子今夜有客人来访,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素晴已经从王婆子的小屋里走出来了。

    “小姐!”素晴的声音很低,“五少爷来你屋子里了,这会子正在里面坐着呢!”

    凌苍雪点头,“嗯,我知道了,七姐姐也在吗?”

    素晴摇头,“七小姐知道五少爷与你有体己话要说,便是寻了借口去三夫人的院子了。”

    凌苍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外,伸手推开房门,“五哥怎么有空来了?”凌苍雪笑眯眯的走进屋子里时,凌宗桦正拿着桌子上的手札看着。

    “九妹妹回来了!”凌宗桦放下手中的蓝皮书,“这里头的故事当真是有趣,瞧着这字迹,应该出自七妹之手!”

    凌苍雪合上门,走到火炉边取暖,“这是自然,五哥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就极少百~万\小!说,写字就更不要说了,她们都笑我的字是鬼画符,比不得七姐姐的才艺!”

    听到凌苍雪这般自嘲,凌宗桦有些讪讪,“九妹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是天天练字,也不会比七妹差,至少在我眼里,你的才华和智慧,即便是男儿,也是比不得的!”

    凌苍雪轻笑,“五哥这般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

    凌宗桦对凌苍雪如此直白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也习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眼中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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