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桌问你,喜不喜欢赵扬帆,你说不喜欢,不要再提这个名字。」赵扬帆声音闷闷的,「我巨受打击,不敢露面就走了。」

    我:……

    在我的记忆中,录取通知书下来后,班长组织了同学聚会,就他没有来。

    是谁耽误了我的爱情?

    哦,原来是我自己!!

    「后来呢?」我有点惭愧,心虚。

    「后来看到你发的表白墙,我觉得还是得试一试,就编出了舍友要跟你处对象的谎话……但是,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你关注了我的抖音,这真的是个巧合。

    「还有,我不是不守男德,我最初建那个号,只是想分享一下训练日常,没想到路子走窄了咳咳。」

    赵扬帆小心翼翼:「雪雪,我这人真的很不错,你要不再挖掘挖掘,说不定就发现自己捡到宝了呢?」

    我说:「我已经发现了啊。你猜高一那年我为什么冒着被爸妈打断腿的风险,去你的比赛现场?」

    「嗯?」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想站在你身旁了。」

    赵扬帆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又想起了那一日。

    风吹开少年的衣摆,鲜活了我全部青春。

    「赵扬帆,我喜欢你。」

    这句迟了三五年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赵扬帆低头吻我。

    ……我真是无语。

    他就吻了一下下,立刻后退,如临大敌。

    「差一点差一点,阿弥陀佛,我绝对不能赛期破戒。」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自控力吗?亲一下跟要你老命似的。」

    赵扬帆使劲点头:「就是要我老命!少年人血气方刚,你不懂!」

    我:……

    行呗,那我还能说啥。

    第二天决赛。

    赵扬帆穿着红白交加的滑雪服,站在赛道顶端,冲我的方向,比了个「耶」。

    我会心一笑,举起手里的牌子,如同很多年前那样,为他加油。

    少年如同雪地的雄鹰,飞驰而下。

    这一次,雪道的尽头不光有梦想。

    还有我。

    (全文完)

    娇瓷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罪孽深重,被摄政王下令处死。他带着宠姬站在城楼上,看着我万箭穿心。

    梦太逼真,醒来时我只有一个念头:

    那个摄政王我认识!

    不就是昨晚被迫委身于我的新面首吗?!

    梦中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年,此刻跪在我脚边,跟阶下囚似的。

    他身上有淤青,手脚皆被铐住。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他叫闻渊,是府上新来的下人。

    因为长得好看,被我强留过夜。他虽身份卑贱,却一身傲骨,宁死不屈。

    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

    我使了点手段,让他成了我的裙下臣。

    他很屈辱。

    屈辱就对了,我这人有个爱好,就爱看人屈辱却痴迷的样子。

    但是,刚才那个噩梦着实令我心惊。

    我叫云清瓷,是郡主,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我出名的不光是容颜,还有我的娇奢与荒淫。

    我喜好长得漂亮的男子,只要遇到赏心悦目的,就藏在自己院中。

    世人对我敢怒不敢言,只因我爹身居高位,乃朝中红人。

    我这个郡主,都是陛下破格封赏的呢。

    在今日以前,我从未想过我会被赐死,还死得那般凄惨。

    那个梦太真实了。

    我问了闻渊几个问题,关于他的身世。

    他一一回答,与我梦中分毫不差。

    我不信邪,又问了隐蔽的:「你说你家人因饥荒离世,其实,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娘悄悄割肉喂你,直到她去世,你才知道,对吗?你其实是识字的,可以在京城谋生,但因此事刺激颇多,浑浑噩噩才沦为乞丐。」

    闻渊一震:「你为什么会知道?!」

    猜对了。

    我要说是你在梦里告诉我的,他肯定不信。

    但也证明,那不是个普通的梦。

    闻渊长着一双桃花眼,却仿佛不会笑似的,红血丝下,满是憎恨和厌恶,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我道:「我若是你,定不辜负母亲的付出,死也要出人头地。」

    「郡主生来什么都有,根本不懂!」

    是,我不懂。

    我想起这宅院的某一处角落。

    我母亲还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而全天下却都以为我母亲已死。

    「郡主何必再三羞辱我?直接杀了我便是!」

    闻渊看起来是一点都不想活了。

    受了母亲的刺激,又被我这等女魔头羞辱,不想活也正常。

    但我不想杀他。

    就我现在这个名声,云家一旦失势,我绝对死得比我爹还快。

    倘若闻渊未来真能一步登天,与其杀了他,不如讨好他。

    就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我结个善缘,也没有损失。

    因此,当闻渊痛骂着,让我杀掉他时——

    我忽然温柔地笑起来,指尖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轻蹭:「我才不呢。我这么喜欢你,还想让你做我夫君,怎么舍得杀你?」

    闻渊不可思议地红了脸。

    春日正好,我眯着眼睛笑,在他脸庞呵气如兰。

    「我院中男子虽多,可并非你想的那样,他们有的弹琴,有的唱小曲儿,平日里只是逗逗乐。我又不傻,我是郡主,断不会让那帮下人上我的床。」

    「可你不一样呀,我喜欢你,才让你侍寝。」

    闻渊冷着一张脸:「喜欢我?」

    「正是。」

    「郡主的喜欢,就是逼我自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