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修真小说 > 风流一本账 > 1.对儿~~10.魔鬼
    1.对儿

    对儿现在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做什么才好。

    她的名字叫对儿,但事实上,她却错的很厉害而且不是小错儿

    首先,她错在不该来到这世上。可是她终于来了,于是便有了人类许多人性的缺陷自私、狭隘、好胜、要面子、嫉妒等等。这些,又让她错得更远了。

    更错的是,她又偏偏生为女儿身,可她好捣蛋耍花招,一点都不逊男孩子。这也不知是她错还是谁的错

    可是,对儿不为这个苦恼至少这个时候不是。

    她心烦的是,自己无家可归,无处可容身,又身无分文,更无一技之长,这该如何“错”下去呢

    对儿还算幸运,她出世时仗着哭声响亮异常,不亚于男孩,才让双眼失明的奶奶以为是个男娃子,这才侥幸活下来

    但错便在此时开始了父母千方百计要把她扮成男孩,让她穿男童的服饰,教她粗着嗓门学男人鬼嚎,这也罢了反正错了一次,对儿也不在乎多错几回

    可是,当奶奶听到些风声,说对儿是女娃时,对儿便不能错混下去了

    她开始换女妆,说话必须小声小气,扭扭捏捏,走路还得踮着脚尖儿,功课不用做了,代之的是女工针绣。

    对儿很笨,绣一朵花她的手指儿不知戳了几万几千个几百个小孔,不是她学不会,而是她没此性能没性子耐得住她的手指儿又短又粗,不像女孩子的

    于是,棍子又鬼使神差地落在对儿身上。她又错了

    错得最大的是,她不该帮着母亲顶撞奶奶,所以一个大风雪的夜晚,她们母女便被赶出了不知姓什么的大门。

    后来她糊里糊涂地拜了师父,有了一个特殊的“家”。

    说它特殊,是因为师父收养了四个女孩,加上对儿,一共有五个人她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你说这怪不怪

    对儿与她们很要好,可又很嫉妒她们。轻轻人如其名,文静娴雅,不仅和最美丽的琛琛练得一手好客观存在,而且还精通诗词音律,是个名符其实的大才女。而和琛琛一样美丽的小娉生就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又大又亮,人见人爱。最后只剩下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倩儿,但倩儿左瞧右看,都比对儿讨人喜爱得多师父很爱这些孩子,可是,对儿总觉得师父对她们比对自己好多了。

    不过,对儿也并非一无所长,五人中对师父的武功学得最快的便是她这令她自豪,骄傲,可是,师父却不欣赏她这种“特殊才能”,对儿很委屈,到后来,她也觉自己委实没什么才能了

    于是,她和姐妹们一吵之后,便离开师门走人但她要到哪儿去呢

    对儿犯愁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到哪儿去都不见得有多好的运气在等她的

    走不了多久,最先向她“抗议”的便是她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了

    对儿想了想,准备去找“山神爷”或菩萨娘娘等什么的大神仙“商议商议”弄些供品来充饥。

    2.人有时比畜牲更可怕

    可是,有名有望的大庙宇,她又去不得,并不是菩萨不慈悲,而是对儿丢不起自己的人。可荒芜的庙宇又没人烧香,连菩萨都被人遗忘,何况她这么一个小不点

    眼看天色渐暗,对儿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她怕的不是山林中出没无常的野兽,也不是为自己饿了半天的肚子发愁,她担心的是人,活生生的人

    的确,人有时比畜牲更可怕

    所以,对儿想向城镇走去,至少人较多较热闹的地方,总有令人比较安全的感觉。

    当人们把房门关上去睡觉时,小城便一片死寂,再热闹的地方也变得冷冷清清了。

    对儿像孤魂野鬼般地在街上游荡,她又冷又饿,一张俏脸冻得发紫。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得得得”马未到,尘沙已扑面而来。

    对儿忙在屋檐下躲开,意外地碰到一样东西,好似一个人,但她没注意,她只看到一匹高大无比的白色骏马奔过,马上是个十分威武的铁甲骑士。

    落魄之人,谁不渴望有不凡的奇遇何况对儿又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她多希望这个铁骑士会突然发现她,然后衣锦荣归地送她回去或者什么的但这个希望还未升华为,她又跌落于失望中

    马过去了,人也走了

    对儿十分懊丧地长叹一声,谁让自己是个不起眼的丑丫头呢

    她大为颓丧,不觉困了,便也在墙角蹲下去,猛地发觉似“坐”到什么会动的东西上,扭头一看,吓得尖叫一声,人如触电般大跳起来,向前便奔。

    “喂,喂”

    那人在身后叫她,她更怕了飞快地又跑又跳,如见鬼魅,那人叹了口气,喃喃道,“奇怪,奇怪一个人一害怕,连饥饿也忘记了怪哉,怪哉”他又懒洋洋地躺下去,呼呼大睡。

    只苦了对儿,骇破了胆,跑了大半天,最后见到一棵大树,便急急爬上去,在上面疲惫交加地睡了过去。

    3.“无赖”

    次日一早,对儿只觉浑身酸软,手脚无力,从树上溜下来,也摔成了一个面目青紫的小怪物,衣服也被磨破了只一天,她成了个“小乞丐”。

    没精打采的对儿只觉灿烂的阳光十分刺目,令她十分讨厌

    阳光也许会让别人快乐,可是,对儿在阳光下却十分地沮丧。阳光令她自卑。

    虽然,她已饿坏了,却仍不肯求乞。饿死并不丢人,既然世上有吊死鬼,冤死鬼,也自可有饿死鬼了

    只是,这么样死了,未免有些可惜。对儿叹了口气,她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却也喜欢“顺其自然”。

    今天不知是什么黄道吉日,有好些上山拜佛的香客纷纷打这经过,每个人都以不同的目光看她一眼,有诧异的,有兴灾乐祸的,有轻蔑的,有怜悯的,有

    把她看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下去。她缓缓地,又暗暗地叹了口气,趁人不注意,忙又手脚并用,一下子爬上树去。至少在上面静静饿死总比在众目睽睽之下“示众”好得多。

    反正,人生百世,总有一死。对儿不会在乎这条“错”来的生命。

    可是,当她爬上树时,意外地发现,一个人正悠哉乐哉地斜斜倚在碗口大的树枝上,“占”了她的位子。

    要是以前,对儿总会大怒“赶”他下树,可此时,她不生气,只觉奇怪。

    “喂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她眨眨眼,慢慢在一边坐下。

    那人嘻嘻一笑,“适才”

    “什么”她一呆,“为何我没瞧见”

    “为什么要让你看见”他微微一笑,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她。

    “你”她一呆,答不上来只气得脸发白,恨恨一哼,“不说便不说”她娇躯一扭,别过脸去。

    “喂喂”他在叫她了,她不睬,他也不以为许,轻轻用那只又臭又脏的破靴子点点她纤小的腰肢,“听到没有喂。”

    “谁是喂”她大怒,跳起来,怪叫,“小子,你竟用这双鬼脚碰我,你”她一激动,又跳又骂,险险从树上掉下去。

    “我有话对你说,你又不听不这么着可不行。”他一点不怒,见她要倒下,忙双腿一伸,夹住她的纤腰,“喂”她尖叫一声,“快放下快放下。”她大骇,那一双臭靴子着实令她连胃也快吐出来了。

    “好吧”他笑着慢慢松开腿,“有什么话你快说。”她见自己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他弄脏了,只好皱眉自叹“倒霉”。

    的确,没人比她更倒霉的了,碰不上“好人”、“贵人”,反遇上一个“无赖”。

    她不住地拍着纤腰上的泥土,他看得一个劲地摇头。

    “喂你摇什么鬼头”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样子,那像个乞丐”他摇头,又叹气,好似十分惋惜。

    “我本来就不是乞丐。”她恨恨一哼,“谁与你是一伙”

    4.谁不喜欢了

    “不是便算了。”他悠悠一笑,慢慢从那件裁工极为雅致,如今却脏兮兮的衣里摸出几个雪白的馒头,拿了一个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她看得眼都直了,悄悄转过脸去,吞了一口口水。“奇怪呀奇怪,这么好吃的馒头居然有人不喜欢”

    “谁不喜欢了”她忍不住问,回过头见他盯着自己笑,不由脸上一热。

    “喜欢为何不拿去”他抛给她两个馒头,她便呆呆地接了,“馒头可只能填饱肚子,却不是纪念之物呀你为什么不吃”他眨眨眼问。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来这人并不算太坏,于是她也咬了一口馒头,已经饿了半天一夜的她吃起冷的馒头,自是分外甜了不由自主地问,“你从哪弄来的”

    “你还要不要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今天有油水可捞。”他含笑看着她。

    “哦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两个馒头已下了肚子。

    “那,你看”他招招手,让她靠近些,然后指指香客们去的方向,“那儿有一座庙宇。”

    “我知道”她皱皱眉,“那又如何”

    “今天东王郡的妃子要到庙里烧香,庙里便备有一场善缘会”

    “什么善缘会”

    “就是郡王妃玉旨,救济穷人的一场善事。”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呀”她皱眉,“难道我们要她救济不成”

    “当然不了穷了自己的肚子,可不能穷了自己的志气。”他笑,“不过我们可以趁他们忙着救济别人,也济济我们的肚子。”

    “如何济法”

    “向菩萨、罗汉们行个方便去呀”他一笑。

    “可是我们进得去么”

    “这个我有办法你只听我的,准成。”

    于是,两人便悄悄溜下树来。

    果真,山上山下密密麻麻挤满了许许多多善男信女,还有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卫士,妆束和她昨夜见过的那个铁骑士一般无二。

    对儿十分紧张,兴奋,她知道自己办的将是一件十分刺激,有趣的事。

    他向她招招手,绕路从别人意料不到的地方钻进寺内。

    她十分奇怪,他好似对这里的一切十分熟悉,不由悄悄问,“喂你这是第几次来到这儿了”

    他回过头来,眨眨眼,又笑了,“第一次。”

    “那你怎么好像很熟悉这儿”

    “不是熟悉,而是我见过这等架势好多回了。”他笑,悄悄拉住她的小手,朝打杂的后院走去。今天郡王妃要在庙中烧香,这儿的主持特意让打杂的和尚烧几样精致的斋点,这正合两人心意了。

    他颇有经验的用计引开了和尚们,她便趁机照他所授之“法宝”,挑了几样小菜,一个鲤鱼打挺,人已飞上屋梁,不客气地大吞大咽起来,只苦了那两个和尚,见鬼般地眼看着才烧好的菜一眨眼就不翼而飞,又恐主持见责,王妃降罪,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儿没命。

    对儿在上面看得直发笑,此刻她沾了那古怪透顶的少年的光,白吃了那么多饭菜,真可谓饭足肚饱,十分舒服,正待找个地方睡下,猛地想起那少年,不由有些发急,不知他上哪儿去了。正在这当儿,只觉似有一人轻轻拉了自己的裙子一下,不由大惊,回头一看,是他一脸汗珠,一双黑眸兴奋得闪闪发光,对儿又惊又喜,“你,你去哪儿了”

    5.都错

    他点点头,含笑把身后一个鼓鼓的布包拿过来,拉开一个小口子给她看,里面全是面包,糕点,她大喜,“从哪弄来的”

    “大殿”他低声笑,“不尝尝”

    她拍拍肚子,“饱了你呢还没吃”

    他看看下面重新忙碌的两个和尚,摇摇头,低声道,“我们走吧反正今天也够赚了。”

    她想想,要再呆下去,怕是会惹麻烦,便点点头,跟着他悄悄走了。

    两人一离开庙宇,她见天色渐晚,不由有些发急,“喂你说我们今晚睡哪儿”

    他好似觉得奇怪,“你问我么当然是走到哪儿便睡那儿了。”

    “可是”她吞吞吐吐,“你难道没有多偷几串铜钱么”

    他一愕,“要那东西何用”

    “傻子可以住客栈呀。”她红着脸急道。

    他笑,“你知不知道那摆在庙门口的积善箱里的铜钱是给什么人的”

    “什么人”

    “与你我一般贫穷,但却不比我俩自由自在的人。”他淡淡一笑,“而这些点心却是庙里供郡王妃带回府受用的。”

    她默默不语。

    “走吧”他望着她,微微一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会儿才忸怩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默默一笑,“我叫小乞丐。”

    “呸骗人。”她娇嗔着,狠狠一顿足,一扭身便朝前走去。

    他一笑,追了过去,“喂你呢,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她咯咯一笑,跑开了,他含笑又追上去两人玩玩闹闹,在夕阳下追逐着,嬉戏耍闹,一会儿她便脸儿绯红,香汗淋淋了。

    “呀,不来了,坏蛋,你不肯告诉我实话,我才不对你说人家的名字”她笑着娇喘吁吁,一双小手儿让他抓住,挣不得,便气鼓鼓地叫,“这次绝不妥协。”

    他一笑,“好吧我告诉你,我叫都错。”

    “都错”她咯咯娇笑,“名字真怪”

    “你呢“

    “对儿“她自己才说完,便禁不住笑起来,“真有趣,你叫都错,我又是对儿,我们”

    “是有意思。”他笑着打断她的话,“对儿,以后我听你的好了你是对儿嘛。”

    “唔我才不对不止不对,而且大错特错”她愁眉不展,“我看我们该换个名字才对。”

    “为什么”他奇道,“对儿,你有心事”

    “哎,没有,”看得出,她话不由心,然后呆呆地望着他,“你为何也跑了出来”

    他慢慢松开手,“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

    “你有什么亲人么”

    “离开家门,便只有我一个人了。”他深深吸了口气。

    “你为何要离开家”

    “理由不一定要光冕堂皇,也不一定要有,对吧”

    她怔怔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微微一愕,笑了笑,“对儿,你既什么也不明白,为何要偷偷走出来”

    她扁扁嘴,“师父偏心,我才跑出来的。”

    “傻丫头,一个人出来受苦。”他轻轻抚弄她的秀发,像大哥哥一般对她说,“真孩子气”

    “我已长大了。”她十分不服气。

    “哦好对儿,你看,那边有烛火,我们过去看看。”他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双双向林中走去。

    浓密的林子渐渐深入腹地渐渐稀疏,最后出现一条白玉小路,蜿蜓着没入远处深深的夜色中。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奇怪,“这儿莫非还有人家”就这么一眼,两人已不约而同地下定决心,想探个究竟。毕竟年少气盛,轻狂无知,热血冲动,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6.施姒

    对儿和都错都愣愣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山谷的入口处,里边五彩缤纷,另有洞天。在落英飘飘的美景中,坐着一位天姿国色,俏皮秀丽的小姑娘,看年纪不会比对儿大多少,却是绸缎华服,花枝招展。

    原以为这里必是卧虎藏龙之地,那知却是如此宁静和温馨。

    见到了两人,那小姑娘睁大了诧异的美眸,继而咯咯娇笑,“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言下之意,好似与两人早已认识。

    对儿看看都错,他也一脸惊讶,不由惊疑起来,“你认识我们”

    “噢不”她盈盈站起来,纤手一伸,摇摇系在冰梅小枝上的铃铛,“但你们既已来了,便该认得我,对不对”

    “这好像没理儿。”对儿扁扁嘴,“我们为何要认识你”她拉拉都错的手,都错却仍在看那少女,大概他也从未见过这等美丽的人儿,不由心中老大不舒服起来。

    正在此时,铃声唤来一个小丫头,“小姐,有什么吩咐”

    娇艳少女美目一转,停在都错脸上,掩唇一笑,“你带这两个人沐浴更衣,不许惊动我母亲,知否”

    丫环机灵的目光一转,望望两人,笑了笑,“小芬晓得,小姐放心。”

    对儿小嘴一噘,才要说话,都错拉拉她的小手,低声道,“我们先看看她如何再说。”

    “哼”对儿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莫非这小子看上了她

    对儿已不小了,十几岁的少女怎会不晓得某些事呢何况都错看上去人虽脏,面貌却出奇的俊美,对儿也许并不真爱他,可也看不得他喜欢上别人。

    那少女一直在盯着都错,此刻轻轻一笑,“我的名字叫施姒。西施的施,褒姒的姒你们可不能忘记了”

    对儿冷冷一哼,心中越发生气,“你便这么自以为是自大到要跟西施大美人比了我们为什么要记住你的名字臭美啦,都错,我们走吧”她拉拉他的手。

    都错诧然望着她,似不解,“对儿,你不是愁找不到地方歇息么这儿”

    “我宁可睡破庙也不与这等人在一起。”对儿赌气,“你跟不跟我走,都错”

    施姒一直不开口,此时突然说,“你嫉妒便走好了我也不留你。”

    “什么”对儿又羞又气,用心被这“刁泼”的少女道破,一张脸儿胀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不得我对他好,你便走呀。”施姒眨眨睫毛,嫣然对都错道,“我说得对不对”

    对儿看都错,他在笑,不由气得哭了,顿顿足,“好好你们都对我错哼”她纤腰一拧,便待离去

    “你要走了么不送,不送。”施姒一点不欢迎对儿,口中笑着,分明不把对儿气个半死不罢休。

    “小芬,请都公子入内更衣。”施姒娇美的声音故意大大声说给对儿听,明明知对儿不会这么走的,却偏偏要气走她。

    “是”

    眼见都错并没跟来,对儿失望得要死,又怒又恨又生气。她也不想想,自己与他不外萍水相逢,凭什么他要跟她呢

    7.秘密

    对儿真的太小器了

    跑到无人处,对儿“哇”地一声忍不住哭了起来。动机她也不清楚,是否为都错吃醋,她也不明白。反正她只觉得心酸酸的,极不舒服,终于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对儿又茫然发呆起来。谁让她长得不够好看,不讨人喜欢呢不止这样,还到处讨人嫌如果她是男孩儿,也许会博得美人青睬,像都错一样现在,他一定在享受很好的待遇了对儿幽幽叹了口气,幸好身边还有一大包他从庙里“偷”来的包子,适才他拗不过她才让她背在身上,现在可算是对儿唯一的“财产”了,事到如今,她又该到哪儿错下去呢

    对儿怅怅而行。她当然不怪都错了,只因对儿从来便少有对的时候。

    白玉小径不见了,都错的人也让她抛在脑后,对儿茫茫然地望望四周,意外地见到左前方不远有一盏长明灯,那可不正是刚才指引他们来这儿的只不过,他们选择了白玉小径,或许那边另有通道也未可知。

    对儿心中一动,便待举步

    “嗖嗖”,一阵阵腥风扑鼻而来,伴着一阵阵杂响,对儿只觉头皮发麻,不由提高警惕,大着胆子往那边走去。

    林中静悄悄的,奇怪什么也没有呀

    对儿一腔诧异,慢慢向那挂着长明灯的一间小木屋走去,就在她纤手去推房门时,已依稀可见到屋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对儿凑近一看,上面是“请小心身后之物。”

    对儿一怔,回头一看,“啊呀”一声尖叫,人已吓得面无血色,唇青脸灰,退着入了小屋,“砰”地一声,人已仰着昏倒在地上。

    屋门轻轻一阵摇晃,阴冷的风呼呼吹进来,月光下,微弱的烛火映着惨碧的光芒,啊屋外原来是一片蛇海,红红的信舌吐吞着,闪着慑人恐怖的光芒,难怪对儿乍见之下,吓得昏了过去。

    奇怪的是,毒蛇们并未“游”入屋内,莫非屋内另有什么秘密不成

    8.地狱.天堂

    都错又错了他并没有对儿想的那么幸运,只因他错的时候委实太多了

    谁也料不到,也不敢想像,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竟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他。

    谁会想到,一转眼,风度翩翩,丰神俊秀的都错让人刺穿琵琶骨,用铁链锁在床上。

    床倒是很好的,很舒服的,与斑斑驳驳的铁锈相比之下,实在不般称,谁也不会把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的。

    都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迷迷糊糊的,服下一杯香茗,人更沉沉昏睡过去,等他醒来时,真可谓百感交集,又惊怒又愤恨。

    “咯咯”

    那位叫“施姒”的少女娇笑个不停,似觉十分有趣,花枝招展地来到他面前,微微探下腰,问他,“是不是很有趣呀很好玩的,是不是”

    “不错”他狠狠瞪着这美如仙姬,毒如蛇蝎的少女,气极反笑,“真不知你是怎么聪明想出来的”

    “哦”施姒明眸一转,似十分奇怪,“你不生气吗我废了你的武功,又把你锁在这儿,你一点都不动怒么”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苦笑一声,长长一叹,“只怪我不该色迷心窍,看错了你。”

    “哦”施姒娇笑不休,“你以为我是什么”

    “天上的谪仙”

    “现在呢”

    “地狱的阎婆。”

    施姒玉面一变,怔了一下,咯咯一笑,“小子,你胆子好大哇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对我说话哼,看来真该让你再吃些苦头,尝尝蝎子针的滋味。”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在他额上一戮,顿时都错面色大变,十分痛苦地抽搐起来,头痛欲裂,简直苦不堪言。

    “咯咯”施姒觉得有趣刺激极了,笑得花枝乱颤,让他这么一位俊美无比的俏少年受这等残酷的罪,本不是一位与之相貌相当,又值妙龄的少女做得出的,但偏偏,施姒便做到了。

    “小姐,小姐。”小芬进来了,看看都错,脸上不禁露出惊恐怜惜之色。

    “什么事”施姒若无其事地问,“大惊小怪干什么”

    “夫人请小姐速到前厅见见贵客。”

    “哼什么贵客一个臭男人。”施姒恨恨一哼,翠袖一拂,飘然而去。

    待施姒走后,小芬忙小心地走过去,“都公子,你怎么了小姐怎么会用蝎子针对付你的”她一脸惶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边说边用香帕去给他拭汗。

    “那女人有什么毛病没有”都错满头大汗,喘息着问,“心肠这么毒,比母夜叉还厉害。”

    “都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是夫人的掌上明珠,却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正因为如此,她才痛恨天下的男人,认为夫人之不幸,乃是臭男人之过。”

    “那关我什么事”都错苦笑,又看看小芬,慢慢坐起来,奇怪,那些穿在他身上的铁链竟一点也锁不住他,“她让你用铁锥子洞穿我的骨头,你却只穿过我的衣服,不怕让刀子知道么”

    9.蛇王

    小芬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忸怩着道,“你你不必管我,你怎么样了可以走了么”

    “你要放我走”他奇怪地望着她。

    “不错小姐心肠毒辣,难保她不会另用法子对付你。”小芬点头,“既然小姐的毒针奈何不了你,公子便该快走。”

    “那你呢”他问。

    “我”小芬脸儿红红的,“如公子不嫌弃,当随公子走了。”

    他望着她,摇摇头,“不了我还是不走的好。”

    “为什么”她急问。

    “只因为我一走,你若不与我同行,势必连累你,可我们要一起走了,你又会跟我受苦。”

    “我不怕公子”

    “不必说了,我不会有事的,放心。”他笑得诡异,小芬就算不愿意,但他那自信睿智的目光却让她不由自主地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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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儿幽幽醒来,只觉有一股浓烈的男人气味扑鼻而来,不由一惊,忙睁开眸子,一眼见到一个银灰衣少年那张粗犷英挺的脸庞,浓眉星眼,鹰鼻剑唇,年纪约摸二十上下。他是谁

    她诧然地望着这少年人,他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对,对儿机伶伶打个冷战,这么一双阴森森,碧光莹莹的眼睛好怕人让人想到那一大片毒蛇的凶光。

    “你是谁”对儿问,同时忙着要坐起来,才发觉自己让少年人抱在怀中,不由又惊又羞又怒,一把推开他,娇叱道,“好无礼。”

    少年人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仿佛野兽要择人而噬,她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他阴冷的目光停在她纤小的腰肢上,十分古怪地笑容一现,轻轻招招手,“灰儿,过来”

    她一愕,“灰儿是谁”低头一看,吓得脸儿变色,一条不足三尺的小蛇通体灰白,微泛银青之光,缠在她纤腰上,初时还以为是自己那条有些褪色的丝带子呢,原来是一条蛇。

    不等她惊呼,灰影一道,灰儿已“飞”回去,盘卷在少年人的手指上,信舌吞吐之间,兹兹有声,对儿不由毛骨悚然。

    “你怕了”他转过脸看着一无人色的她,微微一笑,好似十分开心,“那好,老实说,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儿的”

    “哼”对儿还嘴硬,“谁怕你了我的名字你凭什么知道。”口中说着,人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纤手无心中碰到一物,湿湿的,一看,“哎呀”一声怪叫,玉手所触到的竟是一条大蛇,老天看来他是蛇王了

    “你,你养那么多蛇干什么”她又惊又奇,忍不住问。

    “它们都是我的孩子。”他答得特别,“我不养它们养谁”

    “你你便这么跟它们成天在一起的它们不咬你”她见他不那么凶恶,不由心中放下一块石头,试着问。

    他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慢慢伸出一只手,缓缓卷起袖子,手臂上,伤痕累累,齿印斑斑,触目惊心。

    她大骇,“这是它们咬的”

    10.魔鬼

    他目光一动,点点头,又复放下袖子,轻轻抚着灰儿的身体。

    “那你还养它们干什么”她又好奇又好笑。

    “谁要学会一件事,首先便得付出不同的代价。”他沉声回答,一双明眸又落在她身上,目光有一丝迷茫的怨恨。

    她大吃一惊,“你你想怎么样”

    他咬牙转过脸去,一字一字道,“谁让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么来这里的人,没一个活着出去的。”

    “你要杀我”她问。

    他不语,霍地转头看她,“对于男人和女人,我有两种不同的杀法。”

    “什么杀法”她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到了这儿,必受万蛇吞噬之刑”他面无表情,“即使侥幸不死,也必终身残废。”

    她打个寒颤,这人的心肠比铁还冷还硬,说出此等惨绝人伦的话,面也不改色。

    “那女的呢”

    他盯着她,以奇怪的口气问,“你想明白好,你跟我来。”

    对儿呆呆地跟他站起来,只见他在木板壁上轻轻一拧蛇形信烛,地上立即出现一条“缝”。“下去”他回头对她说,人已闪身落入“缝”里,对儿看看下面,黑乎乎的,不由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下去。

    “哎呀”对儿让人接住了,借着惨碧的烛火,可见到抱住她的人原是那少年,不由脸儿飞红,挣扎着下地,也亏他这么一接,不然对儿掉下来,准得掉入水中。

    原来这下面是一片阴风阵阵的毒潭,他们落脚之处是一块大石台,放眼望去,潭中稀稀疏疏有十几块大小不一的可以说是“小岛”的石块,上边依稀可见绑有一些人,但闻呻吟之声不绝于耳,惨痛无比,大概是那些人发出的。

    她又惊又诧,忍不住问,“你带我到这儿看什么”

    “你没见到那些女人么”他问,闪闪发光的眸子停在她脸上。

    对儿一愕,转首细瞧,这一下子,吓得她魂飞魄散,“哇”地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样”他手一伸,搂住她的纤腰,淡淡地问。

    对儿颤抖着,樱唇哆嗦着,“你你”她说不出话来,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人,犹如见到一个魔鬼一般。

    潭中之水显然奇毒无比,石板上的女人又是何等凄惨,一个个脱得精光,被挑断筋脉锁在铁架上,任那潭水涨潮带来的毒虫毒蛇吞咬,个个白骨森森,惨不忍睹,更可怖的是,她们大都面目稀烂,不成人样。难怪对儿吓坏了

    “你你要这么对我”她咬着没有血色的唇问。

    少年人看着她半晌,并不回答,慢慢把那只手从她腋下伸起,向上滑至她的香襟

    对儿全身发麻,又怕又羞又恨,颤抖不已,连咬断舌头,自绝经脉的力气也没有,少年人手下一紧,一声尖叫,对儿昏死过去,也许她的命运也像那些女人一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