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玄幻小说 > 纨绔子弟 > 第61~70章
    第六十一章白狐

    一夜快活,一夜激情,李郃早上起来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芊芊已是沉沉睡去,虽然她是天生媚女,但毕竟是破瓜初夜,又遇上天赋异禀的李郃同样是初战,后者却一点都没有初哥的不济,竟是奋战一晚,一早起来还愈显精神了。

    见芊芊仍在熟睡,李郃便唤来了艳儿为自己穿衣洗漱。看到她黑黑的眼圈和萎靡的精神,李郃不禁笑道:“昨夜同紫妍一起睡,睡不着吗?”

    艳儿低垂着臻首为主子整理衣袍下摆,低声道:“艳儿没事,主子今晚还要让艳儿去紫妍妹妹那睡吗?”瞥见床上熟睡的芊芊,她的心里忽然有些忌妒起来。

    忽然觉得胸前一麻一紧,竟是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不禁娇呼出声,待反应过来后,李郃已是大笑着跨出门去了:“今晚还是回来屋里睡吧!”

    今天早上精神好的几乎只有李郃一人了,隔了一间房的紫妍和艳儿都能隐约听清,更何况是紧挨着他房间的上官青青主仆和刘月儿了。今日都是比以往晚起了许多。

    李郃只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在院中打了一套太极拳后,便唤来了三牛和大飞,准备上郊外打猎去。

    李郃自小顽皮捣蛋,虽懒得练武习刀枪,但对弓马却是例外。特别喜欢骑着马风驰电掣的感觉,弓箭虽不能做到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但普通的准头还是有那么点的,所以平时觉得力气过盛时,便会叫上一伙人上郊外打猎去。

    今日李郃带着三牛、大飞和李东、李西两个随从,还叫上了欧齐等扈阳城的纨绔子弟们,一群人竟有数十上百,浩浩荡荡地往扈阳西郊的林子里奔去。

    李郃的骑术虽算得上上乘,但弓射却要差些了,不过每次出去狩猎,他的猎物却仍是最多的。为什么?因为大飞呗。

    有大飞做他的猎犬,他基本上只需要在后边捡猎物就够了。

    一群人分散开来,几人一伙往林中深处驰去,以免动静太大,把猎物都吓跑。

    三牛体重太大,驮着他们的马匹虽也是一等一的好马,却仍是累得半死,跑也跑不快,气得三牛是不住地破口大骂。好在他们虽没怎么骑过马,却武功高强,怎么也掉不下马来。

    一个多时辰下来,李郃他们这一伙,却是只有他一人打了两只小鹿和几只野兔。

    李郃看着这些猎物,思忖着只要三牛少吃点,也差不多够一院的人吃了。想到紫妍的美妙手艺,他就禁不住有些口谗起来。

    正放出口信准备打道回府时,斜地里忽然插出一道白影,李郃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漂亮的白狐,不过看它的脚上似乎有血迹,好像受了伤。

    看来是谁逃跑的猎物了?李郃心下想着,弯弓搭箭,对准了那只白狐。

    忽然,一道黄光射来,一下击中了正奔跑中的白狐,将它击倒在地。

    李郃一愣,手中的箭没有放出,看向周围,却不见有人。再看那白狐,趴在地上,竟是拿两眼怔怔地望着他,那眼波迷蒙,似乎有一丝哀求又有一丝悲伤,让他心下没来由的一软,手中的弓也慢慢放了下来。

    “李东,去把那只狐狸抱过来。”李郃对旁边吩咐道。

    李东立刻翻身下马,走过去要将白狐抱起,那狐狸却是忽然低嘶一声,警惕地瞪着他,他一伸手,就张嘴露牙欲咬。

    “嘿!你这小畜生,还不识好歹了?”李东骂着便要抬腿踢去。

    “李东,回来!”李郃的声音及时响起,那快及白狐腹上的脚也生生停住,李东乖乖地走了回来,无奈道:“那狐狸虽伤却凶,二公子,不把它打废了,恐会伤人……”

    李郃不理他,喝住了旁边目露凶光欲向白狐扑上的大飞,自己走了过去。

    那白狐见李郃走来,竟是娇声啼了起来,声音如哀如怨,似黄莺鹂鸟般清亮婉转,两颗乌黑的眼珠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是女子在跟情郎委屈诉苦一般,看得旁边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唯有大飞的眼中凶光更盛,若不是主人的命令,他恐怕早已上前将那白狐撕成肉块了。

    李郃慢慢蹲下,轻轻抚摸着白狐身上的皮毛,感到它原本瑟瑟发抖的身躯,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下不禁啧啧称奇,看来这白狐通人性啊!心中一动,便想把这白狐带回家做宠物。

    李郃想罢,便伸手将其抱到了怀中,站了起来。奇怪的是,刚刚对李东充满敌意的白狐,此时却安安静静地躺在李郃怀中,连眼睛都闭上了,仿佛回到了安全的窝中一般。

    李郃微微一笑,小心地抱着白狐骑上了马去,尽量避免碰到它那只伤腿,将它轻轻放到了自己胸前衣内。

    “快把那孽畜放下!!!快放下!!”忽然一声暴喝由林中传中,众人皆是凝神戒备了起来,李郃也清楚地感到怀中的白狐身躯又开始发起抖来,显然对这声音极为害怕,忙腾出一只手来,伸入怀中轻抚它的身躯。

    想起刚刚那道黄光,李郃心下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是哪路的武林高人肚子饿了,便在这林中打猎物吃?

    不一会,一个一身穿着虽显破旧却干净整洁道袍的老道士闪了出来,一手持拂尘,一手握长剑,仙风道骨,倒确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

    李郃不禁笑道:“这位道长,这白狐是你所伤?”

    那道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郃怀中露出个小脑袋来,一脸惊惧的白狐,又看了看李郃,不禁脸色大讶:“这孽畜……居然肯让你抱它……?!”

    旁边的李东已是出言道:“嘿,你这老道,那狐狸我们家二公子要了,这是点银两,就当是向你买了,你再寻别的猎物去吧。”说着扔了块大银锭到道士的面前。

    那道士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依旧紧紧地盯着李郃,道:“这位公子,你怀中所抱的,乃是成精的妖物,快将其交于本道,好让本道替天行道。”

    妖物?李郃心里不禁笑开了花,莫非自己怀中的还是狐狸精不成?想到前世所看的电影中,那些狐狸精皆是貌美如花,痴情妩媚,不由笑道:“若真是狐狸精,那本公子可就捡到宝了,怎能交给你?”竟是跟那老道士开起了玩笑。

    老道士白眉微皱,道:“这孽畜妖法高深,如今中了本道的九天八卦阵,身受重伤,被打成原形,正是消灭它的最佳时机,一旦让其恢复元气,那下次要再将其捉住,便不知要待到何时了!公子看来非富即贵,仍有大好人生要享,快将那孽畜交给本道除去,否则以后为其所害,可后悔莫及啊!!!”

    李郃左手仍在怀中轻轻抚摸着白狐,脸上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老道,笑道:“你说我这怀里的是妖精?”

    老道士面容一肃,道:“正是,此乃修炼千年的三眼灵狐,是妖物中的妖物,本道费了三十年的道行布下九天八卦阵,才好不容易将其击伤。”

    “哦?千年妖狐?”李郃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道:“这么说来这狐狸残害不少人了?”

    老道士微微皱眉,道:“这个本道就不知道了,此妖狐在深山中修炼,即便现在未害人,将来也必害人,我们当防患于未然!”

    李郃眨了眨眼,道:“道长能收服千年狐妖,想来道法高强了?”

    “本道七岁开始修行,至今修道一百三十余载,虽仍未得道,但在道法界,也应说得上几句话了。”那老道士傲然道。从他自称“本道”,而不像普通道士一般称“贫道”,李郃便知道此人极为自负了。

    “既然道长道法高强,那便自己来抢吧。牛大牛二牛三!”李郃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怀中的白狐,示意它放心,那白狐果然有灵性,身躯立刻不再颤抖,平静了下来。

    三牛听到主人呼唤,立刻跳下了马,闪到了李郃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那老道士。

    老道士看着眼前三个铁塔般模样的壮汗,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嗫嚅道:“本道……只擅道法……却不擅武功啊……这……”

    李郃眉头一挑:“修了一百多年的道,居然这般没用?妈拉个逼的!原来是个江湖骗子,想讹老子的白狐,给老子打!”想到这老道虽然可恶,却也毕竟年纪大了,又似乎没做什么大恶,便加了句:“留一口气。”

    三牛得令,立刻如恶虎般冲了上去,可怜那老道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大拳揍一脸鲜血,嘴肿牙掉。

    第六十二章明家兄妹

    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老道,李郃不禁有些感慨,看来是大牛小用了,揍这老道,好像李东、李西上就绰绰有余了,根本是个软葱嘛。哦,也不算太软,至少在三牛的蹂虐下骨头还没散,看来修道也是有那么点好处的,至少还蛮经打。

    一百三十多岁了还能这么硬朗,看来要延年益寿,去修道是没错了。李郃心下不禁想道。

    扔了几块银子给地上哼哼呻吟的老道,李郃便带着人发出信号,将一大群人召到了林子外集合,准备回城。

    欧齐见李郃胸前鼓鼓,不禁奇道:“二公子,你的胸前藏着什么宝贝呢?”

    李郃微微一笑:“宝贝?嗯,是个小宝贝呢。”说着对怀中轻声道:“小宝贝,出来露个头。”他仅经过了这么一会的接触,便已知道这白狐通灵性,果然这么一说,那白狐的小脑袋便从他怀中露了出来,四周看了看,眨了眨小眼。

    “呀?这小狐狸真漂亮!”欧齐笑着便伸手想摸,结果刚刚还温顺如水的白狐立刻双目一瞪,龇牙欲咬,吓得欧胖子赶紧缩手,尴尬道:“这小家伙挺凶的嘛。”

    李郃轻轻拍了拍白狐的小脑袋:“哈哈,这是我的小宝贝,别人碰不得,碰不得呀!”

    “呵呵。”欧齐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这些都是扈阳乃至整个清、临两省最有权势、最为富贵的大家子弟,进城后也不下马,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仿佛大军进城一般。

    李郃和欧齐等人有说有笑,策马慢行,忽然见到前面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做什么,便阻住旁边欲上前驱赶的李东,亲自策马到了旁边,向圈中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农家马褂的汉子正抱着一个瘦弱的少女跪在地上,而他们所面向的,则是扈阳最有名的大夫胡春风所开的店铺。

    李郃歪着脑袋看那汉子怀中的少女,面色枯黄,嘴唇干裂发紫,看来不是中了毒就是得了恶病了。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那少女的双眼正看着他,黑黑的眼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李郃也奇怪地和那少女对视着,但却看不透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乍一看上去好像平静无波,但深看下又觉得里面仿佛有惊涛骇浪在澎湃咆哮一般,真是怪哉怪哉。

    “你们走吧,老夫有老夫的规矩,没有钱,是不会给人看病的。”胡春风那不紧不慢的声音由店里传来。

    旁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小声嘀咕,虽心下同情,但也都知道胡春风贪财,请他出诊没个百八十两是极难的。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李东得到李郃的手势示意后,便开始驱赶旁观的人。

    李郃策马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汉子怀中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以为是问他,闷声道:“小的明弘。”

    那少女的双眼自李郃出现后就一直没离开过他,此时嘴巴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正在说自己的名字。

    李郃翻身下马,将耳朵凑到了少女的嘴边。本来他若想知道少女的名字,问那汉子便可,但他不知怎的,却想听那少女亲口说出来。

    “我叫……明……雨,小雨……的雨。”少女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沙哑,也不知是不是她本来的声音。

    李郃点了点头,起身对明弘道:“她怎么了?”

    那汉子仍是闷声道:“上山采药,中了花毒。”

    “哦。”李郃淡淡地应了声,又问:“她是你妻子?”问此话时眼睛却是眯了起来,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目光。

    明弘的回答还是很简单:“我妹子。”

    “哦。”李郃的眼睛又睁了开来,旁边的欧齐看到那眼中满是笑意,不禁有些奇怪,莫非二公子对这瘦不拉几的村姑也有兴趣?

    李郃将怀中的白狐抱到了手上,轻轻抚摸着,跨进了胡春风的店里。

    胡春风正坐在几旁品茶,他的掌柜则在一旁算账,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李郃身后一群人也下马跟进,使得屋内光线立时暗了下来,胡春风才诧异的抬起了头,待看清是李郃等人后,脸上立刻挂满了谄笑:“哎呀,什么风把二公子您这个贵客给吹来了,快请坐请坐,老华,快上茶,快给各位公子、大爷上茶!”

    李郃却也不坐,只站在店里随便打量了几下,手里轻轻抚摸着小白狐柔顺的毛发,慢条斯理地道:“外面跪着的那两兄妹是何人啊?”

    胡春风忙道:“那是前田村的明家兄妹,专门采药为生,今儿好像是那妹妹不小心中了青蚕花之毒,便来找小的医治。可他们却并无银两,所以……”

    李郃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可治得好?”

    胡春风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这青蚕花之毒虽然难治,但小的却还是有把握治好的,只是这所费药材较贵重。”

    李郃嗯了一声,回身向外走去,留下话来:“你给她治好来,银子本公子出。”

    李东立刻上前扔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到胡春风面前,道:“够不够?”

    胡春风一阵恍然,这二公子什么时候变成济贫救人的大施主了?!紧接着马上把银票双手呈还,恭声道:“二公子有吩咐,小的自然尽力将其治好,这银子还请二公子收回。”开玩笑,他虽然喜欢钱,但这二公子的钱是他能收的吗?他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李郃走到门口的脚步不停,道:“钱给你,你就收着,那少女给我治好了,否则我让你把那些银子通通吃到肚子里去。”

    胡春风立时冷汗涔涔,二公子给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么多年了,整个扈阳城,他的店是第一个收二公子银两的……

    李郃经过那汉子时,又看了他怀中的少女一眼,微微一笑,带着众人上马离去了。

    过了一会,胡春风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对那汉子明弘道:“进去吧。”

    明弘一愣,抬头看着胡春风:“什么?”

    胡春风不耐烦地道:“你还想不想为你妹妹治病了?”

    明弘一脸惊喜地道:“您……您肯为我妹妹治病了?太……太好了,可……可我还没有足够的银两……”

    胡春风已是向店里走去:“要谢你就谢二公子吧,是他出银子帮你妹妹治病的!哎……你们可害苦我喽……二公子的银子是能赚的吗?……”

    明弘喜不可制,也没听清胡春风在说什么,赶紧抱着妹妹跟着往里走。

    而这时在他怀中的明雨,两眼却仍看着李郃刚刚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如果明弘能低下头细听的话,便可听到妹妹口中正重复着三个字:

    “二公子……”

    第六十三章艳事

    李郃抱着白狐回到了总督府自己的小院,却见出来迎接的只有艳儿,不禁问道:“芊芊她们哪去了?”

    艳儿一边为李郃换鞋,一边道:“芊芊、青青姑娘、紫妍妹妹和月儿妹妹都被夫人叫去逛街了。”

    “啊?都叫去了?”李郃心下不禁思忖起母亲此意为何了,看着正在为他穿鞋的艳儿问道:“你怎么没去?”

    艳儿道:“奴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向夫人告假,没去了。”

    李郃点了点头,手上轻抚着小白狐,道:“去准备下热水,我要洗澡。”

    “是,主子。”艳儿说着,眼睛却看向李郃怀中的白狐,道:“这只小狗真漂亮,是公子买的吗?”

    “小……小狗?!”李郃愕然,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艳儿生在欧阳世家,平时娇生惯养极少出户,便是跟了自己后,也未曾与自己去打过猎,若没有看过什么狐狸的画的话,认狸为狗倒也正常,便笑道:“这不是小狗,这是狐狸,白狐,是公子我今天狩猎的时候救得的。”

    艳儿好奇地看着白狐,道:“原来这就是狐狸呀,真漂亮!”对女子来说,像白狐这样美丽灵动的动物,是最为让她们喜欢了。说着,便禁不住伸手想摸白狐。

    但这小白狐却似乎除了李郃之外谁的帐也不卖,低嘶一声回头龇牙欲咬,吓得艳儿娇呼出声,连退了几步才稳住娇躯。

    李郃笑道:“不要怕,它吓你呢。这小宝贝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让碰,呵呵,倒还真是有灵性。”

    艳儿轻轻抚着胸口道:“真是吓死艳儿了,看起来那么可爱那么乖,一凶起来还真可怕。还是主子有魅力,这等灵兽也只有主子能收服了,艳儿先去给主子准备洗澡水。”

    “嗯,你去吧。”李郃说着抱起白狐走进了自己的屋里,翻出药箱,找到金疮药后开始为白狐洗伤口、敷药、包扎,不过他前世今生都没干过这活,包扎起来的绷带看起来不禁有些像绑在白狐腿上的领带或红领巾,显得不伦不类。不过白狐倒也乖顺,整个过程一直任他摆布,只在碰到伤口时不自禁地颤抖一下,却是没有呼出一声。

    李郃将白狐轻轻放到柔软的床铺上,道:“我先去洗澡,你在这里等一会,知道吗?”说着便转身要走,但身后忽然响起白狐的娇啼声,对,娇啼,像初生婴儿般的娇啼声。

    李郃回过头,见小白狐正用没受伤的两腿向外爬着,都快到床沿了,一双眼睛闪闪地看着他,其间的依恋之情一看便可知。心下一软,只得走过去将其抱入怀中,无奈叹道:“还是个粘人的宝贝呢,当年的瑶儿都没你这么粘人。”白狐一入他怀中,立刻安静了下来,舒服地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李郃抱着白狐到了洗浴的房间,艳儿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水,正在用手调温度,时不时加点凉水进去,见主子进来,嫣然一笑道:“主子,水已经准备好了,请主子入浴。”

    李郃将白狐放在那房间的卧榻上,笑道:“看来你应该是只母狐吧,若是公狐,我可不让你看了。”

    艳儿一边帮主子宽衣一边笑道:“主子,它能听得懂吗?”

    李郃看着白狐道:“能,它比大飞还聪明呢。”

    试了试水温后,李郃回头道:“你也把衣服脱了,进来陪浴。”

    艳儿低应了一声,开始宽衣解带。旁边的李郃昨晚刚刚尝过那真正的消魂滋味,如今已没了以往的顾虑,看到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面前宽衣,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艳儿除下衣裙后,忽然蛮腰一紧,被一双大手给抱住,推到了窗边,两手扶着窗户,轻呼出声:“主子……”

    李郃的嘴已经开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荡,手也滑进了肚兜之内,而他身体的欲望着正顶着那丰腴的美臀。

    艳儿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也变得粉红,不一会便感觉到跨下一凉,亵裤已被脱去,一个火热的事物顶到了她的密林湿处,心头一跳,忙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李郃不禁奇怪:“你怎么了?”

    艳儿微喘着气道:“主子……艳儿……艳儿是你的人了,注定……要跟着你,身子……也是你的,早晚……早晚要给你,可……可今日不行。”

    “为什么?”李郃不耐烦地问,身下的动作不停,随时都准备进入。

    “不……不要!主子……今日,今日艳儿的那个……那个来了……”艳儿焦急地道。

    “那个,什么那个?哪个?”李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是吧,早不来晚不来……”无奈下也只好作罢,但身下的欲望仍是难以释放。

    “主子……艳儿用口帮你吧。”艳儿娇羞地道。

    李郃看着她娇艳的红唇,正待答应,忽然瞥见美臀之上的娇俏,心中一动,又重新将她的腰臀提了过来,让她手撑在窗上,开始寻门而入。

    艳儿一惊,火热、膨胀的感觉已充斥后门,带着一丝痛感,禁不住地娇吟出声。

    那边院门口,甄氏的贴身侍女小云正走了进来,见到李东问道:“二公子呢?夫人请他过去说话。”

    李东道:“二公子应该正在沐浴,你待会过去吧。”

    小云道:“哦,那我在外面说一声就行。”说罢往专门用作洗浴的房间走去。

    那边李东不禁嘀咕:“急什么,现在过去,估计得撞着二公子在办事。”不过小云却没有听到,转过了走廊,已到了洗浴房门口,轻敲门道:“二公子在吗?”

    “嗯……”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压抑的呻吟。

    小云疑惑,又道:“二公子,是你吗?”

    “嗯……”又是一声似悲又似喜的低吟,这次小云听清了,是女子之声。

    “里面是哪位姐姐?二公子不在吗?”小云又问。

    “啊……”这回娇呼出声,吓了小云一跳,她听出来,这是艳儿的声音,不禁奇道:“艳儿姐姐是你吗?二公子可在里面?”

    “啊!……别……小云……”艳儿的声音微微颤抖,小云听到这声音,心中隐约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事了,因为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身为甄氏贴身侍女的她,对这些事还是微有些了解的,不禁霞上双颊,忙要离开,暗啐自己那么急跑过来洗浴房门口做什么,遇到这等尴尬之事,羞都羞死了。

    正当她要离去时,屋内的动静却忽然停了下来,传出了二公子的声音:“小云,找我什么事?”

    小云停住了脚步,低着头,低声道:“夫人找二公子过去有事。”声音细不可闻,明明房门仍是关着,旁边也没有人,她却觉得好像自己置身那淫糜的场景中一般,羞不可抑。

    “哦,知道了,跟我娘说,我洗完澡后就过去。”李郃说道。

    “是,奴婢回去了。”小云答应着,便忙急急地走了。

    看着脸儿红得跟熟苹果似的小云脚步匆匆地走出来,李东不禁笑道:“哎呀,小云以后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做少夫人喽~”

    小云红脸啐道:“口没遮拦,小心舌头烂掉。”说罢便离开了小院。

    不久后简单洗了下身子的李郃神清气爽地推开了屋门,怀中却仍抱着那只白狐,没办法,它不肯离开李郃的视线。而屋内榻上,艳儿则一脸红晕地躺在床上,虽未真个销魂,却也是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便欲睡去。

    到母亲的主院途中,李郃遇到了有说有笑往回走的芊芊众女。众女一见他,都是眼睛一亮,纷纷向他行礼。

    “主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芊芊柔声道,忽然发现他怀中的白狐,不禁道:“这小狐狸好可爱啊,是主子捉来的吗?”其他众女一见白狐,也纷纷围了上来,连紫妍都是紧挨着李郃,好奇地看着那白狐。

    李郃笑道:“这是我救来的小宝贝,可有灵性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让碰呢……”

    这话还没说完,紫妍就已惊叫着跳了开来,纤手抚胸笑道:“小家伙还要咬我呢,真坏。”

    李郃道:“你们先回去吧,娘找我有事,我去看下。”

    说到这话时,一旁的上官青青俏脸不禁一红,对他一礼,低声道:“公子,妾身先去了。”

    李郃微微点头,看着众女离去的背影,隐隐猜到母亲找自己所为何事了。

    第六十四章女人心

    到了母亲处后,李郃一听,果然是为了他成亲的事。四个女子包括芊芊在内,都拿到了母亲甄氏给的手镯,艳儿那里,她也会择个时日再叫来说一下,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甄氏大概将李郃身为总督府小公子,已定亲京城华家姑娘的情况说予她们听,跟她们说若入李家门只能做妾。

    李郃心中对妻还是妾倒是看得不是很重,妻又如何,妾又如何,还不是看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算是正妻又怎么了,自己的女人还不是自己说的算?在他眼里,觉得没什么妻妾之分,都是心爱的女子,有也只有心中的分量大小罢了。像芊芊,即便这辈子都只是他的侍女,那地位也不是以后过门的正妻所能动摇的。

    不过,他对母亲所说的话却有些疑惑:“她们都收下您的手镯啦?”

    甄氏点头道:“是啊,都收下了。”

    “您跟她们说明这手镯的意思了?”

    “虽没明说,但我的意思她们应该都懂了。”

    “紫妍……她也收了?”李郃奇怪道。芊芊收了很正常,青青收了也很正常,月儿收了亦没问题,可这紫妍……他虽觉得此女对自己应该也有意,但不会这么快就决定要嫁自己了吧,这女人心还真是难揣测啊。

    “是啊,收了啊,有什么不妥吗?”甄氏问。

    “没,呵呵,没什么不妥,只是按规矩,不是该先娶妻才能纳妾的吗?”按照大夏的风俗,只有立了正妻后,才能够纳妾。

    甄氏笑道:“是啊,她们这也只是个定亲信物嘛。你今年已经十六,我同你父亲商量好了,等你明年十七行过成人礼后,便给你谋份职位,而后让你上京娶了那华家小姐回来,再与你那五个小宝贝完婚。”

    李郃心下暗笑,恐怕不止五个,到时表妹甄瑶是少不得要娶来的,哦,对了,还有姐姐呢,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想到姐姐,李郃不禁问:“娘,姐姐最近有来信没有?”

    甄氏听得此言,不禁摇头叹道:“你说琳儿好好的去东海练什么武功啊,真是的,都怪那什么花婆婆,女孩子家,练那么高武功又有什么用?搞得现在七八年了都还没回一次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前几个月她写回来的信上说是练功到了紧要关头,出洞的时间愈来愈少,恐怕不能写信回来了。唉……”

    李郃又安慰了母亲几句才告退回来,心下却是想着什么时候得去东海找找姐姐,这么多年不见,心里真是挂念非常。

    回到院子后,李郃见艳儿已经起身了,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别扭,不禁走过去在她美臀上捏了捏,笑道:“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还会疼吗?”

    艳儿闻言娇羞得连脖子根都红透了,低垂着臻首不肯说话。

    “主子又欺负艳儿姐姐了。”这时芊芊轻笑着走了出来。

    “怎么,你也想让我欺负是不是?芊芊娘子?”李郃含笑看着她道。

    芊芊大羞,低声道:“芊芊永远都是主子的侍女……”

    “嗯,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芊芊,哈哈。”

    将李郃让进了屋里,芊芊让他躺到了床上,开始为他捏起肩来。

    “主子今天去狩猎,身体一定乏了。”芊芊一边力度适中地捏按着,一边柔声道。

    李郃趴在床上,舒服地享受着,小白狐则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时不时伸起小爪在他手臂上挠两下。

    “芊芊,用其他方法来帮主子解乏吧……”李郃忽然道。

    芊芊自然知晓是什么方法,轻轻应了一声,开始宽衣,不久床间便响起了娇吟浅喘之声,床帐也开始摇晃抖动起来。缩在床内靠墙角落的小白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李郃在芊芊柔美的娇躯上奋力驰骋着,看着小侍女那娇俏可人的脸上快活而又痛苦的神情。

    李郃还是考虑到芊芊昨晚才刚刚破瓜,今日只做了一次后,便抱着她香汗淋漓的娇躯躺在床上。

    芊芊的娇躯在李郃身上,如八爪鱼一般缠着,散发着妩媚、青春的气息,对男人无疑是一种天生的春药。不过李郃最终还是没有再将她正法,而就这么和以往一般,静静地、温柔地抱着她,时不时轻吻一下粉唇和额头。

    “主子,这小白狐有名字了吗?”芊芊与李郃亲密了一会后,注意到了床角里的趴着的小白狐,问道。

    李郃也看了看那可爱的小家伙,道:“还没呢,嗯,既然她是白狐,那就叫小白好了。”

    “主子,好像很多人家的宠物和坐骑都叫这名呢。”芊芊道。

    李郃想想也是,那黄家的骡子好像就叫小白,每次拉货出城都“小白快点”“小白加油”地喊着,叫“小白”确实太俗了。

    沉吟了一会,便道:“既然我已有獒犬大飞,那便叫她大白吧!”

    芊芊不禁笑出声来,娇声道:“主子,哪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叫大白的啊……”

    “嗯,她一身雪白,要不叫雪球?”李郃又道。

    这回不仅芊芊,连那颇有灵性的白狐都是不依地“呜呜”出声,狐脸愁苦,显然是极不喜欢这名字。

    李郃看得一愣,无奈道:“还是芊芊你来取一个吧。”

    芊芊笑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小白狐身上有一股虽淡却奇异的香味?”

    李郃用力嗅了嗅,颔首道:“嗯,确实好像有点特别的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味道一样那么好闻,但闻起来感觉却不一样,一种是清香,一种是幽香,嗯,好!就叫香香吧!”

    芊芊在李郃脸上亲了一口,腻声道:“这个名字真好听,香香一定喜欢,对吧?香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芊芊帮它取了个好名字的缘故,小白狐香香对她倒也不像对旁人一般戒备,见她问自己,便叽叽地轻叫了两声,显然是表示肯定。

    第二日,李郃一早起来由芊芊侍侯洗漱完毕后,便端上一份紫妍做的美味早餐,去敲月儿的屋门。他的脖子上吊着一团毛茸茸的雪白,正是白狐香香。这小狐狸,竟是不肯离李郃半步,他走到哪,就硬要跟到哪,连如厕都不嫌臭,紧抓着他的脖子趴在肩上或藏到怀里。直让李郃如厕的时候小心翼翼,直怕一个不小心把这小宝贝给掉粪坑里,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来了。”月儿以为是府里的丫鬟送早餐过来,应了一声后随便披了件衣服,蒙上了轻纱,便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后,看到李郃那带着微笑的俊脸和他手中的早餐,不禁讶道:“公子……怎么烦劳你亲自送来……妾身……”

    “不请我进去吗?”李郃含笑看着有些窘迫的月儿,低声道。

    月儿反应过来,忙替他接过早餐,将其请入,再关好房门,放好托盘,便告罪要整理头发衣物。

    李郃忙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就喜欢现在的月儿,看起来自然,亲切。”

    月儿闻言心里一甜,被他微微用力一拉,就倒入了他怀中,不禁娇羞地将臻首埋到了那结实的胸膛中。

    昨日母亲已替他确定了几个女子的身份,李郃现在也必须自己表态一下了,芊芊、艳儿是他最贴身之人,有什么话自是好说。而月儿和青青则必须得再给她们吃颗定心丸。

    轻轻撩去那面纱,看着怀中月儿的面容,李郃忽然一愣——今天月儿脸上的蜈蚣胎记怎么好像变少也变小了?!

    看着李郃愕然的表情,月儿疑惑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李郃呐呐地道:“我怎么……怎么觉得你脸上的胎记,变少,也变小了?”

    月儿的表情先是一呆,继而面露喜色,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李郃的眼睛,高兴地道:“公子,你真的觉得月儿脸上的胎记……变少、变小了吗?”

    李郃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除去这胎记的办法了?”想到以后这原本的丑妻摇身一变要变成绝世美妻,他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兴奋。

    月儿则是双目闪亮地看着他,继续问道:“公子,你觉得月儿脸上的胎记少得多、小得多吗?”

    李郃又自己地观察了她的脸颊一番,沉吟了一会后,笑道:“少了不少了,月儿看起来漂亮了许多啊!”

    “公子不是哄我?”

    “句句实话。”

    “好公子!”月儿忽然扑到李郃的脸上疯狂地吻了起来,直把他肩膀上的香香吓得缩到了他脑袋后去,诧异地看着这个女子。

    李郃任由月儿在他脸上亲吻着,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嘛,你确实是变漂亮了许多啊,那些胎记少了很多呢,你是用了什么药物治疗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记得前几天还没什么变化呢,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你脸上的胎记就该清除干净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感到脸颊微湿,将怀中的可人儿微微推开,看到她竟是流了一脸的泪水,眼波蒙胧,动人至极,让他禁不住心疼起来,忙又将其抱入怀中,柔声安慰:“不哭,不哭,好好的怎么哭了呢,告诉我,谁欺负你了?谁让你受委屈了?我让牛大揍扁他,我让大飞咬烂他,公子我亲自踹飞他……”

    “不……没人欺负月儿,月儿没有被人欺负,月儿没有受委屈,月儿只是高兴……高兴……”怀中的女子低声泣道。

    李郃一脸愕然,心中却是不明所以。

    直到他离开了月儿的屋子后,也没搞清楚,月儿为什么哭。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李郃心下感叹着,敲响了上官青青的房门。

    第六十五章江湖朋友

    在上官青青面前,李郃始终都是一副儒雅姿态,看起来就跟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公子书生一般,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派儒者风范。

    与青青一番交谈,又谈了两首曲子之后,李郃出来时,佳人对他的称呼已经由“公子”变成了“李郎”。

    看了看远处由厨房中走出来的美厨娘,李郃不禁犹豫起来,要不要同她谈谈呢?

    这时,李东走了过来:“二公子,欧家公子送来请帖,说是中午在望鹊楼四楼摆宴。”

    李郃接过请帖,淡淡地扫了一眼,又扔回给了李东:“跟他说我不去。”他虽然常在扈阳城里走动,对所有的富家公子、纨绔子弟都熟得不能在熟,但这类聚会宴请,他却是不常参加,也就是喝酒听曲谈风月,偶一为之尚可,常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东恭声道:“欧公子派来送贴的人特意嘱咐小的,要与二公子说,中午是要结识几位江湖朋友。”

    “江湖朋友?”李郃又把那请帖拿回来看了看,上面倒是没写,是什么江湖人物。不过一听到这“江湖”两字,他的心就不禁痒痒起来了。前世武侠小说虽看得不算多,但也算不得少了,对这江湖的憧憬几乎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

    “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江湖朋友,看欧胖子这么热心,别该是什么女侠之流吧?”李郃自言自语地走回房间。

    中午,李郃穿戴妥当,抱着白狐香香,带着大飞、三牛和李东、李西到了望鹊楼。

    上了四楼一看,嘿!人到得还真齐,扈阳城里数得上的富家子弟几乎无一缺席,扫眼看去,还有几个生面孔,想来就是所谓的江湖朋友了。不过倒是没看到女子,看来没有女侠,没有女侠居然能让欧胖子如此热心,召集这么多人,让他颇为奇怪。

    一见李郃,正在喝酒的众人皆是起身招呼:“二公子来了!”欧齐也带着一帮人迎了上来,笑道:“二公子肯赏脸来,我们喝酒玩乐起来,也有个带头的了。”

    欧齐旁边几个生面孔的公子哥一见李郃身后的三牛、怀中的白狐和脚边的大飞,皆是一脸的惊讶,但马上又为笑容所代。

    入席后,李东、李西和三牛都是站在李郃的身后,大飞则趴在他的脚边,这么一来使得他的位置立刻宽敞了许多,左右至少还能摆下两张椅子,但却是没人敢靠近。

    欧齐忙一一为李郃介绍那些“江湖江湖”:“这几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这位是天狼堡的少堡主周英华周少侠,这位是公孙世家的三少主公孙无远公孙少侠,这位是衍溪派大弟子赵振痕赵少侠……”

    欧齐一位一位的介绍过去,众人皆是抱拳对李郃礼道:“见过二公子。”而李郃也是微笑着回礼,看上去似乎并没有纨绔子弟的桀骜傲慢,让众人心中皆是不解:传言李二公子不是最为霸道蛮横了吗?怎么今日一见,反倒是文质彬彬的?不过他们当然不会以为这二公子是个好惹的主,这只要看看他身旁的巨犬和身后的随从便知了。

    介绍完那些“江湖人物”后,欧齐对他们道:“这位便是我们扈阳地头上的老大,李二公子。你们现在也都认识了,人我帮你们请到,这事,还得你们自己与二公子说。”

    李郃听得奇怪,那边的公孙无远已是起身端起一杯酒对他道:“久闻二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潇洒风流一表人才,在下敬二公子一杯。”

    李郃口中亦是道着“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少侠也是气质非凡、侠者风范”云云,而后互相饮尽杯中酒。实际上他却是连这给他敬酒的叫什么名,都想不起来了,这桌上的“江湖朋友”也没几位出色的人物,不过看起来皆是八面玲珑,结交来倒是也没什么坏事。他一向皆是如此,若是没有犯到他的权威,他可以跟别人有说有笑,但若是触犯到了他的威风,那么他的霸道蛮横立刻就会让人们见识。

    其他几个“少侠”也是一一跟李郃敬过酒,他亦是来者不拒,一概饮尽。让这群“江湖朋友”个个大叹他豪气、好酒量。实际上他是因为反正喝酒不会醉,便懒得去推酒,一敬便喝,就当润喉。

    “二公子,在下几人此次是受家族之托,代表东北武林盟南下,希望能在贵扈阳府谋下一生意,所以希望二公子能提携则个,照顾些许。日后若有差遣,我们东北武林盟七十一帮二十六派决无二话,必全力效命。”那公孙无远显然是这些“少侠”的头领,什么话都是由他开头。

    李郃微微一笑,瞥了旁边的欧胖子一眼,淡淡道:“好像……欧伯母就是姓公孙啊?”

    欧齐笑道:“不敢瞒二公子,无远正是在下表弟。”

    李郃哈哈笑道:“我说呢,你欧胖子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过了,还介绍江湖朋友给我认识,敢情你是在为自己家办事,想利用本公子啊?”

    欧齐一怔,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哪敢利用二公子,哪里利用得了啊,只是帮表弟介绍给二公子而已,事成与否,还看他自己的造化与二公子的意思。”

    李郃没再看欧齐,对那公孙无远道:“你们又准备到扈阳来做什么买卖啊?说来听听。”其实大概是什么生意他也猜到了一些,正面上的生意他们用不着来请他照拂,恐怕是一些要动用到黑道势力的生意。要知道在这扈阳城里,大方面的事那都是官家来管的,而地下黑势力,则多是由这些有着大把空闲的纨绔子弟和富家公子来掌握的。实际上说起来,这帮纨绔子弟,本身也就是一个大的黑势力,而他们的为首者,毋庸置疑,便是李郃了。

    果然,那公孙无远道:“其实也都是些小本买卖,就是走镖运镖,开几间赌馆、花楼、当铺和马车行而已。”想要在扈阳搞这些生意,未必需要李郃点头,但要想搞大的话,没有他答应,却是早晚要出事的。

    李郃眉头微挑,看着他,缓缓道:“小本买卖?而已?”

    公孙无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也是身负武功之辈,在江湖中也称得上是年轻辈的高手了,但对着李郃的眼神,却是有些落下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斟酌了一下语句后,道:“东北武林盟众帮派的兄弟多是些粗汉,这……让他们去干斯文买卖,他们也干不来。所以……”

    李郃心中暗骂,什么干不来!根本就是因为这些行当的利润高,他们才想着要做而已。不过他倒也不想一下把他们给拒绝了,在延东城时,他亦是开过赌场、妓院,现在分店还没开到扈阳来。若是利用一下他们的人力和精力,倒也是不错,可以让自己省心省力。

    “想在扈阳开赌馆、妓院?照你们的口气,好像要搞,还要搞最大的,要搞,就要搞最好的?”李郃看着怀中的白狐香香,轻轻地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淡淡说道。

    公孙无远道:“这个是自然,既然要做,倾东北武林盟七十一帮二十六派之力,便要做到第一。当然,若二公子肯相助……”

    李郃不待他说完已是笑道:“你认为你们想做扈阳第一赌馆,想做扈阳第一花楼,想做扈阳第一车行,凭你们人多、钱多,就可以了吗?你以为你表哥请我来做什么?”

    欧齐忙在桌底下踢了表弟一下,公孙无远立即道:“所以我等请二公子务必帮忙,以后东北武林盟愿以二公子马首是瞻……”

    李郃虽然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这些武林帮派归附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打手,给他们点甜头花花。但今天来本以为是见识什么“江湖朋友”,都是些豪气爽快的大侠或风雅个性的侠客之流,哪里想到,居然跟在谈生意似的,这些什么少侠的,也都跟扈阳里那些少东主差不多嘛,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而且本来听说江湖中人最忌与官场勾结,今日一见,却显然是都急着想巴结嘛。

    不过想来也对,欧齐的表弟,他介绍的“江湖朋友”,又能是多正宗的江湖中人?想来想去,心中想去见识见识真正江湖的欲望越发强烈了。

    “这样吧,镖局什么的你们开没问题,但这妓院和赌馆怎么开、取什么名,却得听本公子的。钱、人你们出,之后的管理也由你们来,利润五五分成,你们看如何?”李郃脸上又挂上了标志性的微笑,但旁边的欧齐却知道,这微笑可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未免……”旁边的几个“少侠”闻得此言都欲出口拒绝,公孙无远却在下面偷偷拉了拉他们,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表哥。欧齐端着酒杯在面前,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眨了眨眼。

    公孙无远会意,虽然觉得有些心痛,这二公子只是几句话便要去五成的利润分红,未免太过霸道和不讲理了吧。可看到表哥的表情,他又知道,想要在扈阳甚至是整个清临两省占稳脚跟,得罪这个二公子是使不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即笑道:“那便依二公子所言……”

    欧齐也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晚上到扈阳第一花楼飘香楼去商谈具体事宜,也好让众位少侠看看我们扈阳的花楼如何?”

    飘香楼的姑娘李郃基本都见过,没几个姿色入得他眼的,跟家里几个美女比起来不是相差一点半点,所以一般也懒得去花楼逛。不过今日既然是有生意要谈,那去玩玩倒也无妨。

    酒过数巡,看天色差不多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飘香楼开去。

    第六十六章公孙剑舞

    飘香楼毫无疑问是扈阳的第一花楼,无论是里面姑娘的质量还是环境气氛。

    一行人一进飘香楼,立刻就有老鸨上来热情地招呼,这些平日里可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啊,不经意间看到了李郃李二公子,更是大为惊讶,招待得更热乎了,没一会就将众人引到了内堂。

    同外堂比起来,飘香楼的内堂显然要高档多了,氛围也与外面的喧闹淫糜不同,显得高雅清静了许多,里面的姑娘也不似外面那般放浪,而是含而不露,万种风情,皆骚在骨里。在这享乐的多是一些风流才子和富贵子弟,也有谈生意的富商大贾,实际上这里才可算得上是真正的飘香楼,外面那些,只能算普通的妓院罢了。

    此时有一些琴艺大家在台上表演,所以李郃等人在二楼的雅间门是拆开的,看起来就仿佛与整个二楼走廊合而为一一般。若有需求,可以马上命人把门安上,立刻就变成了自己的一片空间,方便之极。

    “果然不同反响,我今日才知,妓院花楼竟也能做得这般幽雅,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女子都是卖身的妓女……”周英华看着外面一楼大堂里莺莺燕燕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身姿,禁不住感叹道。

    公孙无远也道:“若是要开花楼,定也要开像飘香楼这般的……那个弹琴的姑娘,长得可真是别致啊。”

    欧齐笑道:“这些庸脂俗粉算什么,你若是见过二公子的两个侍女和上官大家,你才知道什么叫美女呢!”

    公孙无远微愕:“上官大家?”

    “连歌仙你都不知道?”欧齐笑道,说着看向李郃,却发现他的微笑有些不对,心下一转,便知坏了,一时口花,犯了二公子的禁忌,忙停口住嘴。

    那晚李郃十六岁生日,上官青青与芊芊为他在筵席上献了一首曲,不知迷倒了多少扈阳子弟。欧齐亦是念念不忘,但想到那上官青青已是住到了二公子的院中,而芊芊更是他的贴身侍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望而兴叹了。

    几个“少侠”纷纷把目光望向了李郃,这歌仙上官青青在风月界里可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是多少少年公子甚至权贵富豪的梦中情人啊,多少人欲见其一笑掷千金而不得。前几年听闻歌仙已投入一富家公子怀抱,让多少人伤透了心啊。这些“少侠”们没有想到,那富家公子,竟是眼前的李二公子。

    像上官青青这种名动一方的女子,也只有李郃这般有权有势之人才可得之护之。普通人,即便是得佳人倾心,也没有能力保护佳人守住那份情爱,匹夫无罪,怀璧为罪,便是这个道理。

    上官青青是块绝世之璧,但李郃却不是个匹夫,谁胆敢觊觎他的女子,他就会让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平日里他最不喜在人前谈论自己的女人、拿自己的女人与其他女子相互攀比,淡淡地瞥了欧齐一眼,微笑着对公孙无远道:“你若是想在扈阳开花楼,最好还是与这飘香楼搞好关系,你们要做第一,也只能与他们并列第一,想要把他们挤倒,是没有可能的。”

    欧齐也马上顺着他的话头,道:“是啊,这飘香楼前几年换了新东家,那来头可是不小,非是你们能搞得定的。”

    公孙无远等人不禁疑惑,什么人的来头这么大,居然连李郃李二公子都搞不定?

    李郃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香香,微微笑道:“这飘香楼的新东家,乃是京城的一位大人,素来与我父亲交好,自然不能动得。”

    公孙无远等人恍然,这来头,他们也确实没实力去跟人家斗。自古江湖不与官斗,是不变的道理。这谁要是斗胆一斗,不是朝廷快倒,就是他们要灭族了。

    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着具体的事宜,大概都定下来了后,欧齐便拍了拍手,招来老鸨,让她上姑娘。

    不一会一群娇俏可人轻施粉黛的姑娘便在老鸨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个个一脸娇羞,哪里像花楼姑娘,跟黄花闺女似的。不过正是这种媚在骨中、骚在内里的气质,更让这些男人们为之痴狂。一人身边都跟了一个姑娘,不过那欲靠近李郃的姑娘,却是被他怀中的白狐香香低嘶一声吓得不敢靠近。

    李郃诧异地看着怀中的香香,不禁大奇——这小宝贝是怎么了?莫非是讨厌这些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不过反正他对这些女子也没什么兴趣,便让她们去陪其他人了。众人的身旁都是美女相伴,唯有李郃旁边是一犬一狐,看起来不禁让人感到怪异非常。

    李郃忽然看到香香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酒杯,心中一动,便将酒杯移到了它的嘴边。桌上众人皆是一愣,心中奇怪,这二公子的狐狸莫非还会饮酒不成?

    随中众人的惊呼声响起,香香竟是用舌头舔了两下,将杯中之酒全部吸尽,居然还咂吧咂吧嘴,舔了舔嘴唇。

    欧齐啧啧称奇:“想不到二公子的白狐竟也这般好酒,真是奇哉怪哉。”

    李郃轻抚怀中白狐,笑道:“我的香香又岂是普通狐狸所能比的。”

    之后李郃几乎每喝一杯,香香也要喝一杯,不多久一人一狐已是喝下了不下二十杯醇酒。

    此时已微微有些醉意的公孙无远忽然起身对众人道:“今日当得兴头,在下给各位舞上一番!”说罢便提剑跨出了包间。

    李郃一愣,舞上一番?莫非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当众跳舞不成?这还是什么江湖少侠啊,敢情成戏子了!?

    欧齐看出他的疑惑,凑过来道:“二公子,你可知公孙世家最为出名的是什么吗?”

    李郃不解:“公孙世家?他们不是武林四大世家吗?那自然是以武出名了……”忽然心中一动,看到了公孙无远手中的剑,不禁道:“他们最出名的,不会是剑舞吧?”

    欧齐笑道:“不错,二公子,这公孙世家的正宗剑舞,可是难得一见的哦。我这表弟已得乃父七分真传,舞起剑来,气势非凡,赏心悦目啊!”

    正在这时,随着清亮的一声长啸,包括一楼大堂在内的飘香楼众客人皆看向了从二楼走廊飞跃而起抽剑指天的公孙无远。

    只见一袭白袍的公孙无远如落叶般由二楼飘落到一楼,右脚在楼下的一张桌子上轻轻一点,又飞向了对面二楼的走廊,之间剑花频闪,让人眼花缭乱。

    公孙无远站在二楼那只有一臂宽的走廊扶手上,仗剑起舞,有如一只白色的蝴蝶一般,夺人耳目。

    楼下的琴娘不禁随其舞而抚琴,琴声伴随舞姿,让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特别是众多飘香楼的姑娘,皆是眼露爱慕之色。

    李郃看着也觉得确实是赏心悦目,不愧是公孙剑舞,但总觉得有些别扭。若说唯一的不足的话,恐怕就是这舞剑的是公孙无远这个男人,而他的剑舞又偏偏透着一股柔美之气,看起来不太协调。

    一曲舞罢,满堂喝彩。公孙无远满脸红光地飘落到包间门口,持剑抱拳道:“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皆是大加称赞,李郃亦是对其赞誉有加,想吊吊书袋,却又一时把那前世杜大仙人的公孙舞剑的诗词给忘了。

    刚刚一直陪在公孙无远身旁的女子忙端了杯酒上去敬他,在众人的鼓动下,两人还喝了个交杯酒,直把那姑娘美得笑靥如花。

    旁边的欧齐又道:“虽说我这表弟是公孙世家这一代最优秀的男丁,但要论这剑舞,却还是我那表妹舞得好啊!”

    “表妹?”李郃一听到这个词,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妹甄瑶,不知这欧齐的表妹,可有甄瑶的美丽可爱没有。

    欧齐也是有了些醉意,对李郃道:“说起我这表妹……在他们江湖上,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那剑舞舞得实在是妙,我外公都说公孙世家出了个奇才,她几乎天生就是为剑舞所生的……”

    李郃笑道:“真有这么厉害?”

    欧齐歪着脑袋道:“可不是?他们那江湖上什么武林十美……我那表妹今年可是排到了第二!唉……只可惜她眼高于顶,对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顾~”说着摇头晃脑一脸遗憾,显然也是对他那表妹垂涎已久——看来当表哥的没有一个不想泡漂亮的表妹啊!

    李郃登时精神一振:“武林十美第二?”他的艳儿当初是第七,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了,这欧齐的表妹是第二,那岂不是更胜艳儿许多?!

    “你表妹叫什么?”李郃捏了捏欧胖子的双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道:“名字,年龄,可有婚嫁?”

    欧齐下巴一疼,酒立刻醒了不少,看着两眼发光的李郃,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刮子,怎么能跟这扈阳色狼之首说这话呢?!但二公子问起,他却也不能不答,只得道:“我那表妹叫公孙无情,今年芳龄十六,未谈婚嫁……”

    “公孙无情?”李郃喃喃念道,好个无情啊!

    第六十七章神棍道长

    几天下来,白狐香香的腿伤已是痊愈,精神也是越来越好,上跳下蹿的好不活泼。除了李郃外,它也慢慢接受了芊芊,可以容得小侍女轻轻抚摸它了,但仍是只肯李郃一人抱它,小脾气倔得很呢。

    只是这小家伙同大飞却好像有些矛盾,势同水火,每次大飞一见到它都要显出敌意,一副恨不得吞之而后快的表情,让李郃真是担心哪天他要是不注意,香香就给大飞连皮带骨吞到肚子里去了。

    不过李郃也愈发的觉得香香确实不凡,不仅通人性,而且它的速度和弹跳都是相当的惊人。每每只要他一招手,人还在几米远外,香香也能一下跃入他的怀中。恐怕放开来,大飞也未必能追得上它。

    这日李东忽然对李郃禀道:“二公子,最近那个老道士老爱在咱们府门口徘徊,赶了好几次了,每次人一不注意,他就又回来,人一去,他就跑,跑得还真是快,小的同李西追他数次都没能追到。”

    李郃闻言愕然:“是那天在林子里想讹我白狐的老道士?”

    “正是那厮。”李东答道。

    李郃不禁笑了起来:“他居然跑的比你们还快?奇哉怪哉!叫上牛大牛二牛三,随本公子出去看看。”嘿,这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居然跑起来比两个大小伙还快,想起那老道长眉白须左手拿拂尘右臂夹宝剑狼狈逃窜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香香一下蹿到了李郃的衣服前襟里,露出个小脑袋来,显然听到说要去见那老道,还有点害怕。

    李郃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道:“香香不怕,我不会让那老家伙伤你的,放心吧,看我去帮你出气!”

    带着三牛和李东到了府门口后,李郃果然看到了在街对面鬼鬼祟祟的老道。

    “啊哈!道长别来无恙啊……”李郃这边才刚一走出去,那老道见了他身后的三牛,脸色就是一变,竟是立刻转身提起长袍角向街边拐角处跑去。那速度还真是让人乍舌啊,谁能想到那老道居然是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

    李郃呆呆的看了一会,对身后三牛道:“围追堵截,给我把他逮回来!”

    “先揍一顿?”牛大问。

    “留几口气?”牛二问。

    “断几根骨?”牛三问。

    李郃想了想,道:“先逮回来就行,若无反抗,不必揍他。”

    三牛领命,分三个方向从三个街道入口奔去。三人虽轻功不济,但一身牛力,跑起路来是一点不差,疾速如风。

    李郃和李东就在府门口悠哉地等着,不一会三牛已是奔了回来,牛大肩上扛着的正是一身道袍的老道士。

    牛大将老道扔到了李郃面前,那道士不禁哀号一声。李郃一看,老道的两眼眶和嘴角皆有淤紫,显然被三牛揍了。

    “他反抗了?”李郃奇怪地问道,按理来说凭这老道的本事,应该不会做那么不自量力的事吧。

    牛大道:“他一见我们就把手举起来,要打我们,我们就揍他了。”

    “我……我是举手求饶啊……”地上的老道惨叫道。

    牛二道:“你又没说。”

    “我说了啊……我说我投降,我跟你们走……”老道冤枉道。

    牛三道:“没听见,不算数。”

    李郃哑然失笑,这三牛久没架打,就是算准了要欺负这老道的。不过他们下手倒也算轻了,只是些淤肿外伤而已。

    “我问你,你干吗在我家府外鬼鬼祟祟?”李郃道。

    “我……”老道坐在地上双眼贼溜溜地左顾右盼。

    牛二立刻一脚踹了上去:“主人问你话呢!”

    牛三也补了一脚:“你他娘的想逃是不是?”

    牛大刚一抬脚,老道已是闭着眼睛惨叫道:“我是为了那灵狐而来的!!!公子饶命啊~~再踢要出人命的……”

    李郃怀中的香香这时露出了个小脑袋,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睛看向老道,竟是叽叽地叫了几声,叫声中的欢快一听便知。

    那老道听得这声音,两眼一瞪,怒声道:“孽畜~~~~~哎呀~~!”牛大抬着的脚终于找到借口落了下去。

    叽叽叽叽,香香愈发欢快地叫了起来,一下从李郃怀中蹿上了他的肩头,两个小爪子搭着他的头把小脑袋靠在他头发中,兴致勃勃地看着老道惨号。

    “哎呀~~别打啦~~~公子啊~!那真是狐妖啊~~~~哎呦!~~”老道一手护头一手护裆,缩卷成一团,惨叫哀号着承受着三牛的大脚。

    其实三牛也根本没用力,几乎就是把脚抬起来再放下去而已。但三牛什么体型?一只大腿大脚的重量就够压死母鸡了,落到人身上,那也是嗷嗷地疼啊。

    李郃看揍得差不多了,就喊停,道:“我说你这么执着干什么?你要是想吃野味,公子我给你银子,你去买来吃就是了,干吗非要我的香香呢?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啊你?”

    老道一愣:“香香?”随即看向他肩头的白狐香香,脸上表情由愕然到惊惧,一下向后爬了数丈才回头颤声道:“她……她……她的伤……她的伤好了?!”

    李郃轻轻抚了抚肩上香香光滑的皮毛,道:“有本公子的照顾,自然好的快了。”他却是不知,那老道所说的并不是脚上的伤处。

    老道眼中满是恐惧,看着香香,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颤声道:“公子,这……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让此三眼灵狐复圆……让她得以复得人形,那……那……那本道可就再无法将她抓住了……本道的三十年功力也就白耗了啊~~~公子,算本道求你了~把三眼灵狐还我吧~~~”

    李郃奇怪地看了眼老道,将香香抱到了手中,跟它那灵动的双眼对视了一会,道:“什么三眼灵狐,我家香香只有两只眼,不是你要找的三眼灵狐!”说着又让香香钻进了自己的前衣襟中。

    老道哀声道:“要开三眼,可得要三千年的修行~~,一旦三眼灵狐开了第三眼,那这世上就更无人可以奈何得了她了啊!公子,若你今日不将此妖狐交于本道除去,他日必为此妖狐所害啊~~~!~”

    “妈拉个逼的!你这妖言惑众的死神棍,敢咒老子!给我滚!我喊三声,还没在我眼前消失的话就打断你的狗腿!~”李郃两眼一瞪寒声道。旁边的三牛立刻摩拳擦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李郃才刚开口,老道已经连滚带爬开始跑起来了。

    “二”字一出口,老道已消失在了街角。

    李郃不禁大笑:“你娘的死神棍,我看你是经常骗人,被人追杀习惯了,才练就这么一副飞毛腿!”

    这时,从刚刚那老道消失的拐角处,麦东宽一脸疑惑地走了出来。

    “刚刚那位道长怎么了?”麦东宽问道。

    李郃一边往府中走一边笑道:“一个死神棍,想讹我的香香,让我吓跑了。”

    “神棍?奇怪……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啊……”麦东宽皱着眉道。

    “眼熟?”李郃一愣,回身问道:“师傅你认识?”

    麦东宽思索着,喃喃道:“看他的样子,确实很面熟啊……一手宝剑……一手拂尘……,道士?”

    李郃笑道:“是不是他也骗过师傅你,被你追杀过?”

    “啊!想起来了!”麦东宽一拍额头,对李郃道:“那位是明玄道人啊!”

    “明玄?这神棍很有来头吗?”李郃疑惑道。

    “岂止是有来头,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术大家啊!在江湖上成名已有五十载以上,你师傅我未出道前就听闻其大名了!”麦东宽肃容道:“江湖上,见到明玄道人,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就怕哪天自己也遇到什么邪乎事,得请他来趋魔去邪。江湖中人皆是好勇斗狠之辈,不怕武力相斗,就怕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啊!”

    李郃呐呐道:“这么说,他真是个道术高明的神棍?可怎么那么没用,我看李东都比他能打……”

    麦东宽哭笑不得:“你居然把明玄道人给打了……天啊!你小子……也只有你小子能干出这种事了!明玄道人是道法高深,可不代表他武功高超啊!道士哪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有那种能打的道士,除非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否则十有十一是骗子神棍!”

    李郃嘟哝道:“我看那明玄也就是个神棍!居然说我的宝贝儿香香是狐妖,我看他还是木怪呢!”说着不禁看向了怀中的香香,却见小家伙的眼睛也正怔怔地看着他,对视下,李郃不禁呢喃道:“你不会真是狐妖吧……”

    第六十八章艳儿花开

    之后的日子里,并没什么变化。香香仍是一直缠着李郃,成天跟他腻在一起,形影不离。而那老道从那日后也再没出现过,想来已是知道事不可为。

    对于麦东宽说那明玄老道乃道术高深的道长,李郃却仍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说不定老道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使得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江湖人被他骗了,想起前世那些说得天花乱坠的道法神功,他就愈发觉得那明玄是个骗钱敛财的神棍。

    这日,李郃忽然想起一事,叫过李东道:“你去胡春风的店里看看,那明家小妹的毒治好了没有。若是治好了,便把他们兄妹二人带到府上来,知道吗?”

    李东答应着便出门离去。

    芊芊在厅中调琴,闻得此言,笑道:“主子又看上哪家的小妹了?”

    李郃抚摸着怀中的香香,看向芊芊的娇靥道:“一个和你当初一般可怜的女孩,哦,她还有兄长照顾,也不算太可怜。不过看她身上的潜质,调理一番,也能成个大美女呢。”

    芊芊抿嘴笑道:“芊芊不可怜,当年芊芊肚子一饿,就看到主子和油饼了。”

    李郃闻言失笑:“主子和油饼?那时主子我是不是还不如那块油饼重要了?”

    芊芊笑道:“主子当然比油饼重要了,不过那时芊芊真的是饿急了呢。芊芊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那日主子给的油饼和豆浆了。”

    李郃微笑地看着已由当年娇俏女孩长成如今娇艳少女的芊芊,正要说什么,李东已是回来了。

    “二公子,那明家姑娘的毒,胡春风已经替她治好了。”李东恭声道。

    李郃点头,看向他的身后:“那……人呢?”

    李东告罪道:“小的去时……那……那明家兄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李郃眉头一颤,淡淡道:“不在又是去哪了?”

    “胡春风说那明弘硬要带他妹妹回家,他拦也拦不住……可能现在已经回到他们村了。”

    “跑这么快做什么。”李郃自言自语道。

    “二公子,要不小的再带人去前田村将那两兄妹带回来?”李东试探道。

    李郃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把他们带回来。好言相劝,就说本公子要见他们。他们若不肯来,就抓回来。不过要记得那明家小妹不可伤得。”

    “是。”李东领命而去,带上十几个家丁出了总督府。

    不过当李东从前田村回来后,李郃不禁又是失望万分。那明家兄妹居然不在了,据村里人说,他们好像去投靠亲戚了,但具体是哪边的亲戚,却是不知。李东等人也无处可寻,无奈下只得空手而归。

    李郃不禁好笑:“跑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们。”

    是夜,同芊芊一番云雨后,小侍女已是带着满足和疲累沉沉睡去,她的旁边则是眨着眼睛观战的香香。

    李郃看着白狐笑道:“你这小宝贝,偷看人家行房事,可是要长眼针的。”

    香香轻叫了两声,一下蹿入了李郃的被窝里。

    李郃左手搂着芊芊,右手抱着香香,正准备入睡,忽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屋内的屏风,那后面便是艳儿的卧床。

    李郃将香香放到了芊芊身旁,用被子盖好,再在小侍女的额头上轻轻了吻了一下,起身披上了衣袍。

    香香见他起来,又要蹿出来,李郃则拿食指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让它乖乖睡觉。

    小白狐虽好奇,却也是乖乖地钻回了被子中,看着主人走到了屏风后面。

    李郃绕过屏风一看,果然发现艳儿的床上空无一人。刚刚他与芊芊激情之时,便听到动静,艳儿似乎起身,本以为是去解手,却没想到这么久还没回来,不禁心下奇怪,推门走了出去。

    时已近秋,夜风微凉,不过李郃虽不习武功刀枪却身体强壮,也不在意,随便披了外袍坦着胸脯便走向了院中。

    在院中逛了一圈后,并未发现艳儿的身影,看来她并不是睡不着出来乘凉啊。

    李郃正奇怪着,忽然发现洗浴房内有烛光闪现,微微一笑,原来这丫头半夜跑去洗澡了。

    摸到了洗浴房外,果然听到阵阵水声,推了推门,从里面闩着。这倒难不倒李郃,故技重施,到厨房那了把小刀出来,从门缝伸进去,将门闩小心地拨弄了开来。而后轻手轻脚地跨了进去,再将门掩上。

    其实他只要叫一声,艳儿肯定会给他开门的。而后他就算想就地取了艳儿的红丸,她也断没有理由反抗。可李郃现在却忽然想看看艳儿独自一人洗浴时的模样,或许,这便是人的偷窥欲使然吧。

    洗浴房内雾气蒸腾,到处都是蒙蒙水气,屏风后面的哗哗水声就像千万只小虫一般,挠得李郃心痒难耐。不过他仍是放轻着脚步,缓缓地靠近屏风,偷偷地向里窥去。

    透过烛光,只见雾气之中,浴桶之内,一片白得晃眼的脊背靠在桶边,两只莲藕般雪白的手臂,在水中不时舀起水来,往身上浇去。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被从颈旁绕到了前面,飘在水中。

    第一次的,李郃发现艳儿的身体竟是这般的美丽。

    深深吸了口气,李郃又绕到了屏风的另一侧,想要一堵前面的春光。不过怕被艳儿发现,李郃也只能看到姣美身躯的侧面。精致的五官和脸庞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在水气中时隐时现,更是让人有一种飘渺虚幻的感觉,仿佛那是仙境的仙女一般。

    微抬的尖尖下巴不断地有水滴下,温水由头顶至脸颊再到胸前。因为秀发的遮挡,李郃只能看到丰满酥胸挺翘形状,却不能看到那一点诱人的嫣红,虽然他平日里早已看过无数次。

    第一次的,李郃发现艳儿的身体竟是如此的性感。

    美人洗浴,果然是世间美景啊!李郃心下感叹着,身体不自禁地又微微向前。

    正抚着胸前美乳的艳儿忽然看到地上一道人影,心头一紧,猛地回身看去,水雾之中,那烛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约可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艳儿心下大惊,忙将娇躯沉到水中,便欲呼救。

    李郃见已被发现,也不再躲藏,忙大步跨到了浴桶前,轻轻捂住艳儿的嘴,呼救声只出了“来人”两字,就变成了充满疑惑的闷吟。

    李郃待艳儿看清自己的脸后,缓缓将捂着朱唇的手滑到了水中,抚上了美人的丰满柔嫩。

    “主子,你怎么……嗯……”艳儿敏感处受袭,秀眉微颤,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李郃笑道:“我来看我的美人儿沐浴啊。”

    艳儿刚要开口,忽然觉得李郃的大手由她的胸前滑到了腰后,另一只手也伸入了水中,一下抄到她的大腿弯出。轻呼一声,两只手臂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哗啦”水声起,一具美白娇嫩的酮体便被李郃抱出了浴桶。

    将湿淋淋的娇躯放到榻上,李郃迅速除去了自己的衣物,伏了上去,轻吻着仍带着水珠的娇颜,调笑道:“今天应该方便了吧?”

    艳儿心下扑通扑通急跳着,脸也红得跟日落晚霞一般,虽然心中早已无数次地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如今真的到来时,她仍是紧张万分。娇躯也因为激动或是紧张而微微颤抖,两手紧紧地抓着李郃的背,若不是李郃肌肉皮肤刀枪不入,恐已被她无意识地抓出血痕了。

    李郃微感诧异,柔声问:“怎么了?不会……那个还没去吧?”他对女子那方面的事也懂得不多,但想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持续一个月的,莫非这艳儿到这时候还保着她的倔强脾气,不肯给他?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有些怒气。

    艳儿见主子的表情,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忙道:“主子……艳儿今天方便……方便的……只是……只是心底有些怕……”

    李郃闻言恍然,笑道:“不要怕,你看芊芊比你小那么多,不也没事么,我会很温柔的。”说罢在旁边的柜子中翻出了一条干净的白绫,铺在了艳儿雪白的臀下。

    温柔的抚摸与深吻后,两个躯体终于结合在了一起,血红的花朵在白绫上盛开,代表着女子最宝贵的贞操。

    第六十九章飘香花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照在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李郃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怀中仍自酣睡的艳儿,微微一笑,轻轻将她放躺在床上,起身披上外袍,拿起那染血的白绫,看了看,收入怀中。俯身将艳儿俏脸上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一口,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一道白影立刻蹿入了他的怀中,定睛一看,果然是香香这个小宝贝。

    “主子早安。”轻柔的声音传入耳内,竟是已端着洗脸水候在门口的芊芊。

    李郃向屋内床上看了一眼,对芊芊轻声道:“回咱们屋里去,别吵到艳儿了,让她多睡会。”说罢将房门关上。

    屋内,床上原本应在熟睡的艳儿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刚到李府时,她显然是极为不情愿的,要让她献身于李郃,她恐怕更宁愿死。但好在那时的李郃年龄尚小,还未有使坏的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李郃身边的日子越来越久,渐渐地竟是习惯了这侍女的身份,而与李郃的朝夕相处,也使她对他多少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加上他总是对她大逞手足之欲,又每夜与芊芊在同一房间中云雨爱抚,从未对她避嫌,使得她也早已做好了与李郃共度春宵的准备。

    所以,昨夜发生的事,对她而言,既是突然,又仿佛水到渠成一般,顺理成章。

    一夜之间,由少女变成少妇,她的心中,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有失落,有欢喜,有甜蜜,有无奈,有憧憬,五味杂全,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

    伸出手来,看着皓腕上那漂亮精致的翡翠玉镯,想起了那日李夫人将她单独叫去时说的话,又想起李郃那时而霸道、时而儒雅、时而蛮横、时而温柔的性格,还有他那英俊的脸庞和强壮的身体,心下不禁轻叹: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

    芊芊跟在李郃身后,笑道:“芊芊昨夜醒来,忽然发现主子不在,吓坏了,满院子的找,还好香香通灵性,让芊芊找到了主子和艳儿姐姐。”

    李郃一愣:“你昨晚在外面听了一夜?”

    芊芊笑道:“芊芊找到主子的时候,主子和艳儿姐姐已经睡下了,你们的房门没锁。”

    两人正说着,紫妍从迎面低头走来,险些就撞上了李郃

    李郃扶着紫妍的双肩,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紫妍,昨晚没睡好?”

    紫妍闻言,脸竟是红了,嗔了他一眼,低啐一声:“小色狼!”便挣脱开来走了过去。

    李郃回头嘀咕:“色狼就色狼嘛,怎么还加个小字了?”

    到了中午吃饭时,走起路来都需芊芊搀扶的艳儿,立刻成了众人注意的对象。紫妍和青青自然忍不住出言调笑,连平日里话最少的月儿都是笑吟吟地说怪不得昨夜娇吟的声音好像和芊芊不同呢。

    李郃却是脸皮厚,大笑着搂过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直把她羞得把臻首埋到了主子怀里,红霞都爬上了雪白的颈项。众女又是忍不住一番调笑,不过心下却也是说不清的滋味。

    晚上,欧齐又让人来请,说是飘香楼去花城参加花魁大赛夺得榜首的何怜卿姑娘回来了,今晚约上公孙无远等人一起去捧场。自从那日与公孙无远等人相识后,几人便时不时地到飘香楼相聚。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李郃便抱着香香,带上李东、李西、三牛和大飞乘着马车前往飘香楼。李郃所去之地,也没瞒着众女,众女虽知飘香楼是什么地方,但都知道男人在外谈事情,难免会去喝花酒,更何况她们的郎君天生是个风流多情种,管也是管不住,倒不如放得开些。

    今夜的飘香楼无论外堂内堂都是座无虚席,无论扈阳本地的风流人士或外慕名而来的富贵高官皆是齐集此地,早早的便将飘香楼内的位置和包间订完了,连楼外旁边的酒楼都是暴满,有人希望能有缘一亲芳泽,有人则觉得若能得见五省花魁一眼,就算不虚此行了。

    李郃一行人到后,自然是由人引到内堂二楼的贵宾包间中,欧齐、公孙无远等人早已久候多时了。

    互相客道了一番后,众人皆自落座,开始叫来姑娘陪酒,闲聊起来。

    “这何青莲的魅力不小嘛,这么多慕名而来之人,她有那么美吗?”李郃看着楼下那些一脸兴奋议论纷纷的宾客,不解地道。

    他今日来,主要是同几人相聚议事而已,对这花魁的好奇,倒是在其次的。不是说他忽然变得正人君子起来,而是这飘香楼在扈阳这么多年,里面的姑娘他基本都见过,虽说姿色都算上乘,但同家中几个美女比起来,就显得黯淡无光了。就像吃惯了天鹅肉,一时再让尝鸭肉,难免有些寥寥无味。

    旁边的欧齐小声纠正道:“二公子,是何怜卿,不是何青莲。”

    “哦,都差不多,反正不是怜就是青的。”李郃一边给怀中的香香喂酒,一般无所谓地说道。香香这小白狐,对酒竟是极好,每次见他喝酒,都会讨要,他也不在意,每次都是有要必予,两人共饮。

    欧齐笑道:“二公子家中美妾如云,自然看不上普通的美女。不过这个何怜卿确实是相当出色,恐与上官大家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哦?”李郃微微抬头,道:“真有这般美貌?”

    公孙无远等人也是怀疑地看向欧齐。

    欧齐道:“我自然不会骗二公子,美或是丑,一会怜卿姑娘出来,自见分晓。这怜卿姑娘是二公子去延东府后第三年,才由飘香楼推出的。不过从来未曾公开露过面,也只是咱哥几个听闻飘香楼有个‘闭月羞花”何怜卿,便让许老板卖几分面子,私下得见几面。初见之下,我们哥几个皆是惊为天人,数月念念不忘啊,啧啧,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惊心动魄啊!“

    李郃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怎么没让老许把这何青莲让予你啊?在这扈阳一地,你欧胖子也算得一号人物了,居然也会有看上的姑娘而到不了手的情况?”

    欧齐也懒得去更正李郃的称呼了,何青莲就何青莲吧,喝了口酒继续道:“这何怜卿乃是飘香楼为了参加花魁大赛打响名气而特意培养的,据说是从上千名美女坯子中脱颖而出的。被老许视若为宝啊!连他们在京城的东家老板,都对其垂涎三分呢。那时还未参加花魁大赛,他们又怎肯将美人割让于我?嘿嘿,二公子也知道,若是一个飘香楼,欧某自然不惧,但这飘香楼后面的东家……却不是欧某能惹得起的了。”

    李郃的好奇心现在也被欧齐给挑了起来,但还是不信这何什么怜真有如此美貌。

    忽然,原本嘈杂的大堂登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欧齐的眼睛也立时直了,喃喃道:“出来了,出来了。”

    李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今晚的主角出场了,也是顺着欧胖子的目光看去。

    第七十章何怜卿

    李郃他们所在的包间正是看向二楼楼台角度最好的所在,而那花魁何怜卿也正是由那里出来。

    只见一位身材苗条修长、一身华裙的俏丽女子巧施莲步,走到了那二楼楼台之上,顾盼之间,万般风情让人陶醉其中,当真是芳华绝代,闭月羞花啊!

    那何怜卿向一楼和二楼的众宾客微微一福之后,震耳的鼓掌声便响起,她也开始依着原本的安排,逐一进行歌艺、琴艺、舞艺的表演。

    那黄莺般的歌声确是美妙非常,虽还不如上官青青这等歌艺大家,但配上他那我见尤怜的表情和美丽清秀的俏脸,则轻易地便让人沉入歌曲的意境之中、沉入她的美艳之中,不可自拔。

    欧齐等人也是一直盯着何怜卿看,连一下都舍不得移开,直到她开始歌唱时,才略带得意地道:“怎么样,二公子,这怜卿姑娘还入得您的法眼吧?”

    良久都没得到回答,欧齐不禁诧异地回头一看,却见李郃正呆呆地望着楼台上的何怜卿,眼睛亦是一眨不眨,心下一笑:果然是扈阳色狼及纨绔子弟之首啊!正待再叫,却发现这二公子的眼神有些不对,虽说他是一直看着台上的何怜卿,但那眼神,却仿佛是看向遥远的天边一般,飘渺而无焦距,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二公子?二公子?”欧齐奇怪地唤道,直唤了数声,才把李郃唤回过了神。

    “嗯,啊?什么事?”李郃回过头看向欧齐,问道。

    欧齐笑起来,双下巴颤呀颤呀颤:“二公子,这怜卿姑娘,如何呀?”

    李郃又看向了台上正在伴乐歌唱的佳人,却是道:“去把老鸨叫来。”

    欧齐一愣,看着李郃神色复杂的脸庞,不禁心下奇怪,这二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就算是对何怜卿有意思,也不该是这般表现啊,这可不像二公子的性格啊。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忙叫旁边的侍者去将老鸨叫来。

    李郃微微眯眼看着何怜卿,看着那似颦非颦的细眉,看着那如秋水般的眼波,看着那轻启轻合的红唇,脑海中却是浮现起了另一张面孔。

    她的相貌不如何怜卿美丽,她的身材不如何怜卿窈窕,她的声音不如何怜卿美妙,她的表情不如何怜卿动人,但她与何怜卿,或者是何怜卿与她,眉宇间却都有着一样的气质和神韵,那种看似孤傲实则孤独、看似娴静实则活泼、看似冷漠实则渴望交流、看似志得意满实则无人了解的气质,那么的相似,实在是太相似了。

    李郃回忆间,老鸨已经上来了,恭敬地对他福了一福,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李郃的眼睛仍看着台上,淡淡地道:“把青莲姑娘请来,本公子要与她说话。”

    “青莲姑娘?”老鸨诧异道,脑海里想了半天,却是没想起来飘香楼有哪个叫青莲的姑娘。

    旁边的欧齐指着台上一曲唱罢,正准备弹琴的花魁,道:“就是何怜卿,怜卿姑娘。”

    “怜卿姑娘……这……”老鸨一脸的为难:“二公子,不是奴家不给您面子,只是老板早有交代,这怜卿姑娘她不陪客,您看……”

    李郃身旁的李东喝道:“不要不识抬举,我们家二公子肯让她来陪,那是她的福气,哪来那么多理由!”

    “这……实在是让奴家为难了……”老鸨苦着脸道。

    李郃还是没有看她,淡淡道:“去把老许找来。”

    二公子这老鸨可不敢得罪,忙下去找来了飘香楼的老板兼掌柜许怀书。

    许怀书听得老鸨的话,不禁大感为难,这何怜卿可是飘香楼的宝贝,可这二公子也是扈阳说一不二的地头蛇、龙头老大、纨绔公子们的带头人,这要是把他得罪了,虽然飘香楼后台硬,可那跟这位小爷的后台也是比不了的,他即便不弄翻了飘香楼,每日着人来这么闹腾一番,他飘香楼也休想开下去。左思右量了许久,没办法,只得让何怜卿去陪一回酒了,希望这二公子别太过分吧。

    想罢后许怀书亲自上了二楼李郃他们的包间,说等怜卿姑娘表演完后,就过来作陪。

    刚下楼,许怀书又给人拦住了,抬头一看,笑道:“呦,是王公子,您又来为怜卿捧场了?”

    那王公子也是生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轻轻收了手中的折扇,抱拳道:“花城花魁大赛之后,这是怜卿姑娘第一次登台献艺,在下自然要来的。这个……许老板,一会能不能让在下与怜卿姑娘见上一面?”说着,他身后的随从立刻给许怀书塞了一张银票。

    许怀书微微一瞥,一百两。又推了回去,笑道:“王公子,我知道您对怜卿一往情深,也一直都很捧场,但这事……呵呵,实在恕许某无能为力啊,怜卿她不陪客。”

    王公子大急,忙又拦住许怀书,道:“不是陪客,只需让在下见上怜卿姑娘一面,说上几句话便可,请许老板网开一面……这价钱你随便说,多少钱都无妨……”

    许怀书笑着推开他的手,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呵呵,王公子您慢慢玩啊,呵呵,慢慢玩,许某还有事……”

    王公子回头看着正凝神弹琴的何怜卿,长长一叹,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公子,要不要我们把那妞截了给公子……”旁边一个随从忽然俯身在那王公子耳旁低声道。

    王公子立刻斥道:“胡来!对这等佳人仙子,怎能如此无礼,我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忘了吗?怎么还带着这么重的江湖习气?”

    那随从马上点头应是。

    琴声依旧,乐声靡靡,飘香楼内宾客满堂,却唯听得见这幽幽琴声。万千目光,无不聚焦在楼台上那白裙女子身上,有狂热,有痴迷,有猥亵,有真挚,但其中一道,却是如清水一般,不含任何杂质。这目光的来源正是二楼的贵宾包间,那怀抱白狐身后站着三个铁塔大汉的扈阳第一纨绔子弟李二公子李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