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玄幻小说 > 纨绔子弟 > 第71~79章
    第七十一章神游天外雾中花

    何怜卿虽是飘香楼培养的姑娘,但今日却是第一次在飘香楼这个主场登台献艺,看着楼上楼下那些狂热的宾客,那些为了看她一笑肯掷千斤的公子,那些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汉子,她的心中却是平静如水,未有一丝的波澜或是涟漪。

    她,只需要做好她需要做的,她,只需要让他们迷恋她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管,所想管的。

    她身处的这座花楼是扈阳最高档的花楼,她身处的这座城市是大夏国最繁华热闹的城市,可是属于她的,她所能看到的,却只有这么小的一块地方。她甚至连这扈阳的标志性美景鹊桥飞鹊都无缘一见。

    看起来,她受着众人的崇拜,她是天之娇女,她应该幸福和骄傲才是,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的金丝雀,悲哀而无奈。

    蓝天就在外面,广阔而蔚蓝,仿佛近在咫尺,但却遥不可及。

    她就这么神游于蓝天之外,神游于天地之间,她的灵魂仿佛摆脱了躯壳,获得了无拘无束的自由,展翅高飞,翱翔天际。

    这使得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有些虚幻,有些飘渺,但众宾客却都为着这个眼神而痴狂、而迷醉。

    机械地弹完了琴曲,又按照以往无数次的排演,下意识地跳完了一曲舞蹈,向宾客行完礼后,她便要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离去,回到后院属于自己的那一间小院,那一栋楼阁,在那里做着她自由翱翔的梦。

    许老板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赶忙行了一礼。

    “嗯,怜卿,你今天表现的很好。”许老板赞道。

    “谢许叔叔称赞。”她微微一福,柔声道。

    许老板道:“先不忙着回去,那边有个客人,你过去陪他坐一会。”

    她微感诧异,之前好像说过,她今晚是不用理会这些宾客的,只需在台上表演完就行了啊,是什么人能让许老板改变主意呢?

    许老板一边领着她往二楼一间包间走去,一边道:“今天这个客人可不一般,你要好好跟他说话,切莫将他得罪了,否则我们飘香楼都要不好过。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尽量顺着他,受点委屈不要紧,啊?”

    她机械地点着头,答应着,除了答应,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包间的门已被安上,许老板推门而入后,脸上已是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包间中的人很多,其中有几个她还见过,那时她刚由叶城被送到扈阳来不久,许老板破例让她为那几个公子哥演奏了一次,可见他们的身份必是不轻。

    许老板对其中一个坐着的少年道:“二公子,怜卿带来了,她不会喝酒,所以……这个,请您体谅则个,小的就在外面,您若有什么吩咐,随叫随到。”

    “嗯,知道了,你出去吧。”那少年的声音稳重有力,一点也没有那些公子哥的紊乱轻浮,使得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能让许老板如此恭声的人,来头想来比上次那个胖公子更大。

    许老板又吩咐她要好好招待“二公子”后,就出了门去,想来正守在门外,好像生怕她被这群人给吃了似的。

    她看向了刚刚那位少年,只见他长相俊逸,眉目有神,脚边趴着一只大黑狗,怀中抱着一只小白狗,身后站着三个门神一般的大汉,看起来果然是很有气势。

    不过最让她诧异的是他的眼神,他虽然也一直盯着她看,但眼神却和其他人都不同,那眼中没有欲望,没有痴狂,也没有迷恋,有的只是清澈,如一汪泉水般清澈,似乎那清泉中还荡起了一丝的涟漪,似回忆,似怀恋。

    “啊,怜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啊。”打破两人对视僵局的是那个胖子,他下巴的肉一颤一颤的,让怜卿禁不住怀疑什么时候会不会就这么仆的一下掉到地上来。

    她乖巧地对胖子福了一福,道:“怜卿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上次许老板带她为这胖子和几个公子哥表演的时候,并未互通姓名。

    “哦,在下欧齐,来,怜卿姑娘,我来为你介绍。”叫欧齐的胖子一脸笑容地把手伸向刚刚那个少年道:“这位,是总督府的李郃李二公子。”

    “怜卿见过二公子。”她微微一福柔声道,礼数一丝不苟。

    那二公子只是笑了笑,双眼还是看着她。其他人无论用什么目光,狂热也好,猥亵也好,痴迷也好,真挚也好,她的心都不会有哪怕一丝的波动,但是这个人,这个二公子,他那清澈如泉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心有些乱,有些好奇,有些迷惑。

    “这位是……”欧齐接下来介绍的人,她都没心思在听了,只是身体机械性地行礼,口中下意识地问好。脑海中却在体会着那个眼神里的意思,默念着那个名字……李郃?

    介绍完所有人之后,那位二公子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发话了:“青莲这边坐。”

    青莲?她不禁有些气恼,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叫错呢,但仍是依言走了过去,坐下后柔声道:“二公子,奴家名怜卿,不是青莲。”

    那二公子微微笑了笑,道:“都差不多,一个名字而已,呵呵。”

    她本以为过来陪客,这些男人一定会趁机欺辱自己,已经随时做好准备脱身,让外面的许老板来应付他们。可是进来后才发现,其他人虽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但显然对这个二公子很是顾忌,一切以他为首,他说了算。而这个二公子……

    他把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她,微笑着道:

    “青莲,你喜欢吃菜包还是肉包?”

    菜包?还是肉包?!她的笑容僵住了,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定格住了,愕然、吃惊、莫名其妙,什么感觉都有。

    她的俏脸憋的红红的,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有够奇怪也有够无礼的,但想了想后,还是低声道:“肉包……”

    “肉包,好,肉包好,好肉包……那,你喜欢吃包瘦肉的,还是包肥肉的?”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她却直恨不得把自己纤细的指头戳到里面去——让你再问,让你再问……

    她的脸憋得更红了,但还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答道:“肥肉……”

    “好!肥肉!好肥肉,肥肉好啊!”他忽然一拍大腿笑道,那表情就好像偷吃糖果得手的孩子一般高兴。

    他的眼睛更亮了。

    她的嘴却不自禁地撅了起来,竟是忘了过去那么多年培养的她的麽麽告诉她要做斯文淑女的交代。

    “你喜欢放风筝吗?放风筝。”接下来,他的问题和话题一个比一个古怪,说起来时还声情并茂的。

    “喜欢。”不过她却是越说越想说,仿佛将那装满心事的瓶子打开了一个孔,那里面的东西就禁不住地往外流一般,止也止不住:“我小时候最爱放风筝了,我还亲手做过一个呢,那种有三对翅膀的风筝。”说着说着,自称都忘了要说“奴家”了。

    “哈哈,这风筝正是要秋高气爽之时放最合适,我知道扈阳城外有一个放风筝的好去处,下次带你去放,就放你自己做的六翅风筝!”他说得也很是起劲。

    包间里的其他人却都看呆了,这是二公子吗?这是怜卿姑娘吗?

    一向霸道蛮横的二公子居然和一个女子谈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一直温柔娴静的怜卿姑娘居然像个小女孩般说得眉飞色舞,啊,连袖子就卷起来了,呃,脚抬到椅子上了。

    “青莲你喜欢踢毽子吧?哈,踢得很好?嗯,改日你踢给我看看。”

    “青莲你最喜欢玩什么游戏?捉迷藏?哈哈,改日你到我家里,我藏你捉,保证你捉不到我,什么?不信?不信我们明日就来玩。”

    “青莲你喜欢蝴蝶还是蜻蜓?都喜欢呀,好,我们到扈阳的清茗湖去钓鱼,顺便捉蜻蜓,捉蝴蝶,回来做油炸蜻蜓、暴炒蝴蝶给你吃~哈,别打我呀~”

    “你喜欢小狗?呃,可是我只有一只大狗,又黑又大,你抱不了的。什么?我怀里的?这是狐狸,不是狗,小笨蛋!啊,淑女都口不动手,小心我的香香咬你……”

    “什么?喜欢看小说?好啊,我家中有藏书上万,要什么朝代的小说都有。你要不喜欢看呀,我讲故事给你听,我讲的故事,保证你没听过,保证你爱听。”

    他说的话真是有趣,他讲的事情都那么的让她向往,让她憧憬,这几乎都是她每晚做梦的梦想啊!

    这些……真的能实现吗?

    不知不觉的,她忘记了自己身在飘香楼中,忘记外面众多的宾客,忘记身旁无数狂热的目光,甚至忘记她是花魁何怜卿,她仿佛真的和二公子在田间嬉戏,在山间游玩,在旷野上放风筝,在池塘边钓鱼捉蜻蜓,在院子里看书听故事……

    “老许!”二公子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拉回了这飘香楼的包间里。

    许老板马上推门走了进来,眼睛在她身上逗留了一圈,看到她别着袖子,抬着脚的样子,不禁有些愕然。

    “老许。”二公子又叫了一声。

    “哦,啊,二公子有何吩咐?可是怜卿招待不周?还请二公子恕罪,今日是她第一次陪客人,不懂事……怜卿,还不快向二公子道歉,请二公子……”

    她听得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笑。

    这时,外面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第七十二章妹妹跟我走

    李郃等人寻声看去,只见五、六个随从模样的大汉面无表情地冲将过来,前面拦路的侍者都被一拳干倒,他们的后面,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公子哥,正焦急地往这边望来,待看到怜卿后,两眼一亮,立即叫了起来:“怜卿姑娘,我是王风啊!许老板,你为何说怜卿姑娘不陪客?那她又为何在这里?”

    许老板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恐怕是没想到这个王公子居然敢在飘香楼撒野吧。

    “吼!~”那群人一靠近,大飞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左右摆了摆脖子,低声嘶吼起来。

    三牛也已挡在了李郃前面,两手叉于胸前,那五个随从模样的人见状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一是为他们三人的体型所讶,二是为他们的表情所奇——三人竟是两眼放光,舔着嘴唇,一副见了美食的饥渴相。

    见三牛准备动手,李郃忙抬手道:“且慢。”

    那王公子则趁机钻了上来,本想直接冲入包间,但看到三牛在前,也只得吞了口口水,止住了脚步,一边往里边张望,一边叫道:“怜卿姑娘,怜卿姑娘~”

    旁边的欧齐等扈阳的公子哥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兴奋难耐,以往冲撞或得罪二公子的人,哪个不是被整得惨兮兮的?

    李郃这时却是回头对怜卿道:“你认识他?”

    怜卿站起身,透过三牛之间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王公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像王风这样的狂热支持者,在花城花魁大赛上,岂止万千,她在表演时又根本没有注意下面的人,哪里会去记住。

    王公子被三牛所挡,一边跳着往里看,一边喊:“怜卿姑娘,自那次泸州一见,小生便对姑娘念念不忘,做梦都想见姑娘一面……”

    李郃眉头一挑,冷笑一声:“原来是个花痴登徒子。”

    那些随从见自己的公子如此,都是忍不住要动手,看三牛虽然人高马大,但却显然感受不到什么拥有内家功夫的样子,看来只是外强中干的普通打手而已,但想起公子之前所的要斯文斯文,所以都是忍了下来,但拳头皆是紧握。

    三牛没得到主人的命令,不能先动手,只得使劲地对那王公子的随从挤眉瞪眼,想要激怒他们,却奈何人家根本不看他们哥仨。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三牛长得太高了,那几人不欲仰首视人,所以都是盯着他们三人的胸脯直看。

    “打下去。”李郃淡淡的声音传出,王公子的喊声立刻嘎然而止,紧接着哇哇啦啦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哐铛铛跌落楼梯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

    瞬间,对里面那些不会武的人而言,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三牛和那什么王公子及他的随从就从包间前消失了。

    但此时公孙无远、周英华等武林“少侠”却已是嘴巴张大,合不拢了——原本他们也同那王公子的随从一般,以为这三个大汉只不过是二公子装门面的打手罢了,看不出有什么内家功夫。可今日一见,这身手,却远非他们这些自认江湖新一代高手所能相比的。那几个王公子的随从,可也都是武功不俗之辈啊!

    再看向二公子时,不禁又比平日多了一分敬畏和恐惧。

    怜卿一下站到了椅子上,好奇地向那边楼道张望着,以往为她而发生的打架事件也是不少,但她一向都是漠视的态度,他们打又如何,不打又如何,谁胜谁赢,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不过今日她的心态却有些变化,仿佛由一个成熟淑女变成了一个活泼女孩,看到热闹便禁不住想张望。

    一旁的许老板见怜卿的表情,是一脸的愕然加惊讶,这……这二公子对她做了什么,怎么才进去那么一会,气质就变了如此之多?除了外貌相同外,简直跟以往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啊!

    牛大的脑袋忽然冒了上来,吓了怜卿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落,还好李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腰枝。

    “主人,打死还是留命?”牛大问。跟了李郃这么久,他的风格这三牛也都早已清楚了,像这种情况,还是问清下手度为妙。

    欧齐等人不觉得什么,但许老板和公孙无远等人就是有些暗暗心惊了,后者也是在江湖上厮混惯了的人,可他们现在有身有份,在公开场所突然与人发生冲突,也是不敢轻易伤人性命的,而这二公子……

    李郃瞥了眼楼下翻来滚去的几人,道:“留命。”

    “留几口气?”牛大舔了舔嘴唇道。

    “留你个头,打得差不多就行了,动作快点!”李郃摆摆手道。

    嗒嗒嗒,牛大奔下了楼梯,不到片刻,三牛已经回来,而楼下只剩下嗡嗡嗡的众人议论声,连歌舞都停了下来。

    李郃转过头来看着偷偷擦汗的许老板,笑道:“苍蝇赶走了,现在就清静多了。老许,过来坐,本公子要与你谈谈青莲的事。”

    许老板闻言心头一紧,暗道终于来了,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不会真想夺怜卿的红丸吧?!若是怜卿被开苞了,那以后的名气必然下降很多,要想再打造一个花魁怜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许老板正斟酌着用什么语句拒绝时,李郃的话音响起:

    “本公子要为青莲赎身。”

    许老板一愣,马上道:“二公子,您知道,怜卿她才刚刚参加完花魁大赛,这年龄也只有十七,心思比较单纯,若是现在开苞恐怕……呃……您……您刚才说什么?”说了一半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二公子不是要为怜卿开苞。居然……居然一开口就要为她赎身?!

    李郃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香香,慢条斯理地道:“本公子要为青莲赎身,你开个价吧。”

    欧齐也是微微一惊,他本也以为李郃最多是想要把这花魁玩上一夜,开个苞,取了红丸而已,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未与怜卿发生关系,就要为她赎身。但他听二公子的口气,却是知道,今天怜卿是一定可以脱籍飘香楼了。

    怜卿听得李郃此言,脸上也是露出喜色,想起刚刚同这二公子聊天时说起的事情,真是忍不住想跳起来大叫几声,虽然并未真个跳起,但脸上的欢喜和兴奋,却是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许老板本想用怜卿不肯答应来搪塞,但看了怜卿此时的表情,却知道,她恐怕一口就会答应下来,只得把这话又咽回了肚里,半天才涩声道:“二公子,这实在不是小的可以做的了主的……”

    “万两白银?”李郃的声音淡淡响起。

    李东立刻抽出了一叠银票塞到许老板怀中。

    许老板苦着脸道:“实在不是小的不给您面子……”

    “五万两?”李郃的声音又起。

    李东掏出了怀中所有银票,塞过去,道:“余下的明日让人送来。”

    许老板捧着银票,身体直抖,都要哭出来了:“二公子,这怜卿真的不能赎身啊!~您若是想要她,便在飘香楼取了她的红丸,我们不收分文,可是这赎身……”事到如今,让他取红丸开苞也是无可奈何了,若是让他把人赎走,那真是什么都没了,在花魁大赛上用的心思,也立马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李郃歪着头淡淡的道:“十万两。”

    许老板转头看向欧齐,一副求救的目光,不过欧胖子却是给了他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二十万两?”李郃声音又起。

    怜卿眨着眼睛看着许老板,小手紧张地搅在一起,心里直喊着:快答应,快答应,快答应呀~。真是恨不得拿起棒槌敲着他的脑袋,逼他答应。

    她的心里实在是太向往自由和快乐的生活了,跟李郃的谈话就好像在封闭的黑屋中给了她一丝的阳光,而现在,她则看到门缝微开,有出去沐浴阳光的希望,她又怎能不心焦呢?

    李郃站起来,凑到许老板身前,偏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不会是想要我百万两吧?”

    许老板身子一抖,脚差点没软下来,看了眼二公子眯着的眼睛,看了眼他身后的三个大汉,看了眼他脚旁又趴到地上的大獒犬,心中是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东家本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是谁,他若问起,自然跟他说,有本公子担待着。一百万两,明日送来,你如果还不知足,明年扈阳丐帮恐怕就要多你一个了。”李郃淡淡地在许老板耳边说道。

    许老板一脸死了爹的表情,他现在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李郃转过身,对着包间里的众人笑道:“从今日起,我李郃就多了个妹妹了。”说着看向怜卿:“叫哥哥。”

    满座众人一脸呆滞。

    怜卿也是奇怪,这个少年看起来同自己差不多大啊,不过神态表情较为成熟,说起话来倒也真是有点像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心中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家人,半晌后终是露出了笑靥,甜甜叫了声:“哥哥。”

    “妹妹跟我走?”李郃向她伸出了一手。

    怜卿毫不犹豫地牵上了这只大手,同他走出了包间,在众目睽睽下,在数百上千道愕然、诧异、妒嫉、恶毒、震惊的目光中,一脸笑容地跟着这新认的哥哥走出了飘香楼。

    一出飘香楼,她仿佛觉得那紧闭数年的牢笼终于打开了一般,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仿佛更亮更美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李郃怀中抱着香香,眼睛则看着正通过车窗兴奋地四处张望的怜卿,心中却是思绪飘飞,想起了那尘封久矣的前世记忆,想起了那一年那一段的往事……

    第七十三章往事涟漪

    李郃记得那时他刚上初中三年级,班上转了一位插班的女生,全班只有他仍是自己一人坐,所以那女生便与他成了同桌。

    女生的名字叫戴娜,很常见却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戴娜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很可爱,性格很温柔娴静。

    那时李郃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年级前列的,老师说这戴娜成绩不太好,让他多帮助帮助同桌。他本身也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同桌女生的,便常常主动跟她说话,指导她学习。

    戴娜一直不太爱说话,但在李郃的努力下,笑容也是一天天的多起来,常常能跟他开开玩笑,一起聊天、学习、放学回家。

    那个时候的中学生远没有这时那般开放,更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李郃对戴娜的喜欢,也仅仅是对于朋友同学的喜欢,很纯洁。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发现戴娜并非学不好,她相当的聪明,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他给她讲解的题目实际上她自己就会做。但每每到了考试时,她却总是考得一塌糊涂,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以为她是个差生。

    李郃不解,问了好久才知道,她并不是考不好,而是不愿意考好。无论她考得多么的好,家里总是觉得不够,希望她考得再好,更好。每当其他同学和朋友在学习的时候,她都要在家中读书,做题。或许是出于少女的叛逆心理,她便开始故意地考差,一次比一次的差,即便她懂得做的题,也故意做错。

    李郃这才明白,平日里她的娴静下埋藏的是对自由和快乐的无比渴望。于是,借着为她补习的名头,他让她的父母同意她每天下午放学去他家中学习。

    但实际上,他却是带着她到处去玩。撇下了书包,他们去池塘边钓鱼,去野外放风筝,去田间抓田螺,去花丛中捕蝴蝶,去小林间荡秋千。她的笑容越来越多,性格也越来越活泼,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她,直到现在,她才得以能释放出真正的自我来。

    于是在考试的时候,她开始渐渐地把故意做错的题目减少,使得成绩看起来慢慢的提升,家中父母以为这多是李郃的功劳,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放得越来越宽。那段时间,也是李郃中学时代最快乐的时光。

    因为她比他晚出生半年,所以便认了他做哥哥,从此之后他对她也更好了,真的是比对亲妹妹还要好。

    他记得他每天早上都要特意骑着车赶老远的路到她家门口等她,然后递给她自己在路上特意为她买的包子。

    她最喜欢吃肉包,而且要包肥肉。他因此常笑她,以后要是变成个大肥妞就嫁不出去了,而她则是撒娇着说,以后娜娜不嫁了,娜娜就赖给哥哥了。

    实际上,她很轻,一点都不胖,小小的身躯坐在他的后车座上,只有那么一点的重量。

    每当载着她上学回家时,她总会轻轻地唱着那首“歌声与微笑”: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这歌声飞遍海角天涯,明天明天这微笑将是遍野春花。”

    每每听到这轻柔的歌声,他都会觉得自己混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踩起车来是一点都不费力。

    改变是相互的,自从有了戴娜这个妹妹后,他也变得更开朗风趣了起来。在妹妹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座山,有他在,妹妹永远都会是开心的。

    年少时的想法,总是单纯而天真,简单的快乐,是那个年代那个年纪所特有的。

    很快的,中考到了,两人填了同一所高中,他们说好了,要一直做兄妹,高中、大学,哪怕以后各自成家了,房子也要紧挨着。

    但世事总是难料,他考中了,她也考中了,可一场意外的火灾,却让她与父母埋藏在了一片废墟之下。

    在那片漆黑的废墟前,他哭了整整一天。痛苦,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他甚至觉得生活已经再没有乐趣。

    他的妹妹没了。

    从此之后,他变得孤独而内向起来。他不再骑自行车,宁愿去挤公交,因为他已经不会骑着没有载着妹妹的自行车了;他不再去池塘,不再去野外,不再去那有着秋千的小树林,甚至不敢抬头看天,他怕一不小心看到别人的风筝,会忍不住流下泪来;他不再吃包子,甚不吃肥肉。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中,希望能忘掉他曾经有过一个妹妹。

    世界上最难治的伤是心伤,世界上最万能的药是时间。

    一年,一年,又一年,时间流逝,记忆沉埋,也许,一切都将成为那永远消逝的过去,不会再被忆起。

    可记忆像一汪清池,沉于池底的东西,只需要一颗石子,便可轻易地激荡起来。

    何怜卿,就是那掀起记忆涟漪的石子。

    “哥哥,哥哥,哥哥……”

    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呼唤,仿佛就在耳边,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身体一颤,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耳边的呼唤也变得真切,熟悉的气质,眉宇间的神韵那样的相似,她也会像她一样,成为自己的妹妹吗?是的,会的,她不正在叫我哥哥吗?

    李郃笑了。

    何怜卿奇怪地看着二公子,他这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一直看着自己发呆,刚刚忽然流下了眼泪,这会又笑了起来,好奇怪啊。

    莫非,他也有什么伤心事吗?她好奇地看着这个新认的哥哥。

    李郃长长吁了口气,看向怀里的香香,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你说,她会是这个世界的她吗?”随即跳下马车,把手伸向何怜卿道:“妹妹,到家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后,李郃将众女叫到一起,隆重介绍自己新认的妹妹:“这是我今日新认的妹妹,名叫何青莲,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她啊。”

    何怜卿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哥哥,人家叫何怜卿,不是何青莲。”

    “差不多差不多,青莲怜卿,一样一样。”李郃笑道。

    其他众女却没有笑,而是怔怔地看着何怜卿,过了许久,紫妍指着她对李郃问道:“妹妹?”

    “啊,妹妹。”李郃点头。

    紫妍道:“你还打算认几个妹妹?不会每晚出去,都认一个回来吧?”

    其他几女也立刻拿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李郃愕然,他知道她们是误会他了,忙道:“真是妹妹!”

    众女肃然点头:“我们知道是妹妹~~”

    “哎呀,真的是妹妹。”

    众女仍然是一副“我们了解”的表情。

    “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李郃拍着额头拂袖而去。

    不过,自从李郃认了何怜卿这个妹妹后,他的小院子立刻热闹了起来。

    何怜卿可爱和热心的性格深受众女的喜爱,没多久就同她们打得火热,天天在一起有说有笑了。这时她们也渐渐有些明白,李郃对这何怜卿,说不定真的是没起什么坏心思,莫非他真是认的一个妹妹?这女子姿色不下上官青青,又多才多艺,他居然会放过?

    可是看他看怜卿时的眼神,又仿佛真的是只有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怜爱之情。

    几日后,李郃开始履行当初对怜卿的诺言,带着众女前往郊外游玩。

    一行人浩浩荡荡,足足坐满了三辆豪华大马车。

    到了扈阳北郊,众人有的捉蝴蝶,有的钓鱼,有的放风筝,有的比如李郃和三牛则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大飞还是对香香虎视眈眈,它一离开李郃身旁,大飞就冲上去欲咬,也不管李郃训斥了多少次。

    而香香虽不敢与大飞相斗,却是调皮地绕着李郃直跑,让大飞是追也追不上,咬也咬不着,被耍得狗眼直瞪。

    “哥哥,你看我的风筝飞得高不高?”怜卿在那边兴奋地跑着叫着,她手中拽着的,正是她前几天亲手做的六翅风筝。

    此时,那只风筝正在空中左右轻摆,紧紧跟着怜卿的倩影。和煦的秋风徐徐吹着,旷野上的青草随风轻倒,一派和谐美丽的景象。

    李郃眯起了眼睛,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那日光下的风筝,喃喃地道:“妹妹放的真高……真远……”

    芊芊一直坐在他的身边,为他剥橘子,按摩肩膀,不管他怎么说,就是不肯去玩。

    “怜卿姑娘能有主子这样的哥哥,真幸福。”芊芊忽然道。

    李郃抬头看向她,笑道:“芊芊,你也是主子的妹妹啊,你是主子的好妹子,好侍女,好朋友,还是好妻子呢……”说着一把小侍女拉倒在自己的怀里,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闻着秀发上淡淡的香味。

    “芊芊永远是主子的侍女……”怀中的女子低声娇喃。

    中午,众人决定就地野炊,由大师傅紫妍出手,随便什么野味也能变成美食来。众人开始四下捕捉猎物捡拾柴火。

    由于这片旷野视线极好,所以大家散开来也仍是一眼便可看见,不怕有什么危险。

    不过当众人重新会合后,却发现月儿不见了。

    芊芊、青青等人想要去找,李郃却抬手阻止了,留下了牛大保护众女,自己带着牛二、牛三和几个随从分头去寻。

    香香和大飞都有灵性,但显然香香的小鼻子要更胜一筹,很快就锁定的月儿所走的方向。

    李郃等人跟进了一片小树林中,不久就发现了一处血迹,众人皆是心头大骇,找得愈发焦急起来。

    第七十四章目眦欲裂

    李郃等人顺着血迹寻去,十数米后,终是在一棵树旁发现了月儿。

    只见月儿脚上拖着一个捕兽夹,锯齿深深地扎入了她的脚中,几可见骨,鲜血染满了衣裙,额头上冷汗涔涔,秀目紧闭。

    李郃目眦欲裂,冲了过去,一下跪在了月儿身旁,将她揽入怀中。

    月儿娇躯微颤,睁眼见是李郃,长长舒了口气:“公子……”

    “你别说话,忍着点。”李郃说着对牛二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伏身握住了捕兽夹的两端,微微用力,准备掰开。

    月儿疼得惨呼出声,李郃怕她咬到舌头,一把扯下面纱,把手臂伸到了她的嘴边。

    月儿却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也舍不得咬,捕兽夹被掰开,扔到了一旁,半晌后她才渐渐缓过气来。

    李郃怒声道:“谁他娘的在这放捕兽夹的?牛二,你去把那厮搜出来,活刮了他!”

    牛二应声便要去,月儿忙叫住了他,回头对李郃道:“公子,这估计是哪家的猎户放在林中打猎用的,月儿一时不察,才误中陷阱,怪不得别人……”

    “什么不查,这捕兽夹是能乱放的吗?他夹到老虎狮子还是花花草草我不管,可他娘的居然敢夹我的月儿!不行,得把这乱放捕兽夹的鸟人抓出来活刮,以解我心头之恨!!!”

    牛二应声又要走,月儿再次出言叫住了他,对李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子,不必动怒,月儿没事。”

    李郃急了:“这样还叫没事?!”

    “月儿很累,公子带月儿回家吧……”月儿虚弱地道。

    李郃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着月儿带着众人走了回去。

    众女见月儿被李郃抱回来,满身鲜血,都是大惊,也顾不得再野炊游玩了,赶忙乘上马车往总督府回去。

    李郃、芊芊同月儿一辆马车,好在车上都备好了金疮药,一路上两人对其细心照料着,又是包扎又是止血,现在就担心骨头有没有出问题了。

    “还疼吗?”李郃将月儿抱在自己怀里,把她的腿小心地搁在自己腿上,防止马车颠簸动到伤口。

    月儿靠在李郃的胸口轻声道:“不怎么疼了。”但看她苍白的俏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李郃却知道她定还疼得紧,手不由自主地又紧了紧。

    忽然,李郃看着月儿的俏脸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月儿和芊芊都是一脸疑惑。

    “主子,你怎么了?”芊芊奇怪地问。

    月儿也是道:“公子,怎么了?”

    李郃把手抚在月儿脸上轻轻地摸着,喃喃道:“你是月儿?”

    “公子,妾身是月儿啊,你怎么了?”月儿道。

    此时李郃的眼中,自己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容貌丝毫不比艳儿、青青差,便是比起芊芊来,也不逞多让。这……这还是他那个月儿吗?她的脸上可是光滑白洁无一丝瑕疵啊,又哪里看得到那可怖的蜈蚣胎记了?连手摸上去,都是又滑又嫩的。

    “月儿,你……你的胎记,除掉了?”李郃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儿的脸,说道。

    旁边的青青一愣,看向月儿的脸庞,上面那横七竖八的蜈蚣胎记仍在啊,主子怎么会说除掉了呢?不禁大感疑惑。

    月儿闻得此言则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呆看了李郃良久后,轻轻问道:“公子,你……你真的看不到月儿脸上的胎记了?”

    李郃的手仍在她脸上摩挲着,摇头道:“看不到了,连一点都没留下,仿佛从来就不曾有过。月儿,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啊?”

    “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了?”月儿拉着李郃的衣襟,两眼放光,颤声道。

    李郃诧异地点了点头:“是啊,真是一点都没有了。”说着对芊芊道:“芊芊,你说,月儿脸上的胎记是不是一点都没了?”

    芊芊不解,月儿脸上的胎记明明还在啊,主子为什么要说不在了呢?但仍是顺着他的意道:“嗯,月儿姐姐脸上的胎记都不见了呢。”

    月儿回过头对芊芊笑了一下,又深深地看着李郃良久,忽然把臻首埋到了他的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李郃不知所措,怎么突然就哭了呢?以为是腿上的伤疼,忙一边拍着她的粉背,一边柔声道:“月儿不哭,来,我给你唱首歌,你听着听着就不会觉得疼了。”

    月儿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李郃道:“月儿不疼了,月儿一点都不疼了。公子真的喜欢月儿,爱月儿了……月儿高兴……高兴……”竟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李郃大惊,以为是腿伤导致她发烧犯糊了,忙把手抚上月儿的额头,咦?正常啊!~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高声道:“二公子,到了。”

    芊芊先跳下马车,然后帮着李郃将月儿抱了下来,后面的两辆马车这时也已停下,艳儿一下马车就赶紧过来帮忙。

    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奇异刺耳的尖哨,正准备下马的牛大牛二牛三身子忽然向后一仰,差点摔下马去,三匹骏马竟是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三牛死拉硬拽,将三马拉得团团转,牛大性子火起,干脆一巴掌煽马头上,把马煽翻在地,七孔流血而亡,他自己则跃到地上,无半点事情。牛二牛三也学着大哥,把坐骑给打翻。

    在三牛为马而闹腾的当口,异变突起,十数个黑衣蒙面人从街角口蹿出,手持钢刀飞奔而来。

    这几人显然都是武功不俗之辈,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即到,李郃刚回过神来,三把刀已同时向他砍去。

    怀中的香香猛地飞出,在三个黑衣人脸上扒拉了一圈,立时挖出了六粒眼珠。三人吃痛之下,皆是不得不弃刀捂眼,大声惨叫。

    但三人刚伤,后面又是两刀砍来,李郃慌忙之下将月儿护在怀里,转过身去,以背对敌,他奶奶的让他砍,砍得伤了算他牛!

    但眼角却瞥见芊芊俏脸惨白,大惊失色下竟是扑向了他,想为他挡刀,要知道芊芊可是一点武功不会呀,心中一急,身子一侧,右脚一勾,连带着把芊芊也护在了身下。

    这时刀狠狠地砍在了李郃的背上。

    “不!——”一声凄厉的惊呼声从李郃身后响起,他只觉一个柔软的娇躯忽然盖到了自己背上,心中大急,想要回身去挡,却想起自己身前可是护着两女,迟疑了一下,惨叫声已起。

    “啊!”

    李郃听出,是艳儿的声音,她竟为了自己去挡刀子?大急之下转头看去,只见三牛已经冲上,将那群黑衣刺客拳打脚踢杀得人仰马翻。艳儿正脸色焦急地检查着他的后背。

    呃……艳儿没受伤?李郃愕然,不过对她刚刚舍身救自己的行为仍是大为感动。

    三牛气得不轻,嗷嗷直叫,拳拳透骨,脚脚穿心,一个个黑衣人仿佛被千斤重锤砸过一般,血肉模糊,化为一滩烂肉。连大飞都冲上去猛咬狠抓,香香的白影也在黑衣人中穿梭。

    仅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无一人站立。

    “留他妈几个活口!!!!”李郃扯着嗓子吼道。

    三牛立刻停住了手,一人逮着个还剩半条命的提到了手上,走了过来。

    香香此时也飞回了他的怀中,看着白毛染血的香香,李郃不禁有些感叹,平日里见这小家伙挺可爱的,最多有些调皮,今日才知,它竟是有这般本事。看它的小爪,平时也没少挠他的脸,但都是感觉暖暖的,还以为它的爪就是软肉呢,哪知今日一见,竟是这般锋利无匹,丝毫不逊色于大飞呀。

    上官青青此时也走了过来,关心地检查着李郃的身体。

    看到第三辆马车上的紫妍和怜卿这时才掀帘准备下车,李郃不禁急喊道:“回去,不许下来!”

    两女车帘掀了一半,都是怔住了,上官青青瞥见三牛身后的惨景,急忙捂住嘴,回去将疑惑地想要掀开车帘的紫妍两人堵回了车上。

    “小牛三天王丢人了。”牛大沮丧地道。

    “让人给暗算了。”牛二低着头道。

    “主人罚我们吧。”牛三道。

    李郃看着他们手中提着的人,刚要说话,身旁的芊芊忽然惊呼出声:“艳儿姐姐!”

    李郃回头一看,只见艳儿背上染满了鲜血,一道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此时她已倒在了芊芊的怀中。

    这时总督府内的家丁护卫已冲了几十上百人出来,将李郃他们团团护住。

    李郃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看着三牛手中的黑衣人,咬着牙道:“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自杀了,给他们喂天麻散!”接着对旁边的家丁护卫吼道:“封街!任何人不得透露此地发生的事情!”

    三牛闻言,立刻掐住三个黑衣人的腮帮子将他们提了起来,防止他们咬舌。

    第七十五章残虐

    “二公子,月儿姑娘的骨头伤得并不重,只需要好好调养,两月后便可下床走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胡春风双手捧着药方对李郃笑道。心中却是忐忑不已,今日这总督府门外显然发生了什么事,到处是血,盖满了草席。总督府的人把整条街都封死了,许入不许出。看二公子的表情,眼睛红红的,就跟要吃人似的,可别一个不好,迁怒于他,那就倒霉了。

    李郃抽过药方,随便瞥了眼,给旁边的李东道:“快去抓药来!”接着冷声道:“你刚刚说什么?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什么叫应该?她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我就把你腿剁了喂猪!”

    胡春风身子一抖,忙道:“保……保证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艳儿呢?她如何了?伤得可要紧?”李郃又紧张地问。

    胡春风赶紧道:“艳儿姑娘只是为刀气所伤,看似伤口极长,却并不深,只要稍加调理,几日便可开始愈合,保证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生怕说得慢了,会真被李郃抓去喂猪。

    李郃松了口气,从他手中又抽出一张药方,递给李西道:“快去抓药来!”

    “这个……二公子……小的是否可以回……”胡春风小心地问道。

    过了许久没人回答,抬头一看,李郃已是不知影踪,李安走过来,塞了几锭银子给他,道:“你先到偏房休息会,现在全街封锁,你也甭想出去。”

    胡春风忙将银子递还道:“小的替总督大人和二公子办事是理所应当的,这钱可万万不能收。”

    李安不跟他废话,将银子塞他手中,道:“让你拿你就拿着!记着随传随到!”

    “是……是……小的随传随到。”胡春风赶紧应道。

    总督府的一间柴房中,李郃正阴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他的旁边是三牛和几位府里的供奉,前面则绑着三个浑身赤裸的男子。

    李郃的声音仿佛北极的寒风一般冷:“说,谁派你们来刺杀本公子的?”

    三人都没有反应。

    “装死?”李郃冷哼一声,抓起上面带满了倒刺的长鞭猛地往一人身上抽去,刷拉一声,立刻带下了一大片皮肉,那人才刚张嘴欲叫,一旁的牛大已是从上而下给他灌了一拳,把叫了一半的声音连同牙齿全打了回去。

    那人立刻昏了过去。

    李郃拖着长鞭,眯着眼看着另外两人,冷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闭上了眼,还是不肯说。

    李郃冷笑一声,点头道:“好,咱们慢慢玩。”话音刚落,长鞭又往刚刚那人身上抽了过去,一块皮肉飞落,又将他打醒了过来,但惨叫声仍是被牛大的铁拳灌回了肚里,变成了沉闷的一声“呜~”

    几鞭下来,那人已浑身浴血,连森白的骨头都已可见,昏死了一遍又一遍,又抽了几鞭已是抽不醒了。

    李郃呸地吐了口唾沫,回身对麦东宽道:“师傅,你折磨人的方法一定不少,快!教徒弟几手。”

    麦东宽是周非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李郃此言一出,另外三个供奉都是好奇地看向他——麦兄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擅长折磨人呢?

    麦东宽尴尬地咳嗽一声,起身凑道李郃耳旁低声道:“你师傅我当初主修的是男女交媾之术,这……这折磨人,不是我的专业……”

    “妈拉个逼的!还有专业之分?那是不是还分本科级别和专科级别啊?!”李郃烦躁地脱掉外衣,命人端来了一盆盐水,劈头盖脸地往那昏死过去的刺客身上泼去。

    盐水入肉入骨,立时又将他疼得醒了过来,两眼大睁,正欲惨叫,牛大又是一拳下去,把他鼻子都打陷到脸里去,一颗眼珠子已是吊到了脸旁。

    咕咚咕咚……几个供奉轮流吞着口水,皆是大感震惊,这二公子还真不是“凡人”啊!

    麦东宽则是心下暗道,江湖上那些靠酷刑折磨人的办法,恐怕都没法跟这小子比啊。

    李郃看着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刺客,问:“说,还是不说?!”

    那刺客呜呜了半天,看来是想说,但脸已经肿得说不了话了。

    “你们两个说!”李郃转过来对另两个刺客道。

    两人虽然浑身微微发抖,但仍是闭着眼睛,也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哼!好,老子看你们有多硬气!”李郃向着门外喊道:“大飞!”

    獒犬大飞立刻跃进了屋内,趴在主人身旁。

    李郃对牛大道:“捏碎那杂种的下巴。”

    牛大依言捏住那刺客下巴,手指用力,咔嚓声连起,下巴已是聚成了一陀。那人混身不住地抽搐着,若不是花婆婆的密药天麻散,恐怕已经给疼死了。

    李郃指着那刺客,对大飞道:“上!”

    低沉地嘶吼了一声,大飞巨大的身体立刻扑了上去,那边四个供奉皆是两眼大睁心头一紧,坐在椅上的屁股也不禁微微抬起了些许。

    大飞沉闷的吼声和肌肉骨头被撕裂的声音,已是让另外两个仍闭着眼的刺客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大飞,回来。”片刻之后,先前的那名刺客,整个下半身已经空空荡荡了,只留几根骨头和烂肉胡乱地涂在地上,他的肠子和内脏都漏了出来,人自然也已断了气。

    李郃重新坐回椅子上,对那两个幸存的刺客道:“说,还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

    “说……我们说……说说……”两人声涕俱下。

    “我们……我们是王风王公子的手下……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李郃眉头一挑:“这王风为何害我?”

    “他……他的女人……被……被您给掳了。”

    麦东宽等几个供奉的神色立刻古怪起来,李郃却是怒目圆睁:“他娘的哪个是他的女人?”

    “那……那何怜卿姑娘……”那刺客颤声道。

    “放你娘的狗屁!”李郃跨上两步,飞起一脚,就往那刺客裆部踹去,牛大及时跟上,一拳把那刺客的惨叫砸回嘴里。

    对另外一个刺客问:“他现在在哪?”

    “福……福临客栈……”

    李郃回身往外走去,扔下一句话:“牛二牛三,他们交给你们玩了,玩死无碍!”

    牛二和牛三立刻摩拳擦掌地走了过去。

    四个供奉从那阴暗的柴房中出来后,对视一眼,看了看头顶的阳光,皆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倒不是他们见不得血腥,而是刚刚的气氛实在太压抑,太阴寒了,连他们这样修为的人,都忍不住感到心底阵阵发毛。

    扈阳城福临客栈的一间上房内,王风正骄躁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刚刚他已听人说总督府外发生凶案,整条街都被总督府的人戒严了,连知府衙门的人都不让进。却是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若是成功了,也该回来了呀。而若是没成功……

    想到这里王风就禁不住有些后悔,一时脑热竟是派手下们去刺杀李郃,这要是给人抓住了证据,整个王家都有可能被那两省总督灭了。可又想到了何怜卿美丽的脸庞,他就又握紧了拳头——为了将怜卿姑娘从那恶人的手中救出,就算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公子,我们还是先离开扈阳吧。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就算成功了,也未必敢立马来跟咱们会合啊。”一旁一个随从恭声劝道。

    “不行,我不等到消息,放不下心。”王风皱着眉摆手道。

    嗒嗒嗒,这时,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王风一喜,道:“是他们回来了!”

    那随从却是将他拉住,挡在了他身前,抽刀在身,低声道:“不对,不是他们。”

    “啪!”门被一脚踹了开来,一群总督府的护卫冲了进来,那随从立刻大喊:“公子快走!”手中的刀已是劈翻了两人,当他准备劈向第三人时,忽觉眼前一暗,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牛大生生将那随从的脑袋给扯了下来,一把扔到了那王公子脚下。

    这电光火石之间,王公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有三人死在了面前,而他的随从那血淋淋的脑袋,则就在脚边,睁着大眼看着他。

    “啊……啊……啊!!!”王公子的惨叫声响起,凄厉的程度让人乍舌,牛大听得刺耳,一步跨前掐着他的腮帮将其提了起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道:“你是王风?”

    王风被念着腮帮,说不出话来,只能以乞饶的眼神看着牛大。

    “哼,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应该是王风了。”牛大说着将手中的王风丢给了身后的护卫,几个人上前收拾起那随从和两个护卫的尸体,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福临客栈,只留一屋的血迹和满街指指点点的行人。

    第七十六章与父一谈

    “指使手下欲图进入总督府暗杀总督,为本公子所识破。”

    “王家收留各地流氓犯人,其中每人皆有数条性命在身,图谋显然不小,恐其与他国势力相勾结,意欲造反。”

    “嗯……这两条罪就差不多了。”

    房间内,李郃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说道。

    旁边的李东一边记着一边抬头道:“二公子,这……他们若是问起这些刺客的身份怎么办?我们怎么肯定他们都有命案在身?”

    李郃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些江湖人,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的?看那群狗杂种的手段,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哼!随便找找,定都能找出他们身上的命案。”

    “是,二公子高明。”李东一边把写好的信折起,一边笑道:“这回那王家不被抄才怪了。”

    李郃道:“那王风关在哪?”

    李东道:“关在柴房里了,牛二牛三正看着。”

    李郃冷笑一声:“这个王八羔子,不是想女人吗?去给牛二牛三放话,先把他阉了再说。”

    “是。”李东应道。

    “慢!”李郃抬手叫住了他,又道:“这……牛二牛三应该没阉过人,等下不会就直接把那小子捏碎卵蛋了事吧,可别把他弄死了。”

    李东想了想后,道:“若是让他们阉了那小子,估计牛二牛三就是这么办。”

    李郃摸了摸下巴道:“这府里谁懂得阉割之术?我还不想让这小子这么早死。”

    李东皱眉想了半天后,道:“李同李管家以前阉过猪,让他去,应该可以吧。”

    “好,就让他去。”

    李东才刚出去,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李郃不禁皱眉道:“什么事?”

    李西的声音传进来:“二公子,老爷请您过去说话。”

    李斯洪房内。

    “孩儿见过爹。”李郃拜倒行礼道。

    屋内只有李斯洪一人,既无丫鬟,也不见甄氏。

    “起来吧。”李斯洪坐在椅子上缓声道。

    李郃依言起身。

    “坐吧。”

    李郃依言而坐。

    “说说吧。”

    李郃会意,恭声道:“回爹爹,那刺客全数落网,除三个活口外,其余人等全部被当场诛杀。经过孩儿的严刑拷打,三人已招出是泸州王风所指使。王风,也已落网,现在府中看押。”

    “嗯,这事你处理得倒是有够雷霆。”李斯洪点头道。

    李郃垂首,没有说话。

    “那么,那三个活口呢?”

    李郃一愣,随即答道:“拷打后伤势过重,已经死去。”

    “死掉了?这人证也让你给玩死了?那你怎么治这王风的罪?”李斯洪眉头轻挑。

    李郃道:“爹爹放心,孩儿已经安排好了。不仅是这王风,他们王家,一个都别想跑。”

    “艳儿和月儿怎么样了?可还有其他人受伤?”

    “谢爹爹关心,艳儿和月儿的伤势都不要紧,休息调养一段便可痊愈。其他人,并无损伤。”李郃答道。

    “嗯,居然敢刺杀我的儿子,他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这次放心地去整,往死里整,不然还要让人以为我们李家好欺负了!一个小小泸州王家,就敢骑到我们头上来。”李斯洪阴声道。

    李郃微笑:“爹爹放心,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斯洪瞥了儿子一眼,道:“你不会让我失望?那你说说,这王风他为何要派人刺杀你啊?”

    李郃一窒,犹豫了一会,心道这事八成是瞒不过父亲的,只得道:“因为他暗恋的女子,被孩儿认做了妹妹,带回了府中,他心生嫉妒,便欲刺杀孩儿。”

    “哼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扈阳二公子百万白银买花魁的事,早已传遍清临两省了!你这纨绔子弟,倒是当得称职啊?”

    李郃一愣,起身拜倒道:“孩儿不孝,让爹生气了。”

    这回换成李斯洪愕然了,这桀骜不驯的小子,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容易服软了?喝了口茶,咳嗽一声,道:“起来吧,知错能改就好。为父也知道你风流,这男子汉大丈夫,谁年轻时不风流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不过这风流也该有个度,你看看你,才几岁?这院里的女子,一桌麻将恐怕已经不止了吧?”

    李郃尴尬地挠了挠头,道:“这个……”

    “我知道你在延东府开了几家店,在扈阳也与人合伙搞了些生意,有些钱银。不过商人毕竟是身份低微之辈,你最后还是得上仕途发展啊。”李斯洪苦口婆心地道:“你的武功练的如何了?”

    李郃抿了抿嘴,敷衍道:“这个……还行,还行。”

    “嗯,我相信麦师傅的水平。等你十七岁成人礼行过后,就给你安排个军中的差事,到时你也不能再这么一直闲荡下去了。去京城完婚后,就得开始帮着李家做点事了。以前是考虑到你还小,不欲让你想太多。可现在,你也差不多快成年了,也该懂得分担起责任来。你哥哥在你这个年纪,可已经是探花郎了。”

    “孩儿明白。”李郃垂首答应道。心中却是有些惆怅,难道自己的纨绔人生要告一段落了?军中任职?现在又没仗打,难道让自己整天站太阳底下训练军队去?

    “如今朝中的大事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各个势力斗得天昏地暗的。别看国家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一旦乱起来……唉,北面的胡虏也是蠢蠢欲动,为父真是怕,这乱世说来就来呀!郃儿,我们李家虽说家大业大,在大夏国根深蒂固,但再大的树,也抵不住火烧啊!

    你自幼聪明,只是这聪明都用在了歪处。你既然不肯从文,那习武也无妨,早晚接过你外公的衣钵,让咱李家也出个不世名将来。“

    李斯洪说着笑起来,拍着李郃的肩膀,道:“为父看你小子,就是个从军打仗、开疆拓土的武将样。你娘不是给你取了个小名叫‘铁郎”吗?你今后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打出这扈阳铁郎的名号来!“

    李郃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苦笑,爹爹啊,你若是知道你儿子实际上最会两下软绵绵的太极拳,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从父亲那回来,李郃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以前自己嫌练武太苦,不肯下功夫练,现在再练,恐怕已太晚,也难出什么成就。唉,看来在这个世上,虽然自己有权有钱有势有人,但没个一技之长,还是难登大堂啊。

    这纨绔子弟,如何能继续好好地做下去呢?

    李郃一边想着,一边走回自己的屋子,一推开门,白狐香香便蹿进了他的怀里。芊芊、紫妍、怜卿等人都在艳儿和月儿的房中照料着她们。

    李郃抱着香香,忽然觉得很累很累,本想去看看月儿和艳儿,想了想,还是躺到了床上,看着香香,叹道:“香香啊香香,你说本公子是不是很没用呢?你今天都能跟那些刺客战得不亦乐乎,我却只能靠着刀枪不入之身左闪右挡……若是我能有绝世的武功,三两下就解决了他们,岂能让艳儿伤着啊?!”

    说着说着,李郃慢慢地睡去,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抱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静静地跟她述说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和疑惑,将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深深闻着那幽幽香味,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变得平静,平静。

    第七十七章狐妖香香

    细腻柔滑的皮肤,柔软苗条的腰肢,丰满翘挺的酥胸,弹性十足的美臀。怀中的这个尤物当真拥有着这世间最为完美的女子娇躯,她的体香阵阵醉人心脾,轻声柔语让人筋骨酥软。

    李郃紧紧地抱着这具冰凉的娇躯,试图想用自己身上的火热来温暖她。

    “公子,你为何而烦恼?”轻柔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甚至能闻到从那粉嫩薄唇间传出的阵阵香味。

    李郃喃喃道:“我在为没有武功而烦恼啊!”

    “公子又何愁没有武功呢?”

    “我为何不愁没有武功?”

    “公子乾坤之身,夺天地之造化,超脱于鬼神之外,又岂需如常人般苦练武艺?”

    “那我又如何能有绝世武功呢?”李郃迷糊地说着,忍不住开始吮吸着那美丽的红豆,舌头挑动着,使得那柔美的声音顿时也停了下来,变成了娇媚的呻吟。

    “嗯~芊芊,你的两个宝贝儿今天变大了呢……”李郃说着手在美臀上抚摸着:“这里也更翘了……”

    手上的动作忽然一僵,李郃猛地想起,芊芊不是在月儿的房间里照顾她吗?这……!?

    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柔美清秀至极、惹人无比怜爱的俏脸,一对星眸如蒙水雾,勾魂妩媚,当真是诱人至极。目光再往下,娇挺的酥胸、苗条的腰肢、青草萋萋处、修长白皙的大腿、精致细长的小腿和可爱的脚踝脚指,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尤物?

    如果说芊芊是还未完全盛开的月女之花,那么眼前这个美得让人心颤的女子,则是已完全绽放的百合,美而不妖,媚而不荡。

    难道是芊芊一夜间,长大了?李郃禁不住地,竟有些胡思乱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发呆。

    “公子?”那柔美的声音再又响起,滑嫩的纤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李郃惊呼一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退后数步,指着床上裸身披发的女子,厉声道:“你究竟是从何而来?你……你是人是鬼?”睡着睡着忽然床上出现个裸身的绝美女子,这换谁都要吃惊和不信。

    女子撑着身子,抬起臻首,长长的秀发正好垂落,盖住了胸前的美肉,却是更添了几分诱惑,李郃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过去。

    “公子,奴家是香香啊~”美女轻轻地道,两眼柔媚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可看着却又不显淫荡,反而让人觉出她的纯洁,真是怪异至极。

    李郃一怔:“香香?香……你……你是我的香香?”

    美女柔声回道:“公子,正是奴家啊。”

    “呃……呃……呃……那个……这……”李郃登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吞了口口水,艰难地道:“你……莫非真的是……狐妖?!”

    香香轻点臻首,道:“奴家确是千年修成的三眼灵狐,但奴家却绝不会加害公子啊!”

    “真……真是三眼灵狐?!那……那老道他……他没骗我?”李郃现在也不知道是在跟香香说话呢,还是在自言自语。

    “奴家确是三眼灵狐,但那臭道士却是骗了公子。他设计欲擒奴家,只是为了奴家身上千年的道行而已。欲辱奴家清白,以助其得道。纯是为他一己之私,奴家并不曾害过人。”香香低声道。

    李郃心下暗道,那死道士果然不是好鸟,当初真该把他抓起来除皮刮肉下油锅。不过他对香香以前害没害人倒是并不在意,只要她不害自己就行了。

    李郃心中震惊,见房门还开着,忙上前关上,插上门闩,又返身回到床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床上浑身赤裸的香香,猛地将其压在身下,大手往她股间摸去。

    “咯咯咯咯~,公子,你要做什么呀~”香香也不反抗,却是忍不住娇声笑起来,笑声柔媚至极,挠人心肝。

    李郃摸索了一阵,又忍不住揉捏吃了一番豆腐后,才呐呐地道:“怎么没有尾巴?”

    香香闻言,又是咯咯地笑了起来,揽着李郃的脖子,腻声道:“奴家是千年狐妖,又如何还会露出狐狸尾巴?”

    李郃道:“你既然可变人形,为何直到今日方肯现身?你确实无意加害于我?”

    香香忙在床上跪倒,柔声道:“公子救香香性命,又维护香香,香香虽是狐妖,却也不会做那般忘恩负义之事。之所以到今日才现身,乃是因为那日被臭道士伤了灵脉,无法回复人形而已。”

    “那天那个神棍老道,真的有那般厉害,连你这千年的狐妖都能制服?”李郃又问。

    香香道:“那道士若论本事,奈何不了香香,但他卑鄙至极,布下陷阱,方才伤了香香。”

    李郃忽然两眼放光道:“你懂法术?”

    香香颔首:“略懂一二。”

    李郃道:“不会和那神棍老道一样,只能打鬼打妖,对人却无可奈何吧?”

    香香娇声道:“世间万物皆各有所道,各有所克。无论行于哪一道,皆是为最终得大道而为。有的人行武功一道,有的人行道法一道。无论哪道,皆需一心专行,行道术者在未得大道以前,可擒妖魔鬼怪,却是不能敌武功力量。行武功者,在未得大道以前,可与人武力相博,力大胜之,却是奈何不了妖魔鬼怪。而香香在未修炼成正果以前,惧怕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却不惧未得大道的习武之人。”

    李郃听得晕晕,摆手道:“总之,你的法术是对习武人都有效的,对吧?”

    香香颔首称是。

    “那好,那你就教我法术吧。最好是那种不用费什么力,学得很快,又威力巨大的。”李郃赶忙道。

    香香摇头,道:“公子旦有吩咐,奴家本当竭力而为。但公子并非灵体,却是修不了奴家的法术啊。”

    李郃怔住,道:“那……那你刚刚,好像跟我说过……我不愁没武功啊?”

    香香笑道:“正是。公子虽不可修法术,却可练武功啊。”

    “哎,你这小狐狸,怎么耍弄于我?我会不知道我能练武啊?是个人都能练,可那需要长时间的苦熬,方才能有小成。”李郃愁眉苦脸道。

    香香把娇躯贴到了他的身上,腻声道:“公子,香香那日被臭道士所伤,若按正常的恢复速度,没有几十上百年,是无法复圆,再回人形的。”

    李郃一愣,手却是下意识地滑上了那洁白如玉的粉背,问道:“那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复圆了?”

    香香笑道:“多亏了公子啊。”

    “多亏我?”李郃不解。

    “公子乃万年不见的乾坤之身,体内阴阳二气调和自如,夺天地之造化,超脱于鬼神之外。公子身上的乾坤阴阳之气,正可助于香香修复体内受损阴气。香香日夜与公子厮守在一起,得公子乾坤之气的滋养,已是痊愈。”

    李郃的手已经滑到了香香的股间,口中则是奇道:“这么说来,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靠近我,受我的什么乾坤鸟气滋补养伤了?”

    香香轻吟出声,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浑身柔若无骨,瘫在李郃怀中,过了许久后,才腻声道:“公子……不要……香香……经不起你的逗弄……没……没法说下去……”

    李郃的手停了下来,又滑到了她滑腻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这小狐狸的身子实在是太美妙了,让他爱不释手。

    香香轻吁口气,才继续道:“前提必须是公子对其并不厌恶,否则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公子。万幸,那日在林中,公子对香香心生怜惜,并不厌恶,才使香香能逃过一劫,恢复灵力。”

    李郃笑道:“万幸的应该是我,要是当日没救你,我岂不是少了这么个大美人了?”他心下暗道: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只要她不害自己,留在身边又何妨?如此美妙尤物,还真舍不得让她走。

    香香含羞一笑,继续道:“公子乾坤之身,习武自是事半功倍,但也仍需大费苦功,方能有所成。不过这些武功都是为常人所练,威力也相当有限。香香却是知道有一种神功,乃是上古神魔所创,以公子乾坤之身修炼,不需费力,可速成。而乾坤之身,更是可将此神功威力发挥到极至。斩世间生灵,破天地万物,无往而不利。”

    李郃精神一振,忙问:“是什么神功?”

    第七十八章神功无敌

    “上古神魔的绝学——乾坤无极。”

    李郃舔了舔嘴唇,道:“乾坤无极,听起来跟我这什么乾坤之身确实蛮搭配的啊,这玩意你会吗?”

    香香道:“奴家不会。”

    李郃差点被口水噎着,看着她道:“你……你不会?……那谁会?”不知不觉间,他的衣服已是解开了一半。

    李郃的大手在香香的身上四处游走着,让她娇喘吟吟,说起话来软绵绵、断续续:“乾……乾坤无极的修炼密法……在……在……嗯……龙首山……嗯……啊……”

    香香已经没法说下去了,因为李郃已除去身上的衣裤,浑身赤裸地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香香不愧是千年狐妖,当真是能让男人发狂的尤物,即便是现在的芊芊与其相比,也尤有不如。恐怕只有待芊芊更加成熟之后,才能与其一较高下。

    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细细舔舐亲吻,每一块嫩肉,都被他反复揉捏抚摸。

    香香身上那愈来愈浓的奇特幽香,不断地激发着李郃的冲动,她阵阵噬骨的娇吟,也让李郃的欲望愈发的暴涨。

    “公子……公子……嗯……啊……”随着香香一声压抑的娇呼,李郃已经进入了她那美妙温暖的体内。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过程竟突破了一层障碍,已与艳儿、芊芊有过合体之欢的他很快就判断出,那居然是——处女膜?!

    狐妖也有处女膜?李郃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摸两人的结合处,果真是有渗出一丝鲜血。

    居然……上了个处女狐妖!李郃心中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激动地在香香脸上不住地亲吻着,下身也开始了温柔的动作。

    就好像顺水推舟一般,李郃就是那舟,沉浸在香香这柔媚的水中,尽情地享受,享受着无比的快乐,体味着这水的甘甜与柔美。

    香香阵阵销魂的呻吟声和浓郁的体香,就好像最强的催情药一般,让李郃的欲望达到一个又一个的高峰,脑海中只有这美妙的酮体,只有这动人的娇躯,只有这天赐的尤物。

    终于,浓烈的精华浇灌在了美丽的花园中,妩媚的狐妖不住地娇喘着,两只藕臂紧紧地抱着李郃的背。

    李郃本想叫来芊芊,让她准备洗澡水,却忽然想起,这香香该怎么对她们解释呢?就跟她们说是狐妖?不吓死她们才怪,她们也未必会信啊。

    想了半天,李郃对怀中的香香道:“你能变回狐狸的样子吗?”

    香香闻言轻声道:“主人不喜欢香香吗?”

    “当然喜欢,喜欢死了,可是……呃,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主人?”

    香香娇羞地将臻首埋入李郃怀中,低声道:“三眼灵狐与其他狐妖不同,一生只能与一人交媾,并视夺其红丸者为主。所以,您现在是香香的主人了。”

    李郃听得此言,呆楞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为什么笑?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笑。

    香香诧异地抬起臻首,看着他,不解地道:“主人笑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芊芊她们解释你的出现,所以想让你变回狐狸的样子,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嘿嘿……嘿嘿……”李郃邪笑着又将手伸入到了香香的股间。

    美丽的狐妖娇嗔道:“主人,香香一旦修炼到可幻化成人后,除非灵脉大损,否则是变不回狐狸模样的。”

    “这样啊……”李郃开始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身份安排香香。

    芊芊照顾着月儿休息后,便吩咐一名丫鬟看着,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准备服侍李郃就寝。

    推开门后,屋内竟有两人。一个自然是主子李郃,而另一个则是个美丽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女子。更奇怪的是,那女子居然穿着她的衣裙。

    “主子……这位是?”芊芊大感奇怪。

    李郃笑道:“这是我爹给我准备的侍女,以后她便是你的姐姐了。”

    芊芊闻言微微一愣,接着便含笑走过去亲热地挽着香香的手道:“姐姐真漂亮,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香香看向李郃,后者对芊芊道:“她叫李香香。”

    “香香?!”芊芊看向香香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李郃脸色黯然地道:“爹不让我养白狐,让人把香香放了,而给了我一个侍女做补偿,所以我也叫她李香香。”

    芊芊忽然道:“香香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说着看向李郃,眼中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主子还想骗我吗?”

    李郃和香香对视一眼,皆感无奈——芊芊太聪明了。

    李郃扶着芊芊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跟你说,但是你千万不能跟外人说起,连艳儿和月儿她们也先别告诉,知道吗?”

    芊芊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主子放心,芊芊谁都不告诉。”

    李郃看了香香一眼,缓缓道:“她确实是香香,是主子的白狐香香。”

    芊芊虽然心中已隐隐有猜测,但听到李郃如是说,仍是惊得掩住了小嘴,看了看香香,又看了看他,不可思议地道:“主子是说……香香姐姐是……是……是……”

    “狐妖。”香香笑着替芊芊说完了后面的话。

    “姐姐……香香……狐妖……”芊芊看着香香,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郃笑着将她拥到了怀中,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慢慢地跟她道出了香香刚刚说过的话。

    是夜,大床之上,三人同眠。李郃睡在中间,左边抱芊芊,右边抱香香,心中的感觉真是无比幸福——谁能比老子幸福?月女和狐妖都成了老子的侍女,就算皇帝拿皇位跟老子换,老子都不鸟他!

    “这世上……居然真有狐妖?”芊芊还是不敢相信仅仅是几个时辰前仍是一只可爱白狐样的香香,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闭月羞花的狐妖!

    李郃含糊不清地道:“当然有了,香香不就是吗。”他的嘴正在香香的粉颈上游荡着,右手则绕过她的粉背,在那丰满的胸前不住的揉捏,而左手,则逗留在了芊芊的大腿之间。

    哎呀,生活如此幸福,李郃真想就这么在床上待一辈子好了。

    不一会,两女就被挑逗得情动,李郃今晚精力大为充沛,欲望前所未有地高涨,轮番同两女大战,直到快天明时,才云雨渐收。

    芊芊早已躺在李郃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李郃则仍一边和狐妖香香亲热,一边聊着天。

    “香香,你之前说那什么乾坤无极,是在哪里有来着?”

    香香道:“乾坤无极的法诀被记在一把上古战斧之上,而那战斧,则正插在龙首山上,至今,恐有上万年了。”

    李郃不禁一愣:“上万年?”

    香香点头道:“是啊,上古神魔于龙首山上受九天玄雷之击而化为尘烟,他的绝世武学便保存在了那把战斧之内,插于龙首山上。万年来,看过斧上乾坤无极法诀的人有不少,但却从无一人可以练成。后来有一无极派,根据乾坤无极法诀修改成了一套心法,虽远比原法诀逊色,但在武功一道中却也已算得上高深无比。无极派也因此成了武林一大派,高手如云,不可小觑。”

    “怎么突然说起这什么无极派了?”

    “因为这无极派,正建在龙首山上,而那神魔战斧所插之地,则被他们盖起了一座祭坛。所以我们若想得此战斧,必须要先通过无极派的人。”香香柔声道。

    李郃眉头一挑:“无极派?我让人去灭了他们,抢了那斧子回来。”

    香香道:“主人恐需亲去。”

    “为什么?那无极派很厉害吗?”李郃问道。

    “无极派不足为虑,香香一人便可解决,只是这神魔战斧,常人却是无法将其拔起,上万年来始终插于山顶,无论气力多大,武功多强,道法多深的人,都曾试过,但战斧纹丝不动,从未被人拔起过。若要见上面的法诀,只能亲去。”

    李郃不禁头大:“这么玄乎?一把斧头插在山顶上万年,而且还没人能拔得动?”

    “不过以香香之见,主人是乾坤之身,正适合那乾坤无极法诀的运行之理,说不定可以将那神魔战斧拔出,成为第二个入世神魔呢!”

    “狗屁吧,成了神魔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老天一个雷劈成了烟?”李郃撇嘴道。

    香香咯咯笑道:“人欲得道,妖欲成仙,天必降雷灭之。上万年来,人间也唯有上古神魔一人以武入道,成为第一个得道之人。只可惜最后仍是难逃天劫。”

    李郃道:“啊?这么说我如果能把那什么斧子拔起来,岂不是也会被雷劈?”

    香香柔声道:“香香不会害主人的,得道没有那么容易的。乾坤无极法诀确是最适主人修习的武功啊!主人乾坤之身,若再得乾坤无极法诀,无敌于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李郃听到“无敌”两字,不禁有些心动,暗想到时候若有雷劈,老子造个避雷针插房顶再躲进去不就行了?

    “香香,你怎么对乾坤无极法诀那么熟悉?”

    “奴家曾去龙首山见过这乾坤无极法诀。”香香道。

    “啊?”李郃疑惑道:“那你刚刚怎么说你不会呢?”

    “奴家虽然看过,但没法修炼,这乾坤无极法诀并不是用字来记载的,必须得亲自去见了那神魔战斧,才能体悟到法诀的奥妙。”

    “哦,只可亲见意会,不可他人言传?”李郃恍然。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乾坤无极法诀不难练吧?”李郃问。他现在已经决定,如果这个什么鸟法诀不难练的话,威力又有这么大,他就学它了。

    香香掩嘴笑道:“主人的乾坤之身最适合此法诀,甚至可能比上古神魔自己都还要适合。修炼起来的速度当会相当之快,而且修炼的过程……主人一定不会觉得枯燥,说不定还会非常努力勤奋呢!”

    李郃大奇:“你怎么知道我会非常努力勤奋地修炼?我可是很懒的!”

    香香娇笑道:“奴家刚刚看到主人的表现,就知道了。”

    李郃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你是说……修炼这鸟法诀,就是……就是与女子做那事?”

    香香解释道:“乾坤阴阳,需男女调和方可修习。乾坤无极大法,只适合男子修炼,但修炼的过程,却必须是与女子进行阴阳交合,也就是……也就是做那事了。香香是三眼灵狐,阴气最重,正可助主人修炼法诀。”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郃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世间竟有这般美妙的武功,不仅进度快、威力大,而且还是交媾时修炼~~~~我的运气真是他妈的无敌了!”

    第七十九章大清早

    李郃一夜没睡,天蒙蒙亮就兴冲冲跑到院子里练起了太极。直想着自己有了天下无敌的神功后,打遍武林无敌手、杀遍战场斩敌首的情景。

    正练得爽的时候,紫妍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了。

    “一大早的,跳什么舞呢?”紫妍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

    跳舞?!李郃汗颜,看着她道:“这两天麻烦你多做些东西给艳儿和月儿补身体了。”

    紫妍打了洗漱的水走回来,道:“放心吧,保证不会让你的两个宝贝瘦了。”

    李郃听到她说艳儿和月儿是自己的宝贝,不禁微微一笑,道:“不过你也别太累了,你也是我的宝贝啊,我会心疼的。”

    紫妍身子一顿,啐了一口:“谁是你的宝贝,要你心疼?”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但李郃却分明看到美厨娘的眼角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挺高兴他这么说的,心里便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安排个丫鬟给你吧,每天做完饭后,也好有个人伺候。”李郃道。

    紫妍回身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小一个人惯了,不用人伺候。”说罢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洗漱了一番重新出门后,紫妍看到一个白裙女子从李郃的屋里出来,拿了件衣衫给他披上,刚开始看那衣裙她以为是芊芊,但经过他们身旁,却听到那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主人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几乎都没睡,不累吗?”

    紫妍不禁愣住了——这不是芊芊的声音啊!回头一看,那白裙女子一样有着婉约精致的眉毛、小巧挺翘的瑶鼻、粉嫩可人的薄唇,一样身材窈窕、体香怡人,但却并不是芊芊。一眼看去,竟是看不出年纪,有十五六岁女孩的清纯可爱,有十七八岁少女的青春靓丽,更有二十岁女子的娇俏温柔,甚至还有少妇的妩媚成熟,论美貌,恐比院中现下最漂亮的芊芊还要美上几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竟是一点都看不透。

    昨夜还没见有这么一个女子啊,莫非是这二公子又到哪里拐来的?紫妍看着女白裙女子怔怔地发了呆。

    李郃见紫妍看过来,便搂着香香的纤腰对她笑道:“紫妍,这是我爹送我的侍女,名叫李香香,呵呵,同我那白狐同名。香香,叫紫妍姐姐。”

    香香在李郃身边时日已不短,院中的女子自然都已熟识,闻得主人此言,乖巧地福了一礼,甜甜叫道:“紫妍姐姐。”

    李郃心下却是暗想,这香香说她已有千年多的道行,那便是至少有千岁。而紫妍也不过二十,居然要让她叫姐姐,还真是有趣啊。说起来,自己恐怕叫她老老老老老奶奶都不止了。

    紫妍笑着扶起香香后,却仍是有些狐疑地盯着她看。这么出色的女子,放到哪都是让人侧目的尤物,李总督怎么会把她送给李郃当侍女?真是奇怪,而且她身上那幽幽的香味,好熟悉啊。

    李郃怕紫妍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轻咳一声道:“紫妍,你该去做饭了吧?我的肚子已经嘎嘎在叫唤了。”

    紫妍白了他一眼:“什么嘎嘎叫,肚子有嘎嘎叫的吗,你当你肚子里养鸭子啊。”说着却是回身走向了厨房。

    李郃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香香啊香香,谁能想到,我居然有个狐妖侍女呢?”

    香香轻声道:“主人,咱们什么时候去龙首山啊?”

    李郃沉吟一会道:“过几日吧,等艳儿和月儿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咱们再走。”

    “主人,你为什么盯着香香一直看啊?”

    李郃奇怪道:“为什么你叫三眼灵狐呢?你的第三只眼在哪?”

    香香柔声回道:“需修得三千年的道行,得道升为狐仙后,才可开第三只天眼。”

    “啊?那你现在只有一千多年的道行,岂不是在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李郃皱着眉道。他以前只听过九尾灵狐、六尾灵狐,却是没听过有三眼灵狐,想见识一下这怎么个三眼法,现在看来恐怕没机会了。人若能活一千多岁,恐怕也成妖了吧。

    香香却是道:“本来确实要再等一千多年,但现在不用了。有了主人相助,香香的修为很快会大幅度精进的。”

    “相助?怎么助?”李郃问。

    “就是……就是像昨晚那样……”香香的声音细不可闻。

    李郃愕然,这狐妖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与自己做那事,居然可以有益修为。给自己推荐一个神功,也是要一边交媾一边练。

    “又是因为我那什么乾坤之身乾坤之气的原因?”

    “是的,主人。”

    两人说话间,芊芊也已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紫妍做好早饭后,李郃便亲自端着送到了艳儿的房间里,亲手喂她。

    艳儿自然是受宠若惊,心下不禁觉得那一刀挨得也值了。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替李郃挡那一刀。好像就是一种下意识,自然的反应。难道她的心底,是爱着李郃的?艳儿看着眼前专心致志吹着清粥试着温度的李郃,心中一阵甜蜜,不管是不是爱着他,只要自己觉得幸福,不就行了吗?

    喂完早饭后,李郃帮她温柔地擦拭了嘴唇,道:“艳儿,下次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家主子我刀枪不入,等闲武器,是伤不了我的。”

    艳儿低头“嗯”了一声后,对芊芊道:“芊芊,我这几日不能和你一起侍侯主子了,就请你多用点心。”

    芊芊笑道:“艳儿姐姐放心,芊芊定会用心将主子侍侯好的。”

    让艳儿多休息后,李郃又带着另一份早饭到了月儿的房间。

    开门的是怜卿,见是李郃后,高兴地叫了声:“哥哥。”

    李郃微笑点头,应了一声,就要进门,忽然觉得脸上一湿,怜卿竟是突然亲了他一口,然后跳了开来,眨了眨眼,走到了月儿床边坐下,轻声道:“月儿姐姐,哥哥来看你了。”

    李郃笑了笑,走到月儿传沿坐下,将早餐放在一旁椅子上,对刚刚睡醒的月儿道:“怎么样?腿还疼吗?”

    月儿见是李郃,羞得用手遮住了脸,道:“妾身刚刚睡醒,还未洗漱,让公子见笑了。”

    李郃轻轻拿下她纤柔的小手,注视着她的脸庞,一手轻轻在上面抚摸着,道:“月儿漂亮的很,不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美的。我疼你,喜欢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会笑你呢?”

    在芊芊、青青、紫妍和怜卿看来,李郃现在根本是在抚摸着月儿脸上的蜈蚣胎记,可嘴里却一直说着“美丽和漂亮”,不禁觉得有些怪异,以为是他在甜言蜜语安慰着月儿。

    月儿抬手覆在了李郃抚摸她脸颊的手上,轻声问:“公子……月儿真的变漂亮……真的没有那些胎记了吗?”眼中泪光盈动,看得李郃大为心疼。

    俯身在月儿的脸颊上轻吻了一口后,李郃对她道:“放心吧,真的是一点胎记的痕迹都没有了,不信你问我妹妹和芊芊她们。是吧?妹妹?”说着转头看向怜卿。

    怜卿一愣,看向了芊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看起来,那月儿姐姐脸上的胎记确实还在啊,并未看出变少了一丝一毫。上官青青和紫妍也是神色复杂,还是芊芊最先出言道:“月儿姐姐的脸上确实没有胎记了呢,看起来真的好美好美。”

    几女立刻反应过来,也忙附声道:“是啊是啊,月儿脸上的胎记都没有了呢。”

    月儿对众女笑了笑,道:“谢谢各位姐妹安慰月儿,不过月儿却是知道,在你们看来,月儿脸上的胎记还是在的。”

    李郃一怔,回头看了看众女,见她们的神色,便知月儿所言不虚,不禁大奇道:“不对啊!月儿脸上的胎记明明没有了的!”说着又看向月儿,在她脸上轻轻摩娑着,感受着那柔滑细腻的皮肤。

    月儿柔声道:“娘亲曾跟月儿说过,女为阅己者容,只有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才能看到最美丽的自己,也只有在自己最喜欢的男人面前,女子才会展现出最美的一面。公子,你能看到漂亮的月儿,证明你的心里已经有月儿了,你看月儿,已经不仅是用眼睛来看,也是用心在看。而月儿亦将心交予你,所以,月儿最美丽的一面,也只有公子你一人可见。”

    李郃听得一呆,怔怔道:“你是说,你这美丽的娇颜……只有我一人可见,只属于我一人?”

    月儿含笑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以后若与公子一起在外人面前,月儿恐怕还是会让公子难堪。”

    “真神奇啊……不愧是当巫婆的,有那么两手啊。”李郃抚摸着月儿的脸颊喃喃道,随即笑了起来:“难什么堪!我的宝贝月儿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自然只能由我来看,嘿嘿,月儿是属于我一人的美女。”

    其他几女听得月儿所言,皆是大感惊奇,这世上竟会有这等事情,真是奇哉怪哉。

    李郃让芊芊端来水,亲手为月儿擦过了脸,洗漱一番后,开始同对艳儿一般,温柔地喂她吃起了早饭。

    一旁的青青和紫妍看得皆是有些吃味,甚至暗暗幻想起躺在床上的女子换成了自己。

    泸州。

    王家是泸州最大的几户人家之一,家中产业极多,富庶一方。

    王老爷王典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仗义疏财,好结交江湖豪杰,于人危难之际助人一臂,故而许多江湖人都愿为其效命。

    不过王典几年前便已不幸过世,只留一儿一女。儿子叫王风,女儿叫王涵。但王风自幼风流,虽有文才,却连个秀才都是出银贿赂买来的,又不屑或者不会继父业经商,成日只在勾栏酒馆中留连。王典的两个兄弟和几个侄子也都是好吃懒做之辈,无才无学,只能是由家中养着,成日饮酒闹事,为害乡里。

    结果王家的产业竟是皆由王涵在打理。说起来,这王涵也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将王家的事业做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加上她又美貌如花,有才有德,才貌双全,被称为泸州第一美女。

    不过为了照顾家族,王涵于事业上忙碌,已不知拒绝了多少说亲之人。她虽也想停下来歇口气,有时候甚至想着随便找家人嫁掉算了,免得像现在这般劳心劳力,还要成天为几个哥哥、堂兄的事操心。可一想起父亲临死前的嘱托,又实在忍不下心来。

    这日,王涵正于家中听几个掌柜汇报这几月的经营情况,管家忽然冲了进来,喘着气道:“大小姐……大小姐……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涵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说着挥手让众掌柜先下去。

    待那些掌柜走后,管家忙上前道:“刚刚扈阳知府衙门的刘提司送来信,说公子被抓了。”

    “什么?被抓了?这回他又是和谁争风吃醋打了人了?准备好银两,上下打点下,去赎人回来,唉,这个哥哥啊,什么时候才能安生点呢。”王涵摇着臻首烦道。看来这王风以前也没少出过这类事。

    管家则道:“大小姐,这次的事恐怕不是钱银所能打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