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桑榆非晚 > 是时候
    前段时间被封文我非常郁闷,一直以来我自认还是写的很干净的。编辑太忙,开禁排不上号我只好重新把桑榆改了一遍,加了很多男女主的戏份,理顺了关系。但是回来后发现,没办法换了……

    故事大走向还是没有换的。怎么让大家看到我改后的,我还没想到,到时候出版应该会在出版单位的微信上连载吧??如果有我通知大家去看。书的话,想买买不想买就算了咬。

    因为跟《一世妆》签的是同一间公司,所以不会影响在网上放全文,大家可以放心看。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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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容闻声顿住脚步,回头看时乐盈珊正扶着小逸的手。明明是她喊他的,却好像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等她看到他脸上浮现疑惑的神情才又摆摆手:“没事,路上小心开车。”

    “我会。”萧容微笑颔首,转身继续望外走去。

    “哥哥,哥哥,哥哥……”萧逸望着萧容的背影,依依不舍铩。

    乐盈珊仿佛能够了解儿子心中的感觉,拍拍他的肩膀,顺势将儿子搂入怀中,萧逸最后依偎在母亲的身边,长久的不说话。

    回去的路上萧逸枕着她的腿睡着了,乐盈珊望着窗外不停划过去的阑珊灯火,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就差点提醒萧容要小心的应对自己的感情,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在心中的那一番交战下,她渴望胜利的心再一次胜过了善良。

    她不是不知道江嘉慧的身份,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同远山之间的过往,以及她想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她乐盈珊,江嘉慧也不会那样恨萧笑,她亲手做的局,怎么能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毁掉?

    不可以,她对自己说。就让萧容去受伤好了,她想,一个男子汉受一点情伤又能算什么呢?

    乐盈珊这么想着,又转头看儿子沉睡的脸,窗外不断掠过的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让她心里除了遗憾之外,又多了一种隐隐的痛,那种痛就像是有人用很细的针尖在柔嫩的心上划过,很刺很疼。她想起自己刚刚诞下孩子的时候,他那样小,闭着眼睛熟睡,却在她伸出手时,毫无意识地握住她的指尖,那一刻,她的心同这个小小的灵魂融会贯通,得到了一种共融。彼时的她哪里知道,自己在牢里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给了腹中成长的他以巨大的压力,以至于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就被诊断为脑部发育不全……

    至今她仍清晰的记得医生宣布诊断的那一刻,她没有哭也没有晕倒,但是却有种天塌了的感觉,那是她一声从未有过,她曾经是那样一个充满勃勃野心的女人,与天斗,与人斗,从未对现实失望,也从未让自己失望。她所做的那件错事,是为了能够得到萧远山无边的宠爱,是为了能够为自己的腹中的孩子争取最多的利益,她算对了所有的一切,却没有算出孩子出了事。

    她的恨也许从那里就开始了。而后来听了丈夫的遗嘱,那种恨意在心中陡然勃发,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时光一去不复返,如果知道有今天的结果,她当初还会不会为了萧远山,为了东隅做那样的事,用一种极端而毁灭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每个深夜里,她都会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然而就像是张伯年曾经说过的,她还是会一样那么做。

    无它,性格使然。

    车子一直平稳的运行,在某个路口被红灯阻止。

    乐盈珊忽然回神,看着前面轻声的喊:“老陈?”

    “夫人。”司机老陈从后视镜看着她。

    “据你所知,萧笑是不是也会来看小逸?”她看似漫不经心,但是一双眼睛透过后视镜同这位老司机对视,不给他任何扯谎的机会。

    “小姐她以前常常会来,后来老爷去世后就不太常见到。”老陈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乐盈珊点头沉吟了一下,车子慢慢起步时才慢慢回复,“给少爷换一间疗养院,这次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懂吗?”

    老陈眼神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很快用沉稳的声音回道:“是,夫人。”

    萧容当然不知道他这个小妈为了不承他对萧逸的这份兄弟情,宁愿让儿子换一个陌生的环境治疗。听上去只是很简单的一个调度,对萧逸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他要重新去适应那里的一切人和事物,并且完全同自己的兄弟姊妹们隔绝。这表明乐盈珊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明确,那就是为得东隅,不计代价。

    世上有人将金钱名利放在首位,自然也有人觉得亲情爱情不可割舍。萧容从疗养院走出来,径直驱车去了东隅大厦,当安妮打开办公室的门时,他们才发现萧笑居然伏案睡着了。

    “要不要我去叫醒她?”安妮红着脸问萧容,在她的眼里,这位太子爷真的帅到惨绝人寰,只看侧脸已经让她的心跳加速。

    萧容却摇摇头,刻意压低声音:“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她。”

    安妮阖上大门,他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沙发坐下,拿起沙发上的杂志,他便看见自己的名字,打开来看,有关他报道的那一页被用剪刀小心地裁剪过,他微微蹙眉,有扫到桌上放着的一个黑色的本子,打开来看一页一页竟然都是关于他和他美术作品的简报,从他国小第一次获奖至今,都有留念。他翻看的时候竟然感觉到心脏都在微微的颤栗,在这样忙碌的时候,她居然还是对自己如此关心。想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让他觉得无比愧疚。晨间报纸上关于姐姐和嘉慧的报道,曾让他心里对姐姐起了一丝埋怨的意思,现在看来,他又有什么资格为了另外一个人去质问她?哪怕是嘉慧,也不行。

    “来了。”正在怔忡间,姐姐已经站在他身边,因为刚刚睡醒,她的眼神还残留着一丝懵懂的情绪,但却不包括对他来访的惊讶。

    她当然不会惊讶,她也看到了早上的报纸,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也算是在醒目的位置。她跟江嘉慧在席间交谈的照片被刊出,她的表情冷漠孤傲,而江嘉慧的表情则柔软而落寞。孰强孰弱一览便知,就好像她在欺负她。

    她想到这里不由冷笑,江嘉慧什么用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不,她的小弟就来了。

    “你好像在等我。”萧容也不是傻子,他有一说一。

    她微笑颔首:“你看到了报纸的消息,是为这个来的吗?”

    “原本是。”萧容被猜透,因为愧疚,脸上全都不自在。

    她笑一笑,坐在他身边,故作轻松地问:“现在不是了?”她说着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又开口,“因为看到我做的简报,感动了?”

    “好像从我很小就有了。”

    “是啊,”她笑着接过去,厚厚的一本册子,许久才叹了一声:“本来是想带回马来西亚给妈妈看的,也……用不到了。”

    那种音调,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她哪里不脆弱?她只是没有把自己的脆弱示人。

    一句话两人同时想起了在异乡逝去的母亲,为了避开萧家妻妾之间的斗争宁愿远离故土,如果不是萧远山坚持,她也不会将两个孩子送回香港。印象中的她虽然柔弱却也坚强,很有自己的想法,她爱他们的父亲,所以嫁给他,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所以带他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问问我们都聊了什么吗?”萧笑的头枕在弟弟的肩膀上,低声问。

    他安静了许久,心中不是没有纠结的。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让他有种感觉,自家的姐姐同嘉慧之间的关系隐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与他有关。人都是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然而他却记得自己答应过她,永远不会问,那么他就不能打破自己的承诺。

    萧笑完全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这种敏感的时候,那种报道放在眼前,被媒体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番,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夹在中间的他当然想问个清楚,而她却用亲情逼着他不能问,这简直违背人性,让人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她觉得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他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跳起来,握紧弟弟的手:“你要走?去哪里?你是不是……”

    “明天在南京有朋友的个展,过去捧场,忘了提前告诉你。”他笑着安慰。

    不,他从来不会忘记告诉她什么,如果要离港工作,一定提前报备,这一次忽然出行,是为了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吧?

    萧笑思及此处,仔细地去看弟弟的眼睛,他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没有一丝裂痕。

    她的心不由黯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对无话不谈的姐弟两个变成这样了呢,不能够再直来直往,而是要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个人,那些话题,才能够让彼此在相对时可以不尴尬。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本来只是不喜欢江嘉慧,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得讨厌了。然而叫她更加担心的是,无孔不入的媒体会不会顺着这条线一路向内,将所有同萧家有关的丑闻统统牵扯出来,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她、萧容还是江嘉慧,甚至是东隅都会被吸纳如江嘉慧一手策划的复仇黑洞里,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是时候,要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