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看上去更加委屈。

    陈钧意崩溃到抓头发。

    「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凶你,还有以前,我不该怼你,我给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今天的教室也让给你……」

    两边社员震惊吃瓜。

    都以为陈钧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一直到身体吸够了「养分」,我才停下。

    眼睛肿成大核桃了。

    回宿舍时,陈钧意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和赵赵身后。

    「张晚……」

    他担心地看着我。

    「你想什么时候揍我都可以,我随叫随到,我不还手,也不还嘴,只要你解气。」

    我摇了摇头:「不用。」

    是真的不用。

    我打他干嘛?我哭也不是因为被欺负,事实上我欺负他的时候更多。

    但我的拒绝,好像让陈钧意更难过了。

    他瞬间消沉下去。

    等我上了楼,发现他还呆呆地站在楼下。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好长。

    从这天后,我俩就停战了。

    主要是陈钧意单方面地不再惹我。

    每周选修课,他都坐在我前面,认真谨慎地同我搭话。

    我呢,就顺势补充一下「营养」。

    这种微妙的平衡,持续半个学期。

    一个意外突然发生。

    校健身房发生了丢衣服事件,接二连三。

    为找出犯罪嫌疑人,学生会调了监控。

    于是。

    我闻陈钧意衣服的画面,传了出去。

    校方本来是想在调查结果出来前,保护一下我。

    但不知道监控被谁泄露了出去。

    我一瞬间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这也不能怪大家。

    因为我闻陈钧意衣服的时候,眼神真有些痴迷和陶醉……

    简而言之,像个变态。

    我哭死算了,自从得了这怪病,就没有一件好事。

    赵赵看我心情不好,拉我去郊外爬山散心。

    可谁知道,爬个山都能碰见陈钧意。

    ……和他的同班同学。

    物理系今天郊游,几乎全班都来了。

    他们看到我,眼神很微妙。

    上山路线就一条,我躲都躲不开。

    爬到一半,开始下雨,气温骤降。

    所有人都挤在亭子里避雨。

    讲道理,他们物理系我其实认识蛮多人的。

    但今天没有一个人跟我搭话。

    他们好像都有点怕我,毕竟我现在被传是「变态」。

    我心里有点难受,加上冷风吹过来,便打了个喷嚏。

    这时候,不少同学都说冷。

    其中有个女生,据我所知是物理系系花,娇滴滴地站在陈钧意面前。

    「钧意,我好冷啊,今天出来穿得少了,你围巾是羊毛的吗?看起来好暖和。」

    系花眼波荡漾,这暗示,傻子都听得出来。

    陈钧意看了她一眼:「是挺暖和的。」并慢慢解开围巾。

    系花暗喜,已经伸手准备接了。

    可下一秒,陈钧意突然转身。

    围巾从我后脖颈绕过来,带着他特有的体香和温度,将我包裹严实。

    「上山穿这么少,你冻死了谁跟我竞争国奖?」

    陈钧意语气不耐烦。

    脸颊却悄悄红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们。

    「你们到底啥关系啊?」有人大胆地问。

    陈钧意收了一贯懒散的神色。

    认真地说:「张晚是我女朋友。」

    「张晚是我女朋友。」

    「请大家不要再误会她了。」

    「她不是什么变态,闻我衣服也只是跟我逗着玩而已。」

    陈钧意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

    我有些愣神,其他人也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些不敢跟我搭话的朋友,又开始向往常那样跟我打招呼,开我们俩的玩笑。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陈钧意压低声音,悄悄跟我说:「我看不惯你被泼脏水,咱俩演个戏,OK?」

    我点头。

    「但是先跟你道个歉,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可能会暂时影响你追他。」

    「我没有的。」

    「什么?」

    「我其实没有喜欢的人,那是骗你的。」

    陈钧意眼睛豁然亮了。

    我说:「谢谢你帮我。」

    「谢什么,老朋友了。」

    他摸摸我的脑袋,笑容清爽。

    我像是被击中了似的,心跳漏了一拍。

    之前怎么没发现,其实陈钧意挺帅的。

    等雨停了,大家一起下山。

    山路湿滑,不太好走。

    我跟在大部队最后,走得小心翼翼。

    赵赵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说:「路这么滑,陈钧意你咋不牵着你女朋友呢?她是我们系的大宝贝,摔倒了你拿什么赔?」

    言毕,前面的同学都兴冲冲地回头看我们。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但陈钧意已经向我伸出了手。

    既然如此……

    我上前一步,将自己交到他掌心。

    我俩就这么牵了一路。

    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习惯。

    一直到等大巴车。

    赵赵一脸姨母笑,在我俩身后说:「友情提醒,我们已经走了二十分钟平路了哦。」

    我这才唰地抽出手。

    当天晚上,我和陈钧意在谈恋爱的事,就传开了。

    变态传言不攻自破。

    吃瓜墙下还有人戏谑:「闻衣服大概是人家情侣间的情趣吧,啧啧啧。」

    后来又过了两天。

    偷衣服的贼被抓住了。

    听说是陈钧意守株待兔使对方上钩。

    我知道这事,是在表白墙上。

    赵赵那天激动地冲进宿舍:「张晚,陈钧意是不是认真了?你快看他发的表白墙!」